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手下來報,又在南方收了一片農田,只要能夠改稻爲桑,明年又能添一筆可觀的收入。
魏無青喜歡錢,很喜歡,雖然現在的他只需要勾勾手,就有不少富商會主動把黃金白銀獻上來,但他所喜歡的,其實就是那種掙錢的感覺。
魏無青翻開了面前的牌九,微微一笑,又扔了一枚價值五十兩銀子的籌碼。
坐在對面的賭客愣了一下,只好苦澀地搖了搖頭,將手中的牌一棄,拱了拱手,便離場了。
就在此時,一個青年補了上來。
“這怎麼玩?”青年問道。
魏無青笑了笑,看來是個新手,不過他也不惱,而是和氣解釋道:“規則很簡單,每人抽三張牌,下注叫牌,誰的牌面點數加起來大,誰就贏,小兄弟,來一局?”
青年點了點頭:“行,來一局。”
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荷官便將桌上的牌九打亂,重新擺放。
“請切牌。”荷官對青年做出請的手勢。
青年愣了愣,拿起桌上的木尺在牌九中間切了一下。
這是他剛剛看到的,現在只是現學現用。
切好牌之後,荷官開始發牌。
青年,自然就是蘇鏡,此時他看了看第一張到手的牌九。
三點,可以說是很小的點數了。
第二張,六點。
第三張,八點。
三張加起來,共十七點,不算大,但也不小了。
可誰知坐在對面的魏無青卻是牌也沒看一下,便朝賭桌上扔了一枚價值十兩銀子的籌碼。
蘇鏡挑了挑眉。
這傢伙,還真是自大啊。
隨後他也不甘示弱,拿出剛剛兌好的籌碼推了出去。
誰知那魏無青竟是直接翻開了自己的第一張牌九。
七點。
微微一笑,說道:“小兄弟,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
隨後,便拿出一枚二十兩的籌碼,隨手扔出。
蘇鏡看了看對方頭上略顯暗淡的光暈,笑了笑,說道:“輸贏還未可知呢。”
說完,他也翻開自己那張八點的牌九,學着對方的樣子,朝桌上扔了一枚籌碼。
蘇鏡之所以敢跟他賭,是因爲輸贏一開始就定了。
魏無青頭上的氣運光暈比一般人來得更加複雜,雖然略顯暗淡,但卻官運亨通,桃花運也旺盛,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的財運可以說是慘不忍睹,未來一段時間內,必要破財。
就這財運,拿什麼跟自己賭?
蘇鏡扔出籌碼後,魏無青微微皺了皺眉,翻開第二張牌九。
兩點。
在一旁圍觀的賭客頓時唏噓了一聲。
一般賭客到這裏也就收手棄牌了,可魏無青不一樣,只是微微一愣,便又扔出了一塊價值五十兩銀子的籌碼,似乎這五十兩在他眼中,只是一團空氣般。
兩人的賭局吸引了不少的賭客。
與此同時,蘇鏡翻開了自己的第二張牌九,不大不小,剛好三點。
又是壓了對方一點,這讓魏無青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旁邊的賭客一看,頓時熱鬧了起來。
這叫什麼事,次次比人家大一點,這還怎麼玩?
蘇鏡依舊跟了籌碼,然後翻出了最後一張六點的牌九,問道:“還要繼續嗎?”
湊熱鬧的賭客們頓時就炸了。
這是直接明牌了?不過想想也對,最後一張牌六點,也就是說魏無青最後一張牌最少要抽到九點,才能穩贏。
牌面最高也就九點。
魏無青也知道自己的贏面不大了,可他搖了搖頭,說道:“認輸,不是我的風格。”
說完,丟出一百兩銀子的籌碼,然後翻開最後一張牌,這次,他比蘇鏡大了一點,但也於事無補了。
這一來一回,可是一百八十兩銀子,可以說是一筆鉅款了。
“承讓了。”蘇鏡拱了拱手。
“各憑本事,再來一局?”魏無青問道。
就在兩人準備再來一局的時候,一小廝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在魏無青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後,魏無青面色一肅,拱手說道:
“小兄弟不好意思,魏某還有些事。”
說完,便朝後院走去了。
蘇鏡看着魏無青離開的方向,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他想起了在花園中遇見的那位青年,難不成這魏無青是來找那位青年的?
搖了搖頭,也沒打算深究,將贏來的籌碼兌換成銀子,蘇鏡便離開了。
並沒有出現贏了錢便遭遇打劫那樣爛俗的情節。
一般來說,賭莊也是開門做生意的,贏錢輸錢本就是各憑本事,如果賭客贏了錢就遭災,久而久之,就沒人願意來了,賭莊也就經營不小去了。
所以賭莊掙的,大多是賭客的抽成。
賭客在賭莊內贏了錢,賭莊會抽取一成。
別小看這一成,若是大些的賭莊,每日的流水就高達幾千兩銀子,這可就是幾百兩的收入,可以說是十分暴力了。
又在街上轉悠了一會,蘇鏡便回到了義莊。
晚上的時候,歸來的王大頭子紅光滿面,見蘇鏡在,便將自己特意帶的烤鴨遞了過去。
“你王哥今天發財了,整整五十兩銀子!哈哈哈,明天咱兄弟兩去金鳳酒樓搓一頓!”
正說着,偏房中,羅有福推門走了出來:“怎麼,不請我嗎?”
王大頭子抓了抓後腦勺:“羅大人也在啊,請,請,當然請,哈哈。”
羅有福扯了扯嘴角,也不知笑了沒笑。
反正他總是這個樣子,冷着一張臉,讓人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說完之後,羅有福朝蘇鏡揮了揮手。
蘇鏡愣了一下,便知曉這是來兼職了,於是連忙走了過去。
偏房中,燭火搖曳。
羅有福看着蘇鏡的眼睛,沉聲說道:“還是劉府,又死了一下人,出現了變屍的情況,需要你過去。”
又是劉府?蘇鏡皺了皺眉頭。
“那焚屍房豈不是要空着?”
“這你不用管,我自由安排……這個,你拿着,起屍的時候搖動,以防萬一。”說着,羅有福將一個銅鈴遞了過來。
上次宋溫凝在火堆中即將起屍的時候,羅有福便是用這個銅鈴將其壓制。
可以說這銅鈴與天命通寶一樣,都是用於鎮屍的寶物,甚至在功效上更勝天命通寶一籌。
既然如此,蘇鏡也沒再推辭,而是結果銅鈴,準備出門。
王大頭子見狀趕忙問道:“蘇小哥這麼晚是要去哪?馬上就要焚屍了,少了你可不行啊。”
“交給我吧。”羅有福的聲音響起:“今晚另一間焚屍房交給我。”
王大頭子縮了縮幾乎看不見的脖子:“交給羅大人……好嘞……”卻也是不敢再說了。
再次來到劉府,蘇鏡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想起那被害死的宋溫凝,他只想一把火將這裏燒了。
但是不能。
只好長吸了一口氣,敲開了劉府的大門。
還是上次那個老管家,見蘇鏡隻身前來,老管家也是眉頭緊皺,說道:“小哥,這次的事情可不簡單哩。”
“無妨,早有準備了。”蘇鏡從懷中掏出銅鈴。
老管家緊張的神情這才放鬆下來,在前方引着路。
誰知剛走兩步,蘇鏡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身影也看見了他,腳步頓時停住,而後快步朝這走來。
“蘇兄,真的是你!”那人看清蘇鏡的臉後,欣喜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