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請假出來的,包廂裏姜徐徐已經和江一然成了麥霸,童珞則和柯露在一旁默默喝酒。
就連往日裏溫和的談宋也因爲高興喝了一點酒,但他實在不勝酒量,因此喝了一杯之後就在一旁休息了。
祁霧抿了下脣角,然後告訴小夥伴們自己要回家一趟。
‘回家’這個詞語一出,童珞和姜徐徐立馬看了過來。
姜徐徐訕訕一笑,“這個時候回家?是有什麼急事嗎乖乖?”
祁霧十分認真的點頭,“很急。”
急着回去哄債主!
於是大家都沒有再阻攔,而是讓她注意安全。
江一然看着祁霧匆忙離去的背影,莫名的嘀咕一聲:“總感覺祁霧談戀愛了......”
“咳咳、”
身旁的姜徐徐嚇了一跳,隨後一巴掌落到了江一然的肩膀上:“小孩子家家,就知道瞎猜!”
江一然被她這麼一說直接忘記了對祁霧的猜測。
“說了幾百遍了,我成年了!”
但是他那句話,還是被談宋聽到了。
他捏着酒杯的手一緊,沒過多久便又加入到了柯露和童珞的酒局當中。
童珞聞言驚訝的看着他,“談宋?你還能喝嗎。”
“沒關係。”
談宋溫和的笑了一下,笑容中卻有些落寞。
祁霧離開包廂走到了馬路邊上,剛準備攔下出租車,卻驀然看到了街道對面開着的一家甜品店。
她歪了下頭,似乎是在思考。
幾秒之後,她走了過去。
*
靳司掛斷電話後爲了讓自己頭腦清醒過來便去衝了個冷水澡。
等他走出浴室時,已經冷靜了不少。
他穿着鬆鬆垮垮的浴袍,將髮梢的水珠抹去,便準備下樓去找點酒喝。
結果他剛打開酒櫃,便聽到門口密碼鎖被打開的聲音。
靳司有些錯愕的轉過頭去,就看到了猝不及防的出現在門口的祁霧。
她看到站在酒櫃面前的靳司眨了下眼睛,隨後臉上展露出清淺愉悅的笑容。
“靳司,我回來了。”
那一剎那,靳司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冷水澡白衝了。
於是當着祁霧的面,靳司實實在在的打了個噴嚏。
祁霧皺了下眉,她快步走上前去,溫聲問道:“你感冒啦?”
靳司沉默。
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往日裏如何風吹日曬都不會生病的健康體魄爲何祁霧一出現就會變得如此弱不禁風。
就像是故意在示弱,試圖引起她的關注一樣。
真是丟人。
靳司不由得在心裏自嘲道。
然而當祁霧捧着溫水和感冒藥來到他面前時,他什麼丟人的心思都沒有了,而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看着靳司將感冒藥吃了進去,祁霧眨了眨眼睛:“靳司,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什麼?”
靳司垂下眉眼凝視着她。
然後他就看到祁霧從身後拿出來一個包裝精緻的小蛋糕。
他嘴角一抽,語氣裏充斥着無奈:“到底是什麼錯覺讓你覺得我喜歡喫這些甜食.....”
“嗯?”
祁霧正在認真拆開包裝,並沒有聽清他的話。
於是嘴上說着自己不喫甜食的某人最後在祁霧的注視下將那個小蛋糕都喫完了。
等他喫完後,懶懶散散的陷入柔軟的沙發之中,眉眼輕撩,定定的看着祁霧:“你還要走?”
祁霧看着他的臉龐,思考了幾秒之後搖搖頭:“靳司明早可以送我回去嗎?”
“嘖,麻煩。”
嘴上雖然嫌棄着,但他的嘴角卻情不自禁的揚起一抹細微的弧度,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祁霧起身,從容的將他手中的杯子收走,隨後便催促着他:“靳司,你該去休息了。”
生病的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祁霧牢記這一點。
靳司:“.........”
看着祁霧走進廚房的背影,他不禁一陣沉思:到底哪個不長眼的說他對祁霧不好的?
*
第二日一大早,靳司便送着祁霧回了節目組。
下車前,祁霧問道:“靳司,決賽的時候你會來嗎?”
“這麼希望我來?”
靳司哼笑一聲。
隨後他便自顧自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我會來。”
語氣中帶着閒適的篤定。
祁霧臉上笑意瀰漫。
目送着祁霧離開後,靳司的手不自然的撫上嘴角,當他觸碰到那不受控制上揚的嘴角時,神情猛然一滯。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靳司纔回過神來。
他瞥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姐夫。
靳司按下了接通鍵。
傅時臣帶着揶揄的嗓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恭喜你,喜提三天熱搜。”
靳司面無表情道:“有事就說。”
“沒什麼事,只是通知你一下,你姐今天下午的航班,哦還有,你母親在回來的路上了,你今晚得回來喫個飯。”
“.........”
靳司沉默了。
他姐和他媽都回來了,意味着他又得面臨催婚的事情了。
靳司正準備找個理由遁逃,就聽到傅時臣笑眯眯的補上一句:“忘了和你說,你什麼理由都不起作用,因爲爸說就算你躲到國外也要把你抓回來。”
靳司嘴角一抽,有些無奈的扶額:“他們瘋了?”
傅時臣聳了下肩膀,“誰叫你這次搞得這麼高調呢。”
聽到傅時臣這麼說,靳司便知道了罪魁禍首是誰。
他眼眸倏然眯起,“姐夫,你爲了見自家老婆還真是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彼此彼此,還得感謝小舅子。”
靳司冷嗤一聲,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只不過他一想到家裏的兩個女人就開始頭疼。
他姐一個掌管集團的女強人,爲了催婚跟個流氓似的,他母親就別提了......就差沒皈依佛門了爲他誦經燒香,祈禱他早日領個女朋友回家了。
靳司無奈的嘆息一聲。
他調轉了車頭,離開了體育館。
主要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和家裏人交代小檸檬糖的事情。
總不能說,這是他從玉女灣撿回來的女鬼吧?
估計他這話只要說出口,家裏人都以爲自己被他們催婚催的精神變態了。
靳司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個可能性。
隨後輕聲呢喃着:“好像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