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成片成片的下。
天地呈現出雪白的蒼茫,淺灰色的雲矮矮的,幾乎和遠方的地平線連在了一起。陳幺趴窗邊看了會,又伸手接了幾片雪花。
又要走了。
車隊得不停地遷移才保證最基本的安全。
槐玉瀾在陳幺看雪的時候已經把倆人的東西收拾過了,才坐下,他又在客廳裏煮起了茶。
雪花在陳幺掌心融化,帶來了一絲冰冷的涼意,看着這雪,深挖一下回憶……他其實也不是一點都不記得。
季隨那樣的人,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應該是他念小學,季隨初一那年,季隨帶了個金髮碧眼的同班同學回來,
他霞姨還特意告訴他季隨帶同學回來了,叫他去找季隨玩來着。
陳幺其實早知道,還見過了。
他那時候在跟小夥伴玩打雪仗,他搓了個很大的雪糰子,天黑其實看不到究竟是誰,砸到誰算誰——他砸到了季隨。
給人砸了一腦門雪。
小孩變樣快,陳幺都沒認出來那是季隨,他就想過去道個歉,還沒走近他聽到了倆人在用俄語說話……第一次見金頭髮藍眼睛的人,他有點害怕,朝季隨鞠躬說了聲對不起就跑了。
……
他霞姨後來喊他去找季隨玩,他自然也沒去。
小孩子幹了壞事心虛嘛。
再說,雖然就差了三歲,但初中生誰願意跟小學生玩啊。
槐玉瀾煮的花茶,他還加了蜂蜜,天一冷空氣就容易幹,蜂蜜能潤喉:“小幺。”
陳幺團了一把雪在手裏面,掌心已經冰涼了。聽槐玉瀾喊他,他把雪扔出去,又擦了擦手:“嗯?”
圍爐煮花茶嗎,絲絲縷縷的熱氣氤氳,在雪天看着就有風韻。
槐老師一直是個挺有生活情趣的人,他看到陳幺玩雪了:“冷不冷?”
陳幺不出門,還是毛茸茸睡衣,頭髮濃密就襯得臉小,他捧起一杯倒好的花茶,看着就很乖:“還好。”
他睫毛卷翹,瞳孔很透,精緻的臉漂亮得像個人偶,“不冷。”
有種冷,叫做槐老師覺得陳幺冷,他滑着輪椅,託着陳幺的屁股,把陳幺抱到他懷裏。
吹了好一會風,看了好一會雪。
應該冷。
他的胸膛寬闊,臂膀結實:“剛在想什麼?”
陳幺被槐玉瀾抱起來也沒有掙扎,他靠在槐玉瀾懷裏抿了下茶:“你會說俄語嗎?”
槐玉瀾在俄羅斯拍過一年多的戲:“接觸過一些。”
“怎麼了?”
槐老師很謙虛的,接觸過一些就是會的意思,陳幺又抿了口花茶,然後仰起臉去找槐老師的脣,花茶里加了蜂蜜,就甜滋滋的。
跟槐玉瀾一接觸,他就又燥了起來,但他現在被槐玉瀾一碰就難受,忍了忍,沒去扒槐玉瀾的衣服,只是又親了他一下:“沒怎麼。”
他笑了下,“就是覺得會說俄語好酷。”
不是說俄語酷。
是說俄語的人好酷。
說是不冷,臉還是被吹得冰涼,槐玉瀾的眼簾往下垂了點:“還想走嗎?”
這種天氣趕路,不說奔波,凍都能凍死個人。
陳幺是不操心基地的事,但也知道點:“你要建基地嗎?”
“嗯。”
槐玉瀾應了聲,掌心貼上了陳幺的臉,“小幺。”
陳幺被槐玉瀾一摸就抖,他就有張純情脆弱的臉:“嗯?”
想澀澀的時候,他就會情不自禁地喊,“槐老師。”
槐玉瀾很喜歡陳幺能這麼喜歡他,也很喜歡陳幺能那麼勾引他,但他一想那些都被別人教的……他又溫柔了起來:“你有事瞞着我嗎?”
“你想不想,對我坦白些什麼。”
這話問的。
夢裏的事他雖然會忘,但也不會全忘了,他隱隱覺得——一定是知道了吧。
肯定是知道了。
那他的身體被搞成這副樣子就很合理了。
半夜偷偷摸摸地上他的牀,把他搞成這樣子,玩完後還要裝溫柔,裝仁雅,裝正人君子,裝什麼都沒發生,看着什麼都不知道的他對他還很依戀、很依賴,還覺得他是個完美的紳士:“槐老師。”
“您好會玩啊。”
倆人都不是什麼好鳥。
倆人的假面都被扒了下來。
現在他們坦誠、赤裸的相對了,槐玉瀾劍眉英挺,睫毛濃長,眼眸深邃,英俊得十分有韻味:“沒有乖老婆會玩。”
“我是不是得叫你把衣領拉低一點,裙子穿短一點——逼你叫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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