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梁請命人 >第41章 塵埃漸落之時
    對於京城百姓來說,這是一個不眠之夜,遠道而來的風帶着淡淡的血腥味,天空被火焰燃燒,到處都是讓人驚恐的喊啥聲。

    但這些和蘇靜沒啥關係了。

    在確認了歐陽盆飯已經恢復之後,蘇靜便帶着田心木蘭回到了義莊。

    期間也遇見了不少人,有御林軍,有三法司,有兵馬司,有錦衣衛,但都是確認了一下他請命人的身份後便放其離開了。

    在這夜裏,請命人的身份,簡直就是各金字招牌。

    回到義莊之後,蘇靜帶着田心木蘭從窗戶翻進了焚屍房。

    正在推着鼓風機的大黑狗一愣,問道:“咋了,咋又回來了?”

    “出了點事。”蘇靜回道。

    “我聽見了,到處都是馬蹄聲,出啥事了老大?”大黑狗好奇問道,手上的活卻是一刻不停。

    蘇靜詳細解釋了一下。

    此時離天明已經不遠,一夜的折騰讓蘇靜有些疲憊,於是乾脆躺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劉府。

    不同於外界,此刻的劉府異常安靜,劉仁美並沒有睡覺,而是坐在書桌前,靜靜等待着。

    就在此時,院落中突然傳來“噗通”重物落地聲。

    劉仁美微微皺眉,朝門口看了過去。

    沒多時,書房的門被推開,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跌跌撞撞闖了進來。

    納古斯,這羣蠻子的首領,此時卻悽慘不已,雙肩各中一刀,右手手掌被直接砍下,一條腿上也是被砍了一刀。

    今夜的行動,他並沒有去兵馬司,也沒有去三法司或者錦衣衛,而是孤身一人去了一家賭莊。

    他接到線報,關寧軍副統帥劉清山與其親弟弟,就居住在那賭莊後面的一院落中。

    劉清山是儒將,納古斯覺得自己一人足矣將其兄弟兩人殺死。

    可誰知剛進那院落,就被一羣死士包圍,緊接着就是一場血戰,力有不逮的納古斯捨棄了一隻手掌才跑了出來,甩開那羣死士,來到這劉府。

    “救……救我。”納古斯看着緩緩走來的劉仁美,眼中迸發出求生的渴望。

    劉仁美走道他面前,蹲下身子。

    讓納古斯沒想到的是,一把匕首緩緩插進了自己的胸膛中。

    “壞了大事,就要有死的覺悟。”

    劉仁美慢慢起身,用白布擦拭着染血的雙手。

    “你殺了他,將軍會不喜的。”一個娉婷的身影走了進來,看着地上緩緩流淌的血液,有些不喜。

    劉仁美看着前來的“宋溫凝”,淡淡說道:“我不說,你不說,沒人知道。”

    “嘻嘻,那就要看劉大人怎麼封住我的口了。”女子嫣然一笑,身體伏在了劉仁美身上。

    翌日,京城遇襲的事情如同旋風般傳遍了大街小巷。

    有人親眼看見三法司衙門,有人一具一具往外搬着屍體,就連衙門牌匾上,都濺上了血跡。

    “你們可不知道,昨夜御林軍和那些蠻子,殺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每個蠻子都能一個人對十個御林軍,太恐怖了。”

    “可不止,我聽說這些蠻子都練了草原上的邪術,變身,變身知道嗎?”

    “何止是變身,他們臨死前還會自爆,嘖嘖,太厲害了。”金鳳酒樓裏,蘇靜也忍不住插上一嘴,然後發現周圍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蘇靜看了看旁邊的田心木蘭:“我說錯了嗎?”

    田心木蘭則是喝了口茶,說道:“我覺得你以後可以少和大黑待在一起。”

    啥意思?意思就是我的智商被大黑狗給帶偏了嗎?

    趴在腳下的大黑狗憤憤不平:“啥意思,本大爺聰明絕頂好不好!”

    蘇靜一聽,咧了咧嘴,不置可否。

    昨夜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國師遇刺案都被大家丟在了腦後。

    不過田心木蘭也化了妝,而且換上了不同風格的衣服,與之前的形象有着極大的區別。

    “你到底還藏着什麼祕密?”田心木蘭問道。

    昨夜她可是跟在蘇靜左右,那黑色的繩索在對方手中用得出神入化,彈指之間便可取人性命,這番本事,爲何會在小小義莊裏面當一個朝不保夕的請命人?

    田心木蘭表示不能理解。

    “誰還沒點祕密了,你的祕密我不問,我的,你也不要過問。”蘇靜笑着,然後朝一旁的小廝打了個招呼:“給我安排包間。”

    小廝連忙小跑過來,帶着歉意說道:“不好意思客觀,包間已經滿了,要不,還請大廳就坐?”

    包間居然滿了?蘇靜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情況,但也無奈,只能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可還沒等菜式上齊,蘇靜便看見一坐着輪椅的青年進了酒樓,青年身後是一張陌生卻又熟悉的面孔。

    蘇靜沉思了一下,恍然想起。

    此人不正是自己在賭莊花園裏遇見的那人嗎?他怎麼會跟劉清河在一起?

    碰巧,劉清河也看見了蘇靜,於是打了個招呼,跟身後的人低語了一聲,便被推了過來。

    “沒想到又碰到蘇兄。”劉清河微微拱手。

    蘇靜也呵呵一笑:“看來劉兄跟我一樣都愛來這金鳳酒樓。”

    “不過是爲了口腹之慾罷了。”劉清河說完,而後回頭道:“哥,你先去忙吧,蘇兄會送我回去的。”

    跟在後面的青年點了點頭,又朝蘇靜等人拱了拱手,便轉身離開了。

    “你哥?”蘇靜問道。

    “自然。”

    “行伍出身?”不知爲何,蘇靜在對方身上看見了一種軍人才有的氣質。

    劉清河點了點頭,似乎不願多說,而是看了看坐在蘇靜身邊的田心木蘭,問道:“這位是……嫂子?”

    田心木蘭的臉倏然一紅。

    蘇靜也被嗆了一下,連忙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朋友而已。”

    “這樣,冒昧了。”劉清河笑了笑,又問道:“昨夜京城發生那般大事,蘇兄還有閒情逸致在此飲酒?”

    蘇靜笑了笑,指了指酒樓中的其他人,說道:“國家大事,自有謀國者謀之,關我這種平頭老百姓何事。”

    “平頭老百姓可無法每天都來這金鳳酒樓消遣。”劉清河說道。

    蘇靜又被嗆了一下,卻也不知道怎麼反駁,想給對方倒上一杯酒,酒壺都拿起來了,又想起劉清河似乎不喝酒。

    劉清河不甚在意,擺了擺手,說道:

    “蘇兄可知,那姜小白,就要回來了。”

    “江小白?”蘇靜眨了眨眼。

    就那高粱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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