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很享受這種逐漸攻略對方的感受,會有一種莫名的征服欲。
辛淵一臉黑線,“你個兔崽女,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啊。”
“你管我,我樂意。”
“走吧,一起去洗白白咯。”
兔邵青壞笑道。
被兔邵青牽起手的辛淵,他心裏仍舊是半推半就。
對於他來說,表面上雖說不太樂意,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只覺,能博得深愛之人一笑,又何嘗不可。
隨即,二人便來到了浴堂。
頗爲尷尬的是,此處,若從上方看下來,等同於是純露天的一個浴堂。
不過,好就好在,四周遍佈着假山流水阻擋起視線。
側面搭建着一個涼亭,而在浴池畔,仍舊會有屏風遮擋。
除非是御劍飛行的修士,才能瞧個滿眼。
不過就整個妲蠛宗來說,最爲亮眼的地方,便是它無所不在的結界。
也就說,除非是修爲極強的修士掠過高空,單從外部來看,根本看不清裏面有什麼,只能依稀分辨其建築。
只見,兔邵青手裏拿着一個木盤緩緩走向辛淵,裏面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沐浴小道具。
“你這個是什麼玩意!?好熟悉啊。”
辛淵拿起一個類似肥皂的東西,驚訝道。
“咦,皂莢啊,你沒用過嗎?”
“也是我在妲蠛鎮買的,這個叫茉莉花皂莢,用天然皂莢搗碎細研,配以茉莉花汁,還有別的香料混合。”
“你聞聞看,香噴噴的。”兔邵青示意道。
辛淵聞了聞,“香味確實很不錯,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跟肥皂類似的東西,真是清奇。”
一想到肥皂,他的腦海裏便聯想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
男人間的活色生香。
不行!
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男漢子,怎麼能有這麼污濁的念頭呢!?
不得不說,這皂莢的觸感確實很順滑,稍有不慎,特別容易掉在地上。
辛淵倒是有個疑惑,“從實招來,你去了這趟妲蠛鎮,到底還買了其他什麼鬼東西!?”
“噓~。”
面對辛淵的質問,兔邵青吹起口哨,佯裝沒聽見,“不知道,慢慢發掘吧。”
“你個小壞蛋,腦袋瓜裏到底裝了些什麼?”辛淵不由得笑罵道。
兔邵青嬉笑一聲,“腦子裏裝的都是你啊。”
“有句宮廷詞牌曲寫的挺好的,想念的心,裝滿的都是你,怎樣,夠浪漫嗎?”
兔邵青的騷話連篇,頓時信手拈來。
聽得辛淵一陣舒心。
辛淵瞬間豎起了大拇指,“你可太會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女魔頭。
“我就納悶了,歷經多年,你爲何仍會孤身一人。”
話音剛落,兔邵青臉色難免有些失落,“這不是在等待你的出現嗎?”
“你是我期待已久的那個人。”
這一刻,她轉念想起了往事。
“抱歉,我不應該提起這些,是想起他了嗎?”
辛淵的第一反應,便是覺得她想起那日出現在雅蠛樓的霧幽族族長,崔太耀。
或許,這個人當年給到她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以至於多年來,都不願意與任何男子親近,甚至對男子充滿着無比的憎恨。
“不,是她。”兔邵青答道。
這時,辛淵方纔反應過來,“就是三個月以後,要將紫月血珠拿回魔族,與之交換的她嗎?能說說是怎麼回事?”
對於這個提問,辛淵顯得極爲謹慎。
半晌。
兔邵青方纔點頭,仍舊是默不作聲。
“罷了,無需多言,我懂。”
辛淵輕手抱住她,語氣尤爲尊重。
“她喜歡我,對我也有過救命之恩,但我從來都沒有對她動過情。”
話畢,兔邵青便重重地嘆了嘆氣。
“!!!”
這個答案,讓辛淵不由得一陣錯愕。
因爲當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只敢往親情上面去猜測。
畢竟,兩者同爲女人。
加上兔邵青又不像是鮫麒元,有着龍·陽之好。
也就說,對方大概率只能是兔邵青的至親,有着血肉聯繫。
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層模糊不定的關係。
以兔邵青目前的態度來推測,對方在她心裏,是極其重要的。
既然她會有所顧慮,他與她,對於兔邵青來說,同等重要。
兔邵青緩緩地推開了辛淵,目光萎靡,“她,叫蘇妙初,是魂鈴族的後裔。”
“當年在黑詭煉獄受業火煎熬時,是她不顧一切地救了我,後來便被魔君囚禁在煉獄之中。”
“而崔太耀,正是那個將我打下煉獄之人。”
聽到兔邵青這番話,辛淵陷入了沉思。
沒想到,她的身上經歷這麼多,難怪,她會如此憎恨崔太耀。
甚至,因此痛恨這世間的男人。
“那魔君爲何不殺了她?”辛淵疑惑道。
兔邵青淒涼地笑了笑,“這便是他們手段最狠的地方。”
“當年我落荒而逃,身上仍舊攜帶着紫月血珠。”
“只是,就目前而言,我能苟活於世,皆是拜未完全覺醒的紫月血珠所賜。”
“之所以會留她一命,無非就是等到時機成熟的那天,我會甘願用完全覺醒的紫月血珠,救她出來。”
“只是,眼下多了你這個變故,使得這一切都變得無法受控。”
辛淵聽聞,頓時靈機一動,“既然當年蘇妙初能夠把你從黑詭煉獄救出來,我們也可以這樣做。”
兔邵青當即搖頭,“不可能的,我剛剛說了,她是魂鈴族,這是一個可以自由穿梭各大界的種族,族人數量極爲稀少。”
“據她當年所述,存活於世間的魂鈴族族人,屈指可數。”
“越是強大的種族,越容易受到其他勢力打壓,甚至是將其覆滅。”
“所以,單憑我們,是無法打破黑詭煉獄的禁制。”
辛淵聽得一臉茫然,又問,“那爲何魔君可以?”
“你還記得那日的太極雙童嗎?那個手持黑色鏡子的童女。”兔邵青道。
辛淵隨即點頭。
“那面鏡子,名曰黑光鏡,它便能用來穿梭各界的界限,只是,在數量上會有一定的限制。”
“實際上,除了太極雙童以外,尤爲強悍的,便是崔太耀時常待在旁側的九大巨獸。”兔邵青面色凝重。
“你的意思是,那日浮現在他四周的巨獸圖騰,皆是真正存在的巨獸!?”辛淵驚了。
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即將面臨的兇險。
“是的,一旦紫月血珠完全覺醒,它們絕不會坐以待斃。”兔邵青道。
對於接下來的未知變數,兔邵青心中即便有再大的信心,也要權衡利弊。
就目前而言,她仍舊是選擇了辛淵。
她在賭。
賭一個極其微妙,且不可能實現的希冀。
“嘶!”
辛淵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也太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