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倏爾歸爲沉寂，直到一旁‘偷聽牆角’的曲漫實在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該交手機了。”
她一臉複雜的提醒着。
雖然兩人的對話她聽不清楚，但是曲漫現在已經基本確定和祁霧打電話的就是她認識的那個靳司了。
要說起靳司，還當真是娛樂圈一朵奇葩。
別的藝人進組，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抓到把柄。但是靳司進組，該小心的反而是劇組。
但偏偏這人實力地位擺在那，無人可以撼動。
所以就算粉絲、路人再怎麼因爲他一開口就濾鏡碎一地，他的熱度依舊一騎絕塵。
聽到曲漫這句話，祁霧從沉默中回過神來。
她依稀記得電話掛斷前她似乎小聲又堅定了回答了靳司。
“......我想。”
然後祁霧聽到了靳司的一聲輕笑。
在歲月的流逝中被消磨的慾望，在剛剛那一瞬間猶如灰燼中重新燃起的微光。
像是跨越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回答了那個遲遲沒有答案的問題。
這一通電話結束，姜徐徐也剛好回來。
“祁霧，錄製快開始了。”
祁霧早已恢復了一開始的平靜，她將手機交給了曲漫。
曲漫沒有再說什麼，看了眼姜徐徐後便轉身離去。
剛回來的姜徐徐攬着祁霧的手臂嘟囔一聲，“我生怕這節目有什麼坑，就拽着那個工作人員問了好多問題。”
她低下頭，看着比剛剛還沉默的祁霧不由得好奇問道：“乖乖，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剛剛那個工作人員欺負你了？”
祁霧搖搖頭。
她平靜的吐出兩個讓姜徐徐摸不着頭腦的字。
“節約。”
要等到靳司下一次給她買檸檬糖。
*
曲漫離開選手的休息室後就直接前往了後臺的中央控制檯。
被一堆人簇擁在中間從監控中觀察着現場選手的宋戚見曲漫回來了，嚴肅的朝着她招手。
“你怎麼去那麼久，常尋找來的這個人如何。”
宋戚是很標準的國字臉，因此即使不說話也顯得他嚴厲古板，一開口便充斥着威嚴。
曲漫呼出一口氣，“沒整過，天然的。常尋眼光不錯，這小姑娘火是遲早的事情。”
聞言，宋戚眼裏劃過一絲訝異。
而宋戚旁邊熟悉曲漫的老同事們則更加直接了。
他們像是聽到了什麼玩笑話一般開玩笑的說道：“真的假的，曲漫，你是不是放水了啊。”
“能讓藝統組的女魔頭放水，你該不會和常尋有一腿吧。”
說這話的人下一秒就被曲漫一巴掌拍在了肩頭上。
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那個人：“胡莫非，你這嘴裏能不能說點人話。”
胡莫非咧了下嘴，“不過這小姑娘的臉的確能帶來不少話題度，宋導，你看宣傳方面？”
宋戚瞥了一眼胡莫非：“你是宣傳組組長，自己看着辦。”
隨後他起身往旁邊的角落走去。
“曲漫，過來吧。”
曲漫跟着走了過去，她壓低聲音說道：“宋導，還有一個需要注意的事情。”
“哦？”
“常尋推上來的這個人，好像和靳司有點關係。”
“嗯？？？”
即使是嚴肅的宋戚在聽到和靳司有關的事情也忍不住驚訝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曲漫，“......這只是你的猜測吧。”
“是。”曲漫點點頭，隨後又補充上一句：“但八九不離十！”
宋戚卻直截了當的擺手，“那靳司也會是那一分的不可能。那臭小子什麼德行我們還不清楚？！”
最後那句話，宋戚像是吼出來的。
曲漫頓時無奈。
她正想再爲自己的話加點證據，就見宋戚擺手。
“行了，就算娛樂圈的人都鬧緋聞了，也輪不到他靳司。”
見宋戚如此斷定，曲漫也知道如果不讓他親眼看看他是不會改變這刻板印象了。
不過以宋戚的性子，就算親眼看見了也會自覺找理由搪塞吧。
這麼想着，曲漫突然想看到靳司來節目組的情況了。
可惜他們節目組誰都沒有那個面子能請來靳司。
或者說，整個娛樂圈都沒有人有那個面子。
*
節目錄制正式開始。
進場的順序是隨機抽籤的，當祁霧踏入選手大廳時，已經入場的選手大部分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少女神色平靜淡然，素淨的白裙也無法抵擋住她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光華。
聚光燈聚焦在她的身上，周身恍若浮動着燦爛的金影，明滅似幻。
直到祁霧坐到了姜徐徐身邊，她身上的目光才逐漸散去。
她剛坐下，就聽到姜徐徐一臉憂愁的開口：“你怎麼這麼快就坐下了，應該自我介紹一下的。”
同樣憂愁的還有中央監控臺的胡莫非。
“這小姑娘怎麼不吭聲，該不會是個社恐吧。常尋送她來之前沒教她怎麼爭取鏡頭嗎？”
一旁在和其他人開會的宋戚聞言，翻了個白眼。
“其他人也不差，你怎麼就專門盯着人家。”
一邊說着，他一邊看向選手大廳裏的情況。
看着祁霧坐在姜徐徐身邊，安安靜靜，不爭不搶的，人一多就很容易忽略她的存在。
宋戚忽然有些失望的搖搖頭。
“就連她旁邊那個人都知道如何往鏡頭前湊。”
話音落下，監控裏的祁霧突然擡眸看向了離她最近的那個攝像頭。
烏黑的髮絲隨着她的一個歪頭慵懶的垂落，大廳內夢幻的光影打在那張無暇的容顏上，猶如降落凡塵的精靈。
宋戚猛地愣住。
“臥槽！”
胡莫非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立馬拿起對講機急切地喊道：“三號機位注意一下，把剛剛那一幀的高清版發給我！”
宋戚從愣怔中回過神來，看着小姑娘已經收回了視線，小聲的嘖了一聲便繼續開會了。
姜徐徐見祁霧這麼上道，欣慰的點點頭：“這是機位啦，等你上臺的時候一定要找準機位在哪裏哦，不然鏡頭都爭取不到。”
姜徐徐心想，笨蛋天仙終於知道鏡頭的重要性了！
雖然選秀節目少不了黑幕，但是面對這樣的天仙神顏，誰能忍心砍掉她的鏡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