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再也忍不住了,冷眼旁觀了這麼久,從到這裏以來,他沒說一句話,竟然都能被人誣陷。
“口說無憑,陷害同門?你什麼意思?”
楊師兄目光寒冷的看向楚青雲這個外來人,難道他說的不對嗎?
“我和薛巖死裏逃生,纔來到這裏,到了這裏,面對你的質疑,他已經跟你說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但你卻仍舊懷疑他。”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回來了,任誰都會懷疑這件事的蹊蹺吧。”
楊師兄的目光掃過薛巖,嘲諷的說道,不禁令薛巖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呵,看來你是憑藉猜測來給薛巖定罪。”楚青雲嗤笑的看着對方。
“猜測?這不是猜測,這是事實。”
楊師兄眯了眯眼,盯着楚青雲,語氣肯定的說道。
“事實?真正的事實你看到了嗎?薛巖和他同門死戰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是事實?”
“薛巖最後的逃生機會被,被上官恆搶走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事實?”
“我們最後被上官恆截殺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事實?”
楚青雲一連三問,渾身更是瀰漫着寒冷徹骨的氣息,面具下的一雙眸子,更是冷冽如刀。
“他口說無憑,怎麼會是事實?”
楊師兄目光閃了閃,說道。
“那你,就有說有憑了嗎?”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楚青雲的語氣中,蘊含着一縷嘲諷的意味。
“你!”
楊師兄臉色沉了下來,“你與薛巖狼狽爲奸,不要以爲你的幾句話,就洗清了你們身上的嫌疑。”
“你說的也對,按你的話來說,我們身上確實有洗不掉的嫌疑。”
眉頭微挑,隨後楚青雲輕笑了下,語氣平靜的開口說道。
“哼,終於承認了是嗎,承認那幾人是被你二人聯手陷害了是麼?”
楊師兄神色嘲諷。
“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
瞥了眼藍袍青年,面具下的眸子,閃過一絲玩味。
“既然你說那幾人是我和薛巖合夥陷害,那你,豈不是幫兇?”
譁!
楚青雲的話剛一說完,頓時引得那些玄天宗的弟子騷動了起來,目光怪異的看着藍袍青年,楚青雲說他們的楊師兄是幫兇,到底怎麼回事?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從頭到尾一直在這裏等着薛巖他們,從未離開,何時成了幫兇?”
楊師兄神色微滯,隨後冷聲說道。
不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卻是沒有逃過楚青雲的眼睛。
楚青雲抿了抿嘴,眸光閃爍。
“對啊,楊師兄一直在這裏,從未離開過,怎麼會是幫兇?”
其中一名玄天宗的弟子開口爲藍袍青年解釋道。
見到弟子爲自己作證明,藍袍青年臉上的冷意才斂了斂,神色中有着一絲得意。
“那爲何你卻只讓薛巖和那幾人去獵殺那頭妖猿,而不是你們所有人一起去獵殺?要知道,那頭妖猿可是三階高級妖獸,相當於人類靈玄境五重的境界,同境界與妖獸戰鬥,人類很難取勝,以薛巖和他隊友的實力,根本就拿不下它,更何況在追殺的過程中,還有另外兩頭,爲什麼會這麼巧?”
“你這麼做,怕不是別有用心吧?”
目光意味深長的看着藍袍青年,楚青雲緩緩說道。
話音落罷,空氣竟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楊師兄,楚青雲說的話,可以說是不無道理,此時,大部分人都想到,在宗門內,薛巖與楊師兄有過矛盾,但他們以爲到了試煉之地,大家齊心協力渡南關,他們二人會放下這些隔閡。
薛巖的臉上此時也是蒼白一片,心頭微顫,楚青雲說的不無道理。
想起之前楊師兄安排自己和幾位同門去獵殺妖獸的任務,自己雖然詫異,但並未懷疑對方,而最後只有自己回來後,對方不僅不相信,反而給自己扣了頂殘害同門的帽子。
他雖然曾經與楊師兄有過矛盾,但他以爲對方早就放下了。
楚青雲雖然都是推測,但這不就是像剛開始的楊師兄一口推測薛巖殘害同門麼。
“你簡直胡說八道,這些不過都是你的推測!”
楊師兄的臉色難看至極,語氣冰冷的說道。
但他心中卻是心驚,可以說楚青雲說出的話,與事實基本吻合,這一切確實都是他的計劃和安排,他確實想要薛巖死。
他早就探查過那個山谷裏還有另外兩頭妖猿,也是引誘着薛巖將妖獸趕往那裏。
只是他唯一沒有預料到上官恆和楚青雲的出現,更沒有想到薛巖竟然死裏逃生,活了下來。
至於薛巖所說的殺了上官恆和三頭妖猿的事蹟,他根本不信。
“是麼,可是你之前不也是全靠推測,給薛巖定下殘害同門的罪名麼。”
楚青雲目光平靜的看着楊師兄,道。
“哼,說來說去,你說這麼多,不過是爲薛巖開脫而已,說到底,這是我們玄天宗內部的事情,哪有你說話的份?!”
楊師兄嘴角噙着冷笑,冷冰冰的目光看向楚青雲,令得後者的眸光斂了斂,看來這個楊師兄是打死不承認了。
在楊師兄心裏,即使楚青雲說的是真,那又如何,一切都是他的推測,根本沒有證據,再說,人們只會相信眼前看到的,薛巖完好無損的回來,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隨後他又繼續嘲諷道:“一個藏頭露尾的鼠輩而已,連你的真面目都不敢讓人看,你的話誰會信?”
楚青雲目光微寒,冷漠的看着楊師兄,沒有說一句話。
“不過,有一點你倒是沒說,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殺了那三頭妖猿,那它們體內的龍氣和寶物,你是不是該交還給我們玄天宗?”
楊師兄笑容滿面的看着楚青雲和薛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