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逆反心要來了,這該死的東西竟然敢這麼嘲諷他,陳幺收斂了那種無所謂的溫和,“小冕,我是你姐夫。”
李冕瞥了眼陳幺:“倒插門。”
倒插門怎麼了,這是他的魅力,你有能耐,你也倒插門去啊,陳幺看着李冕:“我是你姐夫。”
倒插門也是你姐夫。
住你家的房子,花你家的錢,現在還能看着你,氣不氣,你氣也沒有辦法。
什麼破姐夫,陳幺如果不是他姐夫,他真是想……李冕拋棄了那念頭,想有什麼用。
越想越憋得慌。
李冕轉身就走。
這個世界的華國對駕照的限齡要寬一點,十六就能考了,李冕都沒等陳幺,他開車就走。
李冕是玩賽車的,其實他還玩很多東西,基本是什麼燒錢就玩什麼,他雖然是學渣,但絕對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學渣。
陳幺沒怎麼摸過車,他比較懶來着,一般能打車就打了,但他也不擔心跟不上李冕,市區限速。
你強任你強,敢開就超速警告。
好不容易放假,就是有陳幺跟着,李冕也不想在家待着,在家待着有什麼意思,對着片擼?還是對着姐夫意淫,怎麼想怎麼□□絲。
他其實也跟朋友約好了,打球。
這個年紀的男生很容易跟同齡人產生一些意氣之爭,李冕這樣的尤甚,他昨晚出去玩,在會館裏都能碰到不對頭的人。
兩方人拼酒,都喝了個爛醉,然後約了今天球場上見。
他們這些一代,父母基本都認識,打架就太不文雅了,不僅不文雅,顯得很傻逼,還容易被父母問責。
還是打球好,看誰不順眼還能用胳膊肘捅一下,大不了犯規輸了唄。李冕很早就不跟人打架了,他早就過了那種衝動的年紀,現在都是暗戳戳的算計人。
他是真的有點陰損。
球場是個半山腰上的廢棄球場。
在這裏玩刺激。
打完球還能玩賽車。
陳幺跟着李冕,車越開越荒:“他這是去哪呢?”
系統:“去打球。”
陳幺知道李冕是去打球:“市區沒有籃球場嗎?他幹嘛往這荒郊野嶺開。”
系統:“山下面還有個賽車場。”
陳幺這下懂了,有些羨慕:“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會玩……等等,他玩賽車,那他玩機車嗎?”
誰能拒絕一身機車服的賽車手呢,酷斃了啊!
系統給了肯定的答案:“玩。”
陳幺的眼淚要從嘴裏流出來了:“嗚嗚嗚,人家爲什麼要是他姐夫。”
系統:“……”
李冕先到的。
陳幺把車停到李冕的車的旁邊,他遠遠的就看到了一羣人朝李冕走了過去……李冕還挺受歡迎的,他旁邊簇擁的有男有女,但主角不愧是主角,還是他最帥。
單看就很帥,放在人羣裏簡直靚到扎眼。
他沒過去:“哇,他們要打籃球?”
系統沒直說,而是道:“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陳幺確實知道了,打球?打個屁的球,李冕碰一個倒一個,最後,就剩下他們那方人在拿球灌籃,看到最後,他想起一個梗,就是體育生和學中醫的打籃球,然後打着打着,體育生就“哎呦我怎麼手麻了”、“哎呦我的胳膊怎麼脫臼了”,簡直笑死:“……他是學中醫的嗎?”
作弊,這是作弊!
系統:“沒。”
陳幺當然知道李冕沒學這個:“等等,機會來了!”
什麼機會?
系統看過去,有個小男生在給李冕遞水,陳幺不吭不聲地就摸了過去:“小冕。”
他用慈祥的老父親語氣道,“剛運動完喝冰的不好。”
李冕都沒注意到陳幺過來了,這下他注意到了:“……”應該說在場人都注意到了。
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
他臉色難得變了下,“你過來幹什麼?”
陳幺驚訝地看着李冕:“你忘了嗎?你姐姐不放心你一個人出來,叫我來看着你的。”
十八了出門還有監護人,開心嗎?李baby?
圍在李冕身邊的人好像是想笑,但一想李冕是他們老大,也就忍住了,躺在地上的人可真笑了。
“李冕,你不是成年了?”
“怎麼,出門還要帶家長?”
“是打輸了,方便找人哭嗎?”
“艹,哈,媽的,李冕你這狗……操,你下手真狠。”
李冕真要懷疑陳幺是故意給他難堪了,他打量着陳幺,試圖發現一些端倪,但沒有,看到有其他人嘲諷他,他姐夫臉上的溫和很快就變成了愧疚,還像是很抱歉的看了眼他。
陳幺嘴脣動了下,似乎沒想到自己的關心會讓李冕受到同齡人的嘲諷,他瞳孔都動了下,溫聲解釋:“有人因爲劇烈運動後喝冰水癱瘓的。”
李冕沒看出來什麼,但還是沒喝手上那瓶水,他丟給陳幺,皮笑肉不笑:“那姐夫就幫我暖熱吧。”
陳幺接住了,冰水的瓶身都是水汽,有些滑,水汽沾了滿手,其實很不舒服。
但他也沒帶紙。
“給。”
一個人湊了過來,遞過來了一包紙。
陳幺認出來了,是剛纔給李冕遞水的男生:“謝謝。”
“不客氣。”
男生暗戀李冕,他第一眼看到陳幺,還以爲是有人來截胡來了,不得不說,陳幺的條件讓很多gay、特別是零號羨慕呢。
他剛還不高興,但一聽陳幺是李冕姐夫,他立馬就熱切起來了,“您怎麼也過來這裏了?”
陳幺聲音溫和:“過來看着小冕。”
男生怔了下,他以爲陳幺剛開玩笑呢,陳幺看着比他們大,但也沒大多少:“看着冕哥嗎?”
他笑了下,“有什麼好看的。”
陳幺用紙巾墊着手,他手指也很漂亮,說話還輕輕柔柔的,尤其是,他還會認真地看着別人的眼睛說話:“看着他不讓他亂睡人。”
“……”
男生訕笑了下,這是能告訴他的嗎?
陳幺又看向李冕:“不然容易得病。”
“!”
這真的是他可以聽的嗎?
男生都想離陳幺遠點了,他覺得李冕的這個姐夫簡直是有病,“那、您,您在這玩吧。”
李冕離陳幺有段距離,他敏銳地發現了陳幺看向他的視線,他就是故意疏遠陳幺的,沒想到還有人會去找陳幺套近乎。
陳幺沒什麼表情。
只是對着李冕笑了下。
李冕擰眉。
陳幺是故意嚇走那個男生的?沒錯,他是不太想看到有人在他明顯釋放出厭惡的信號後,還去接近陳幺的。
那他這姐夫還真是挺善良的。
李冕隔空觀察了陳幺了會兒,沒發現陳幺有什麼挑釁的行爲。
青年的容貌其實也是很出衆的,他不屬於一眼驚豔,而是屬於越看越好看的類型,素白的臉,明淨的氣息,卻長着對眼尾微微上翹的瑞鳳眼,看起來眼角帶笑,很迷人,就像一壺細品纔會覺得很香的清茶。
“……”
陳幺見李冕一直盯他,以爲李冕是發現他是故意的了,他都做好跑路的準備了,沒想到李冕又挪開了視線。
他現在才覺得李冕真的有點喜怒無常,剛纔還用那麼瘮人的眼神盯着他,剛剛那眼神是……有點不好意思,他沒看錯吧?
真是見了鬼了。
系統察覺到了陳幺打起了退堂鼓,它問陳幺:“要走了嗎?”
陳幺想都沒想:“不走。”
李冕竟然敢罵他,他要讓李冕知道什麼是家長的壓迫性!小崽子跟他作對,誰先認慫誰就是狗,“我就跟着他,我要讓李冕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他這麼大了,出門都還要姐夫跟在屁股後面照顧!我要敗壞他的名聲,讓他在圈裏擡都擡不起頭!還想當酷哥,我要他當一輩子姐寶男!”
系統:“……”
報復心真強。
說陳幺是小心眼都是誇他了。
陳又不用上班,再說,上班也沒什麼意思,怎麼能比得上敗壞一下李冕的週末呢。
嘻嘻,想想就快樂。
這會兒也就十一點多點。
李冕晃盪多久,陳幺就晃盪了多久。
這事還真傳開了,一羣人笑話李冕,都有表情包了小冕,這水冰。
洪飛問李冕:“不甩掉他嗎?”
李冕擰開礦泉水喝水,他睫毛往上掀了點,露出了漆黑的瞳孔:“甩掉他幹嘛?”
洪飛不知道李冕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你不是說和你這姐夫不熟嗎?怎麼,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們的關係突飛猛進了?”
李冕有一下沒一地想着,要是昨晚真的做下去了,他們的關係真就突飛猛進了:“晚上玩點有意思的吧。”
昨天李冕生日,洪飛請李冕去的會館,雖然說是會館,但也就是個歌舞場所,當然,在玩的時候看對眼了出來乾點什麼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是他吹,李冕昨晚去的時候,臺柱子都出來了,不誇張,人就是長得夠味,都沒斯文那兩字,就斯文後面那兩字,敗類:“什麼有意思的?昨晚你都說沒意思,都沒要人,我可不知道其它更好的地方了。”
李冕瞥了眼陳幺:“就沒脫衣俱樂部?”
“……”
洪飛,他拍大腿,“還得是你浪。”
李冕不笑了:“說什麼呢。”
“我可是姐姐的乖寶寶,姐夫的好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