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就一點都不看看那小牀是不是能擠得下兩個人!
沈樂章靠着枕頭,望着陳幺的背影笑了下:“幺幺這是心疼哥哥了?”
陳幺這次倒是沒反駁,只是有點羞於承認:“……睡你的吧。”
洗漱臺上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陳幺去洗臉,讓自己清醒了點,他看着鏡子裏脣紅齒白的男生:“齊哥。”
系統在,但是沒出聲。
陳幺看起來了很乖,笑起來賊甜,但不能聽他在說什麼:“人家好想玩火車play哦。”
都是人設限制了他發揮。
系統對陳幺一向很縱容,它還表示了支持:“下次有機會你們可以試試。”
只要陳幺提,沈樂章就不會拒絕。
陳幺真的感動了,他的人設雖然沒崩,但劇情絕對是不存在了,系統非但沒有責怪他,還支持他和主角鬼混:“齊哥,你真好。”
可能是他現在生活的太滋潤了,他還有閒心去操心繫統的感情生活,“你呢,你怎麼樣了。”
系統是單身,但好像在追人……呸,是在追統,“追上了嗎?”
系統看了眼陳幺,罕見的幽默了下:“你猜。”
讓陳幺猜那就是沒有,不然系統哪還有這麼多時間守着他,陳幺不太忍心再傷害到系統,就沒說他猜沒有,而是直接鼓勵系統道:“精誠所至金石爲開,齊哥,你遲早有天會成功的。”
系統嗯了聲,還客氣道:“謝謝。”
“不過。”
陳幺話音一轉,“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隻統。齊哥,實在不行就換嘛。”
齊哥還真是癡情,追到現在可能連人家的系統的小手都沒拉到過,他可不一樣,他可都談倆了!
果然,只要戀愛談得快,沒有悲傷只有愛。
系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誰跟你說我喜歡的是系統。”
“……”
陳幺疑惑,“不是嗎?”當然,他也不是挺在乎,他還又笑了,朝系統豎起了大拇指,“齊哥,你挺潮啊,現在最流行的就是跨物種地戀愛了。”
系統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跨物種的戀愛,它的記憶有些錯亂,大量的數據閃過,在它的記憶深處,它記得它曾經好像也是人。
它只是依稀記得,太難分辨了。
在它浩瀚如煙海般的數據庫裏,實在載入了太多的數據,那些數據無時無刻地不在運行,要將它同化成沒有情感只有理智的存在,它現在只能艱難地保持着自我的意志:“嗯。”
陳幺雖然進時空管理局還沒幾年,但也不是很指望自己能在時空管理局升職加薪了。
他那羣同事真的太捲了,爲了拿到更好的待遇往上爬,他們爲了任務簡直是不擇手段。不過這也沒什麼好苛責的,很少有人能忍受炮灰的人生,那種一次次地在絕望中死亡的感覺。
他剛開始都有點受不了,不過有系統一直陪着他,他覺得自己是熬過來了。
放寬了心,不去想那麼多,把自己就當成一個過客,就不會難受:“我要帶沈樂章回家,我家裏人會裂開嗎?”
系統想了下:“他們不一定會裂開,你的屁股應該會裂開。”
陳幺在家裏雖然受寵,但他的父母畢竟年紀大了,年紀大的人就比較傳統,可能不太能接受他們的兒子只是出去上了個大學,然後就帶回來了一個男媳婦。
陳幺現在已經感覺到幻痛了,但沒辦法:“……陳二幺是gay這點沒法改的,遲早得走這麼一遭。”
系統:“……陳二幺是?”
陳幺笑嘻嘻:“陳二幺就是這個世界陳幺,我還給上個世界的陳幺也起了名字。”
系統有時候不太能理解陳幺的惡趣味,但它看着陳幺一臉快來問我的神情,配合道:“叫什麼?陳一幺?”
系統的起名水平也太爛了,陳幺否認道:“不對。”他說,“叫陳大幺。”
陳大幺這個名字更爛,還沒陳一幺好聽點,
系統沒吐槽,只是道:“你高興就好。”
陳幺當然高興了,他特別高興:“是陳大幺和賀休談的戀愛,是陳二幺在和沈樂章談戀愛,我陳幺清清白白,從來沒談過戀愛!”
好人渣啊。
系統都沉默了,它連那句你高興就好都說不出來了,它看向陳幺:“陳幺。”
陳幺覺得自己真是個戀愛奇才,他還以爲系統要誇他,靦腆道:“齊哥。”
系統:“你最好禱告一下。”
陳幺沒等到他想要的誇誇,疑惑道:“禱告什麼?”
禱告一下不要被和你談過戀愛的人打斷腿,系統確切地看到了陳幺眼裏的疑惑,確定了,陳幺還不如陳二幺,陳二幺最起碼還知道自己有點渣,陳幺可是一點都不這麼覺得。
陳幺只覺得莫名其妙:“什麼到時候?”
系統沒有回答。
陳幺也就追問了一會兒,天才黑他就忘了這碼事了。
要到家了,該出櫃了。
他的父親母親哥哥姐姐不知道是拿竹條還是拿鐵砂掌伺候他,他們要是揍沈樂章的話還好,他只會心疼。
要是揍的是他話那可怎麼辦,他會心疼加肉疼。
沈樂章都能感覺陳幺的焦躁:“幺幺?”
要到點了,雖說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但該害怕還是得害怕,陳幺坐沈樂章腿上,摟着沈樂章的脖子,他淚眼汪汪:“沈哥哥。”
沈樂章用指腹摩挲陳幺的眼角:“怎麼又要哭了。”
陳幺摟着沈樂章去親沈樂章的嘴,他真的怕他爸媽打死他:“我們要不下火車就去開房吧。”
沈樂章知道陳幺害怕,沒有再騷了,而是很有耐心地在哄:“開房幹什麼?”
陳幺躺沈樂章懷裏,一副壯士斷腕的表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死前再跟沈樂章滾一下牀單,也不算虧。
沈樂章:“……”
他真的要笑了,他去捏陳幺的鼻尖,“我們幺幺真的是個小色鬼呢。”
廢話。
他要不色,沈樂章能勾引到他嗎?
陳幺沒反駁,只是哼唧了聲:“沈哥哥也親親幺幺好不好。”沈樂章親他能把他親到腿軟。
可舒服啦。
沈樂章沒親他,他還擋住了陳幺的臉:“等下親。”
“爲什麼要等一下。”
陳幺不樂意了,“你幹嘛不現在親我,你說過我很甜的,你難道……”
列車員敲門的手頓了下,但還是敬業的道:“你們到站了。”
一般來說,他還要播報一下地點和時間,再三確定一下的,但這次他沒有走流程,而是直接去下一間包廂了。
陳幺都沒敢回頭。
他全身都僵了,臥槽、臥槽,臥槽啊啊啊啊!
爲什麼每次他跟沈樂章撒嬌都要遇到這麼慘烈的狀況。
沈樂章低頭,去看他的小寶貝:“幺幺還要哥哥親親嗎?幺幺說得沒錯,我們幺幺最甜了。”
陳幺現在也聽不得甜這個字了,他從沈樂章身上躥下來,跟沈樂章保持着八丈遠的距離:“從現在到開學前,我們都不能這樣了。”
天啊。
列車員還好,真要被他爸媽碰見了……那不是車禍現場,那時恆星大爆炸、地球新生的史詩級現場。
他的狗腿一定會被打斷的。
沈樂章不在意這些,他們又不是在大庭廣衆下這樣,他還笑:“哥哥可是有幫幺幺擋着臉的。”
陳幺一時間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是如果你不得不裸奔的話,你是選擇擋臉,還是擋下面。
兄弟們,這真的是個難以抉擇的難題。
他看向沈樂章,臉還是有些紅:“你閉嘴……去拿行李。”
要下車了。
車廂前面都排上隊了。
陳幺的家在一個很小的縣城,都不用下火車,朝站臺看一眼就知道這是與大城市截然不同的窮和破。
他沒去過沈樂章的家,但知道沈樂章家很有錢,沈樂章家應該就是電視裏那種佔地幾萬平的豪宅。
冷風夾着細碎的雪花,剛離開暖氣,他就覺得有些冷了,人羣朝外涌,不同於新一線的光鮮亮麗,這裏的隧道都好像都要更暗一點,半明不亮、黯淡狹長。
他其實也不想去想那麼多,但生活真的就在提醒他,他跟沈樂章很不一樣。
“幺幺。”
沈樂章牽上起陳幺的手,還握得進牢,他個子高,手也大,“走了,注意跟緊哥哥別丟了。”
這裏一下車全是人。
陳幺看向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又快樂起來了,沈樂章很喜歡他呢,他纔不怕:“沈樂章。”
他上前兩步,“快誇我!”
沈樂章朝前走:“誇什麼?”
陳幺湊過去,抱着沈樂章的手晃:“誇我是世界上最勇的勇士!”
沈樂章偏頭,他扎着頭髮,但被風吹亂了些,連鬢角的碎髮都有些凌亂:“嗯,幺幺勇得很,是最世界上最勇的勇士。”
他心情很好,所以在笑,“寶貝是勇士,那我是什麼。”他還有點自知之明,沒說自己是什麼柔弱的公主,“我是惡龍嗎?也行,勇士和惡龍也挺般配的。”
惡龍可以把勇士這樣那樣。
陳幺想了下,也樂了,但不是呢,他看向沈樂章:“沈樂章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王子!”
沈樂章給他親親,給他抱抱,給他最可愛的小獅子,是沈樂章讓他的世界變得像童話一樣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