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邊坐着沈羲。
沈羲看了一會前面的情況,隨後笑着看向了身邊的人:“沒想到你還真來了,是因爲什麼?”
“你管太寬了。”
靳司合上眼,明顯不想搭理沈羲。
沈羲也不生氣,臉上依舊保持着溫和疏離的笑容,只不過他的笑容中卻多了一絲興味。
“我這學生可是很有天賦的,到時候只希望靳神不要壓的太厲害了,作爲導師也不希望自己的學生直接被打擊的一蹶不振對吧?”
沈羲一口一個‘學生’,靳司的眼皮直接重重一跳。
這綠茶煩不煩?
他睜開眼,“如果你從我面前消失,我可以考慮。”
他看向沈羲的眼神帶着不屑掩飾的嫌棄。
沈羲的語氣一滯,他卻不生氣,嘴角的笑意反而愈發的濃郁。
“那我的學生就拜託靳神照顧了。”
迴應他的,是靳司冰冷的一個:“滾。”
等沈羲離開後,靳司的視線再度落在了祁霧身上。
看着小檸檬糖安安靜靜的、乖乖傾聽的模樣,靳司的思緒不由得發散。
讓小檸檬糖來演他的情人?
嘖。
真奇怪。
靳司現在已經忘了當初和那個女演員對戲的情景,反正這些和他對戲的女演員在他眼裏都是一個模樣。
只不過,當他將祁霧的臉代入時,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但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宋戚和祁霧、童珞解釋完劇本的細節,看見靳司一臉擺爛的坐在椅子上,頓時不爽了起來。
“靳司,你過來一下。”
靳司回過神來,他懶洋洋地站了起來走了過去,說道:“我記得劇本。”
“不是劇本的問題。”
宋戚擺擺手,“我突然來了靈感,對這一段劇情進行了一些改編,比原版更加有張力。改的主要是你和祁霧的對戲內容,所以徵求一下你們的意見。”
反正這部電影是宋戚親自操刀,不僅劇本是他主持寫的,連拍攝都是他導演的。
靳司的心底突然浮現出十分猛烈的不好預感。
“你改了什麼?”
“原劇情謝穎秋是趁着霍五爺休息時刺殺他的,改了之後就變成謝穎秋在舞會時就準備對霍五爺動手。”
原劇情裏,霍五爺舉辦的這場舞會,他本人並沒有出場,因此謝穎秋也就錯失了舞會上動手的機會。
直到她後來找到霍五爺休息的地方,才聯合妹妹一起暗殺他。
舞會上的交鋒,無聲的對峙,潛在的危險,明顯比舞會結束後的暗殺行動更加刺激。
而且宋戚相信,以他們兩個人的顏值和演技,對峙的場面會更加有張力。
說完自己的想法,宋戚還悠悠的送上了一個激將法:“跳個舞而已,你作爲祁霧的師兄,不會這麼小氣吧?”
與此同時,後臺的控制室裏,三個喫瓜人員聽完宋戚的想法後互相對視一眼。
尤其是宋戚說完居然還對靳司用了激將法!
常尋艱難的嚥了下口水,“老宋可真敢啊......”
胡莫非一臉深沉,下一秒他就罵了起來:“我閨女的第一次雙人舞怎麼可以給靳司這個狗東西?!”
曲漫看了看身邊的兩個智障,無奈的搖搖頭。
不過她倒是挺期待靳司會如何回答的。
聽到宋戚這句話的靳司:“?”
跳個舞而已?
呵。
靳司在心底又是一聲嗤笑。
不過面上他卻什麼都沒說,而是眸光沉沉的看向了祁霧,卻在下一瞬,祁霧轉過頭來目光和他對視上。
她問的很直接,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靳司,你不想和我跳舞嗎?”
靳司內心紛亂的想法瞬間止住了。
他看着祁霧那認真的眉眼,有些不自然的別開了視線:“我沒說。”
聞言,祁霧眨了下眼,眼裏笑意瀰漫:“那就是同意了。”
靳司:“.........”
他那句話是這樣理解的?
不過看着面帶笑容的祁霧,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算了。
他在心裏默嘆一聲,就隨她一次吧。
靳司的沉默就代表了默認,這讓在宋戚的童珞都有些驚訝,不過宋戚可不管這代表了什麼,他連忙開口:“那就這樣定了!”
於是他笑着拍手,一副目的達成的模樣:“那就從舞會上的對峙開始吧,我去放舞曲。”
“突然來的靈感,卻連舞曲都準備好了?”
靳司冷冷的睨着他。
宋戚尷尬了一瞬,訕訕地說道:“不要在意細節。”
“呵。”
靳司冷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娛樂圈誰不知道宋戚是出了名的刻板嚴厲、最爲注重細節,結果現在爲了坑他,連老臉都不知道了。
不過——
靳司的視線下移,下垂的眸眼落在了祁霧身上以及她身後不遠處那罐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檸檬糖。
宋戚以爲這樣能坑到他?
他這般漫不經心的想着,結果祁霧的目光又看向了他,神色認真的開口:“靳司,我不會跳雙人舞。”
雖然神殿祭司善舞,但是祁霧還未嘗試過與他人跳舞,沒有把握的事情她一向會實誠的回答。
這話一出,屋子裏的三人都沉默了。
“你不會跳雙人舞?”
宋戚皺了下眉,倒沒想到這件事。
不過很快他的眉宇就舒展開:“好在你舞蹈功底在,學一天應該就能上手了。”
童珞也跟着點點頭,“沒事的祁霧,我可以——”
她的話剛說出一半,靳司散漫卻夾雜着一絲強勢的語調就緩緩響起:“我會教她。”
童珞:“.........”
她不着痕跡的蹙了下眉。
一開始童珞見到偶像的確很激動,但現在祁霧在她心裏的重要性早就超過了靳司。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靳司這個舉動......是要把她和宋戚趕走。
而且,她真的覺得靳司的聲音該死的熟悉。
就在童珞內心思緒紛擾,什麼事情都糾結在一處時,靳司的下一句話就是:“所以你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