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溫柔。
專心唯一的注視也很像青睞。
陳幺頓了下,賀休應該是長了雙很多情的眼睛。即使是這麼想,有一瞬間他還是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緩了下:“賀休,你得和小余對視。”
賀休有和朝新餘對視。
他有些不解。
陳幺解釋:“就像……”賀休又在看他,他卡了下才繼續,“看我這樣。”
賀休不知道自己看陳幺是什麼眼神。
他去看鏡子。
賀休比陳幺高點。
鏡子裏的兩人都相當清晰。
鏡子裏黑衛衣長褲的賀休也在凝視自己,他眼裏的專注還沒完全冷卻。
賀休似乎讀懂了那種情愫,他喉嚨不自覺發幹,緊張到極致是會反胃的,他現在就有點胃痙攣,但他沒去管。
他下意識看了眼鏡子裏的陳幺。
陳幺也在看賀休。
比起忽然僵住的賀休,他沒什麼變化,平靜、淡然。
賀休一下子冷了下來,連聲音都有些生澀:“好。”
賀休不知道陳幺是在警告自己,還是隻是單純的這麼覺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他腦子很亂。
就像賽車手在山間壓彎時看到了急促、大片的閃光,他有一瞬間的頭暈目眩。
陳幺沒有察覺賀休的不對。
他真的覺得賀休長了對很多情的眼睛:“齊哥。”
“他那樣看我,我都要淪陷了,怪不得能火呢。”
系統看着陳幺:“你是智障嗎?”
陳幺不是智障,只是對感情比較遲鈍而已。
換句話說,他還沒開竅。
陳幺要生氣了:“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系統保持沉默。
陳幺正以爲系統懺悔了。
系統:“因爲你就是智障。”
陳幺:“……”
他不理解,“你今天喫炸藥了,火氣這麼大?”
系統沒出聲。
朝新餘沒聽見陳幺跟賀休說了什麼,但他感覺賀休平和多了,至少不會因爲偶爾的觸碰冷冷的盯着他。
中場休息。
朝新餘拿毛巾擦汗。
他看看賀休,又看看陳幺,還會忍不住了:“陳哥跟你說了什麼?”賀休看他的眼神終於帶上了點溫度。
賀休在喝水,他滯了下才道:“沒什麼。”
朝新餘撇嘴,嘟囔:“還沒什麼,不想說就不說唄。”他放下毛巾,歡快道,“我去問陳哥。”
“朝新餘。”
“我可以叫你小余是吧?”
平常的、似乎是有些溫柔的語調,朝新餘愣是聽出了我要把你剝皮拆骨的信號。
他回頭。
賀休基本沒有生氣的時候,最多是不理人,即使是現在,賀休還能帶笑的看着他。
朝新餘不知道怎能想到了陳幺。
要是當初被爆出牀照的是賀休,賀休絕不會讓自己這麼落魄,他一定會把想讓他落魄的人整得生不如死。
這個隊友,很不好惹。
朝新餘在娛樂圈混久了,很擅長不給自己找麻煩:“可以。”他慢吞吞的看了賀休一眼,“可以的。”
賀休站着,一隻手插兜,背影被拉有些長,聲音沉定:“別去煩老師了。”
在搞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之前,他也不會再去打擾陳幺了。
賀休大概是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的。
他只是不停的在否認而已……真的搞清楚了,他該怎麼面對陳幺,陳幺又該怎麼面對他。
有時候不承認也是承認。
……
大大方方纔是友誼。
下午訓練,晚上訓練,一直到十點多三人才散了。
賀休今天離奇的最早走了。
他甚至沒問陳幺要不要他送。
朝新餘這一天也挺煎熬的,他真覺得賀休有點滲人。
他給隊友打電話:“雲哥,阿臣,你們快來啊。”他哀聲嚎叫,“你們是不知道這個新人,他簡直是個小變態。”
“呵。”
“小余你都是前輩了還怕新人?”
說話人有一副好嗓子,聲音非常動聽,“羞不羞啊。”
朝新餘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他臉紅:“但真的嘛。他真的好變態。對了,雲哥!”
“你知道咱們新隊友的老師是誰嗎?”
“是陳哥哎!”
是他們曾經的capt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