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美夢中驚醒的她有些懵圈的轉過頭,便震驚的看見蘇鏡拖着一具屍體走了進來,後面自然是跟着一臉淡定的羊大人。
“你你你,你殺人了!”女孩從凳子上蹦了下來。
蘇鏡沒有搭理她,而是朝正在兢兢業業的大黑狗說道:“待會把這人燒了。”
和請命人一樣,打更人身上也有着特殊的命運。
按照黑書的尿性,應該會給一些好東西的。
誰知慕清卻是看着屍體疑惑了一下,而後說道:“這不是城東那邊的打更人嗎?叫什麼來着……好像是叫鄭乾,對,鄭乾,你殺了他?”
蘇鏡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她。
“鄭乾……這傢伙命不好,撞到邪異被殺,還被附身了,我順手解決了一下。”
就算覺得任正這徒弟多少有些傻乎乎的,但蘇鏡開始開口解釋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他那梆子在嗎?”慕清問道。
“怎麼?”
“那梆子是屍部發放的,也是一件法器,鎮煞用的,不過鄭乾碰到的東西估計太兇了,沒能鎮住。”
慕清說着。
蘇鏡倒也看不上這麼一件小小的法器,於是便拿出來,朝慕清扔去。
姑娘有些匆忙接住,但感應了一下之後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已經廢了,到底是啥東西?”
蘇鏡搖了搖頭,說實話他也沒看出來那是個啥。
畢竟死的實在是太快了,問天一箭之下灰飛煙滅,連渣都沒能剩下。
一旁的大黑狗聽着,手中推風機的動作飛快。
可就在此時,城南義莊中,居然又傳來了敲門聲。
蘇鏡和慕清齊齊朝門口看去。
“我去看看。”蘇鏡沒有任何含糊,從窗戶翻了出去。
慕清看着這一幕,想了想,也跟着翻了窗。
畢竟師父不在京城這段時間,自己和對方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而且她隱隱有種不太好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今晚格外強烈。
蘇鏡走着走着,身體就飄了起來。
讓他詫異的是,在門外的不是別人,卻是賈曉生。
此時的賈曉生孤身一人,敲完門之後便低頭沉思,眉眼之間帶着一些陰鬱的色彩。
“賈大人,深夜造訪,所爲何事?”
門被推開,蘇鏡站在門口,問道。
賈曉生也沒有廢話,而是直截了當的說道:“城西義莊那邊出了點事,還麻煩蘇大人隨我去一趟。”
蘇鏡挑了挑眉,又是城西義莊?
“錦衣衛找我去辦事?”
言下之意便是錦衣衛能人那麼多,爲什麼卻來找自己。
賈曉生卻是說道:“能用的人都派出去了,蘇大人有所不知,這兩日京城的靈異事件不斷增多,而且城西義莊那東西,太兇……”
錦衣衛早在第一時間便趕到了城西義莊,賈曉生自然是知道更多信息的。
蘇鏡想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畢竟賈曉生都求到自己頭上來了,又是歐陽盆飯的師父,總不能見死不救。
況且,羅有福也去了城西義莊,若是出什麼事情,那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畢竟有黑貓和羊大人坐鎮,什麼魑魅魍魎都只有被按在地上錘的份。
兩人很快便走進了黑暗的巷落中。
城南義莊,羊大人忽然輕輕笑了一下,低聲道:“調虎離山嗎……”
城西義莊離城南義莊有些距離,但蘇鏡與賈曉生的速度並不慢,一路上也沒什麼交流,所以很快便到地方了。
隔着老遠,蘇鏡便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城西義莊外面,被錦衣衛團團圍住,不過卻沒人敢進去。
見賈曉生回來,衆多錦衣衛也是找到了主心骨。
“賈大人,您回來了,裏面,又死人了,是焚屍匠。”一名小旗官說道。
“那東西現身了?”賈曉生問道。
小旗官點了點頭:“劉大人和那東西交手了,不過受了重傷,被兄弟們送回北鎮撫司了。”
說話間,小旗官看了看跟在自家上司身邊的蘇鏡,不過也沒有問什麼。
劉大人,是另一位百戶,手上有些東西在。
就在這時,蘇鏡突然問道:“餘斯年和羅大人呢?”
小旗官有些疑惑,問道:“什麼?”
“城南義莊的兩位看守,他們比我和賈大人早出發,應該早就來了纔是。”
小旗官卻是說道:“小的一直守在這裏,並未見過城南義莊的看守過來……”
蘇鏡突然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心想莫不是來的路上出了什麼問題?
這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好消息。
“裏面先別讓人進去,我先去找人。”蘇鏡說完,便掉頭走進了黑暗中。
對他來說,羅有福的安危自然要比那些被困在城西義莊中的焚屍匠要大得多。
餘斯年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那問題就出在兩人前往城西義莊的這條路上了,可自己與賈曉生一路走來,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老陰,能不能聞到羅大人的氣味?”蘇鏡問道。
陰極真神從他的腰間鑽了出來,蛇頭在空氣中晃動了一下。
蛇的嗅覺原本就要比狗還靈敏,更何況是陰極真神這種修煉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大妖。
“能,不過很淡,老大跟緊我。”
陰極真神出來後也沒有任何含糊,身形如電,朝着前方衝去。
蘇鏡連忙跟上。
很快,一人一蛇便偏離了正確的道路,朝着城東的方向衝去。
城東……蘇鏡皺了皺眉,這完全是南轅北轍了,難不成餘斯年和羅有福在路上真的遇見了什麼突發狀況?
而且,那名爲鄭乾的打更人,也是隸屬於城東的。
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蘇鏡跟在陰極真神後面,不斷思考着。
很快,一人一蛇便來到了城東的菜市場外面,此時的市場裏面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的光芒,可以說得上是伸手不見五指。
唯獨在菜市口的地方,居然落下了一道淡淡的天光。
天光中,餘斯年與羅有福正負手跪在地上,身着囚服,就像是在等死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