“差點把這茬給忘了,走,辛公子,本王帶你去一個地方。”
鮫麒元頓時驚醒,招呼着辛淵往一條巷子走去。
一衆人緊隨而至。
待辛淵反應過來時,便擡頭看到招牌上寫着“妲蠛胭脂巷。”
“一個大男人的,要來買胭脂!?”辛淵驚呼道。
這是他想都不會想的事情,頓時,他不由得想起之前那個梁揚照。
一整臉的胭脂水粉,看着極爲瘮人。
“這有什麼奇怪的?就好比女人時常要擼槍耍弓的。”鮫麒元勸道。
兔邵青突然插話,“對喔,不說本尊都給忘了,小男人,我可從來沒見你用過這些。”
不過,她知道,辛淵即便是不沾半點胭脂,其容顏也是數一數二的。
“對啊,別跟個女子似的,太硬朗的男人可不行。”曹吟萃也發話了。
“???”
這是什麼鬼邏輯,不塗胭脂就不是男人了嗎!?
辛淵一臉無奈,“既然如此,那就陪你們逛逛好了。”
“咦,怎麼搞得像是幫我們買似的。”曹吟萃不由得吐槽。
實際上,她女扮男裝的時候,也會用到胭脂,只是爲了保留一絲英氣,儘可能地少用了。
面對衆人的指點,辛淵頓時啞口無言。
前有大姨爸,後有買胭脂。
要不要整得這麼齊全。
“諸位客官,隨便看看,都是店裏上等的胭脂。”
沒等辛淵有所緩衝,一家店內的小二便熱情地出門迎客了。
無奈之下,辛淵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好傢伙。
貨架琳琅滿目地擺放着各式各樣的脂、粉、澤、黛,樣式極爲齊全。
相比辛淵,鮫麒元顯得更爲輕車熟路,有些忘我地挑選了起來。
而兔邵青與曹吟萃二人,則是悠悠哉哉找了個地方坐着。
隨即,店小二給她們上了色香味俱全的茶點。
最過分的,當屬是兔邵青。
只見,她翹着二郎腿,嘴裏放肆地磕着瓜子。
如同在等着自家男人挑選婚嫁用品,準備要大婚的模樣。
辛淵看到她這般,直接白了她一眼,“明知道我不喜歡抹這些玩意,就不打算圓個場!?”
再說,之前她可是極其討厭男人抹胭脂的。
她覺得胭脂的味道太沖,太臭了。
這會她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辛淵才氣上心頭。
“沒事,有鮫公子幫你挑,肯定能選出好東西來,話說,本尊也很期待你抹胭脂的樣子呢,就像之前穿斷情靈花袍一樣。”
兔邵青一臉無邪。
“滾蛋!我看你變得倒是挺快的。”辛淵氣鼓鼓道。
這女魔頭,是越來越放肆了。
“喂,不是本宮說你,兔邵青,雖說是魔族後裔,好歹也得學會體貼一下男人。”
“男人多不容易啊,父母不圖回報地辛苦拉扯大,緊接着便要連盤帶根的嫁給了女人。”
“每個月還得經歷月事,想想都挺難受的,你就去幫他挑挑胭脂吧。”
曹吟萃連忙出來爲辛淵討個公道。
辛淵傻眼了,“我能說,我只是單純不想買它嗎!?”
這,妥妥的道德綁架啊。
“好吧,既然這樣,本尊便屈身幫你挑一挑。”
兔邵青放下了瓜子殼,隨即拍了拍手。
一副趕鴨子上架的模樣。
“滾滾滾!”辛淵氣到炸裂。
兔邵青抱了抱辛淵,貼在其耳邊細聲哄道。
“嗯~哼。”辛淵不由得一陣酥麻,臉頰頓時就紅了。
不得不說,對於他來說,對方的這招百試百靈。
“小男人,你長得真可愛。”兔邵青勾指劃了劃辛淵鼻翼。
在她心裏,是越來越喜歡辛淵那抹害羞且嬌滴滴的樣子了。
“辛公子,你看,本王給你挑了這···。”
“啪!”
這時,鮫麒元提溜着幾盒胭脂,來到辛淵跟前。
目睹到兔邵青二人撒狗糧的一幕,迎頭就是一記暴擊。
他手裏的胭脂,頓時就散落在地。
再上等的胭脂,也不香了。
“終究還是錯付了。”
鮫麒元腿一軟,雙手強撐着櫃面,神情一度沮喪。
在他心裏,掠過了一首極其蒼涼無力的宮廷詞牌曲。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
好,收!
“哎呀!壞了,公子,您摔的這個胭脂可是店裏的極品好貨啊。”
與此同時,店小二慌張地衝了上來。
“怎麼!?區區幾盒胭脂,我們賠了便是。”
作爲鮫瓏陽衛首領的夏坤太,出列攔下店小二。
“這是出自北域的極品胭脂,價格極其昂貴,客官怕是賠不起啊。”
店小二一臉陰沉。
趕巧的是,鮫麒元自打拜進了妲蠛宗,習慣穿着一身素衣,以便親近辛淵。
因此,店小二對他的刻板印象就是,窮酸。
“怎麼,瞧不起誰呢!?”夏坤太冷聲道。
這會,店裏的掌櫃走了出來,“幾位客官消消氣,這胭脂···。”
“掌櫃的!這個月的北域胭脂到貨了沒!?”
沒等掌櫃說完,門外熙熙攘攘地走進了二十來位女侍衛,爲首的卻是一名樣貌出衆的男子。
當他看到地面散落的胭脂盒時,神情頓時變了。
他目露兇光盯着鮫麒元,“一羣鄉下人真是夠沒臉的,難道不知道這胭脂價值連城嗎!?”
“秦公子還望消消氣,休要跟這羣見識淺的人計較。”掌櫃連忙上前打圓場。
兔邵青神情一冷,“說誰見識淺呢!?”
“說你呢!一副窮酸樣,再說,這北域胭脂,一個月也就來貨幾盒,時常專供秦公子所用。”
“如今都被你們摔壞了,若真賠不起,立馬抓起來,讓城主來親自處置。”店小二趾高氣揚道。
不得不說,他將狗仗人勢演繹得淋漓盡致。
“嘭!”
瞬息間,店小二的身體倒飛了出去。
咽不下這口氣的兔邵青,直接就出手了。
對於她來說,這就跟捏死一個螞蟻差不多。
“這!?”
掌櫃懵了。
就連被呼爲秦公子的男子,也是眉目緊皺,“摔壞了東西,還出手打人,還有王法嗎!?”
“本尊只是在教他怎麼說人話,還有,剛剛你也稱呼我們是鄉下人來着,瞧不起誰呢,找死!?”兔邵青冷聲道。
“唰唰唰!”
眼看兔邵青又要動手,秦公子身旁的二十來位女侍衛紛紛拔劍。
“休得胡來,他乃妲蠛城主的嫡子,秦壽生!他便是王法的化身!”掌櫃怒喝。
“秦壽生?”
這名字,怎麼聽得怪怪的。
辛淵不由得錯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