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也不想死啊[快穿] >第44章 天菜校草霸上我(12)
    雪還在下。

    沈樂章才知道下雪的時候也是會有聲音的,那種若無其事的飄落、把世界都填滿蒼白的聲音。

    他確實有些冷,臉是冰涼的,手也是冰涼的,他紮根在這雪地裏,好像他天生就該屬於這裏:“陳幺。”

    “不要跟我開玩笑。”

    陳幺沒開玩笑,他去看沈樂章,和沈樂章隔空對望,沈樂章的帥有點超乎性別,他還老是留着長髮,那張臉華美陰鬱,桃花眼、高鼻樑,薄脣。

    他的臉部輪廓有些深,眉峯濃而鋒銳,看起來總是很貴氣。

    他都想不出來這副模樣,而沈樂章就敢長這個樣子,他有些疑惑:“怎麼了?”

    陳幺是真心想跟沈樂章分享的,他還笑了下,眉眼有些不知憂愁的天真和無辜。

    他的眼珠顏色有些淺,但又沒那麼淺,像火候熬過了點的琥珀糖,晶瑩的、剔透的,甜蜜的:“我有喜歡的人了,你不高興嗎?”

    嘻嘻,沈哥哥快來抓幺幺啊。

    幺幺要住小黑屋。

    幺幺要住純金的小黑屋。

    你說沈樂章高不高興?

    見陳幺瘋狂作死,系統好心道:“別刺激他了。”翻車了,真的被戴上腳鏈子關上小黑屋怎麼辦。

    沈樂章本來就是個陰晴不定的狗東西。

    陳幺怕麼?

    他勇得很:“沈……”

    一直沒說話的沈樂章突然朝陳幺走過去,雪花淋了他滿頭,連肩上都是,他的神情有些陰沉,脣都是微微抿着的。

    不得不說,他生氣的時候還是很有氣勢的,沈樂章的臉是很有名,但大多數人都無福消受,半年前學生會還有人對沈樂章想入非非,半年後,學生會的人見到沈樂章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像鵪鶉似的瑟瑟發抖。

    陳幺能混成吉祥物,很大程度上是因爲沈樂章,因爲沈樂章很少對陳幺發脾氣,就是發脾氣也很好哄。

    要是擱在以前,他早就跑上去好哥哥什麼的喊了起來,可這次陳幺沒去哄沈樂章。

    小朋友長大了,有喜歡的人了,也變得勇敢起來了。

    雖然說着不怕,陳幺還是在沈樂章過來的時候還是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睫毛抖得厲害。

    他不知道沈樂章爲什麼老是把他當小孩,但如果說髒話都不被允許的話,偷偷喜歡人肯定更是禁區的,他有些害怕,但鼻尖還是因爲寒冷微微泛紅,他咬脣,又放開,聲音輕得不得了:“……沈樂章。”

    沈樂章湊近,冰涼的手捱上陳幺的臉的時候,沒有陳幺臆想中的疼痛,是很輕柔的:“冷嗎?”

    陳幺的睫毛又顫了下,有些茫然地看了沈樂章的一眼。

    沈樂章不是很生氣嗎?

    幹嘛不揍他。

    沈樂章去牽陳幺的手:“走吧,先回宿舍。”

    陳幺往後看了下,沈樂章的手緊緊扣着他手,好像打死都不會放開——沈樂章的手還很冰,但他卻恍然未覺,仍然死死的牽着他。

    他的手都有些被冰麻了,他去看沈樂章,沈樂章抿着脣、緊繃着下顎,只有那雙眼睛察覺他看過去的時候微微朝下垂了下。

    沈樂章問:“怎麼了?”

    陳幺沒出聲,他能感覺到沈樂章平靜下的不平靜,沈樂章會故意逗他,但也只是故意逗他。

    沈樂章不會拿冰涼的手一直冰他。

    他低頭,不太懂沈樂章爲什麼好像很難過:“沒事兒。”

    之前沈樂章就這樣。

    就在四樓的樓梯拐角,沈樂章接他回宿舍,用一種疲憊的語氣跟他說不要搞他了。陳幺不知道沈樂章爲什麼要那麼說,但他也記住了,沈樂章好像不喜歡他和別人有那方面的接觸。

    陳幺以爲沈樂章是喜歡他,可他又不好問,他就又試了下,幾乎明示地跟沈樂章說他可以的,但沈樂章還是沒碰他。

    這是把他當兒子養嗎?陳幺有點費解,不過幹一行愛一行,只要沈樂章給錢,不就是收斂點嗎?這半年,他去看體育生打籃球都沒有再摸過他們的腹肌了。

    別人再碰他,他要是不喜歡,也敢鼓起勇氣拒絕了,反正沈樂章在呢。

    雪天,除了上課下課的高峯期,學校裏幾乎看不到人,更何況現在還是期末周,也就圖書館人多。

    穿過結滿冰的湖面和欄杆就是條鋪滿鵝卵石的小道,鵝卵石被凍得溼滑,兩邊的四季青時不時撲簌簌地掉葉子。

    陳幺才聽到動靜,他頭頂的一片枝葉被雪壓彎了,樹杈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搖搖欲墜、好像要掉下來了。

    有時候就很神奇,明明知道會發生不好的事,還是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許是人體的保護機制過度啓動了,或者只是單純的沒反應過來,陳幺就看着那樹杈砸了下來,說起來很慢,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陳幺只來得及跟烏龜一樣的往沈樂章身上靠了下,然後就非常安心地閉上了眼。

    大概只有沈樂章能給陳幺這樣的安全感。

    在陳幺眼裏,沈樂章無堅不摧,無所不能。

    沈樂章比陳幺反應快多了,他都沒朝上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跑應該是來不及了,他低頭,把陳幺摁進了他懷裏。

    怪不得他冷呢,都十二月底了、都下雪了,他大衣還是敞開穿的。

    樹杈不大,只是砸下來了許多積雪,陳幺聽到了撲簌簌雪落聲,他耳尖動了下……他還聽到了沈樂章的悶哼聲。

    沈樂章的胸膛是很溫暖的,陳幺趴着有種很舒服的感覺,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的離開,他仰頭,他真的長得顯小,臉是雪白的,就鼻尖和脣瓣有點紅,他還有些緊張:“沈樂章?”

    沈樂章低頭:“沒事兒。”他擰眉,又望向不遠處,“我已經跟學校提過雪天樹杈要修剪的問題了。”

    雖然提過,但他最近也忙,就沒關注過事,他說話有股殘酷又無情的味道,“我們學校的林藝師傅得換人了。”他查過,去年就有人因爲被積雪壓斷的樹杈砸進了醫院。

    一年不上心,兩年還這樣,不換人等什麼呢。

    陳幺沒出聲,沈樂章應該是南大立校以來權力最大的學生會會長了,不爲什麼,因爲他能力強,手腕也強。一般大學的學生會運營都要靠學校的財務撥款支持的,沈樂章就沒要過什麼撥款。

    他還能貼學校點,學校處的財務部主任就很喜歡沈樂章。

    沈樂章無論處理什麼事都氣定神閒、遊刃有餘,像今天,陳幺要是被砸了,大概只會自認倒黴,以後注意點,沈樂章會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他一直想不通爲什麼沈樂章能長成沈樂章,他覺得沈樂章簡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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