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自從陳幺出事了後,還想着拉陳幺一把的,大概只有季琳了。他用毛巾擦着滴水的頭髮,潮溼的拖鞋在地板上留下了兩行清晰的水痕:“賀休麼。”
他公事公辦的評價道,“條件很好,基本功不太行。”
“只是不太行?”
季琳那邊有點吵,興許在應酬,“那小……賀休練的挺好的。”
陳幺的眼光高,要求也高。
他說不太行,換成普通人就是很好了。
“陳幺。”
季琳挖到寶了,高興的很,“你知道賀休才練多久麼?”
陳幺挑眉,正要說話。
“一個月。就一個多月。”
“他之前完全沒有基礎。”
“……”
這回輪到陳幺沉默了,他一路走來並不算容易。他又想起了季琳之前對他說的話——他像當年的你一樣有天賦。
要是陳幺還年輕,還有拼勁,他應該會不服。
但現在,他過氣很久了,完全沒有任何前途可言,只剩下在跳舞上的算的上清高的傲氣——沒人能比得上他的驕傲。
賀休不但像顆即將升起的新星,在跳舞這方面,似乎也比他強。
陳幺的心臟痙攣了下,那是種微妙的嫉妒、或者說羨慕。
季琳絮絮叨叨說了好些,最後,“賀休可能有點大少爺脾氣,陳幺你忍着點。”似乎是隻能說到這裏。
她含糊了聲,“好好看着他。”
季琳其實已經說到很明顯了。
她想讓陳幺向賀休示好。
陳幺沒應,只是敷衍了聲:“嗯。”
陳幺真的是個挺驕傲的人。
他當初可以道歉,可以乞求大衆的原諒,他沒有。在之後的這些年,他也一直沒低頭,然後過的越來越糟糕。
信用卡都欠了十幾萬。
陳幺把手機扔一邊後,也把自己扔到了牀上,化身一條被抽乾全身力氣的鹹魚:“齊哥。”
陳幺以前走過類似舞者的世界,水平還是挺高的,就是撿起來需要段時間:“有。”
陳幺鹹魚翻身:“真的,齊哥你是我親哥。”
系統把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夢裏有。”
陳幺:“……”
他沒生氣,“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就是有點驚奇,“你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
系統:“跟你學的。”
它又問,“你覺得好笑嗎?”
“我覺得我挺好笑的。”
陳幺聲音幽幽的,“竟然真的信了你。”
技能卡什麼的是不存在的,在扮演過程需要的所有技能,都需要宿主本人來學習,陳幺還記得自己學過繪畫。
繪畫水平從幼稚園水平升到了高三藝考生的程度,然後就再也學不下去了,最後還是系統幫他作得弊。
系統見陳幺實在不像開心的樣子,誠實道:“我看你不高興,想哄你來着。你爲什麼不笑。”
陳幺:“哄我?你確定不是氣我的嗎。”
他這次生氣了,“你跟誰學的?”
系統就說了一個字:“你。”
陳幺:“……”
他剛想指責系統,又突然想起來他剛和系統搭檔、經常陰陽怪氣系統的一句話。
我跟你開玩笑呢,你不高興嗎?來,笑一笑。
那時候陳幺還假惺惺的:我開玩笑就是想讓你笑。
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陳幺,他選擇擺爛:“我開心死了。”
系統沒信。
在跟陳幺搭檔了這麼久後,它已經能察覺出陳幺情緒的變化和嘴裏話的真假:“明天要我給你定鬧鐘麼?”
陳幺今天算是混過去了,但不能一直混。
該撿起來的還是得撿起來。
陳幺裝死,但僅僅過了兩秒:“明早八點的吧。”
系統輕輕應了聲:“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