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去,行李我待會拿到你衣帽間。”
靳司這句話剛說完,祁霧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正準備接就看到靳司一直在幽幽地盯着她。
祁霧有些疑惑,但還是將手機攤開讓他看到上面的來電人:“是常尋。”
“嗯。”
靳司淡淡的應了一聲,伸手將祁霧的手機拿了過來。
“你去洗澡,我來接。”
“好。”
祁霧沒有問爲什麼,乖巧安靜的往房間走去。
靳司一直看着祁霧離去的背影,直到她走進房間中,他才收回視線,按下了接聽鍵。
“什麼事。”
手機裏的常尋見電話終於接通,正準備開口,就聽到了靳司冰冷低沉的嗓音,他愣了一下。
隨後懷疑似的看向了手機屏幕。
沒錯啊,他打給的人就是祁霧啊,怎麼會是靳司接電話?
常尋茫然的問道:“靳司?怎麼是你?”
“她去洗澡了,有事就說。”
靳司冷淡的語氣中夾雜着一絲不耐。
常尋:“.........”
你爲什麼知道她在洗澡。
啊不對,這句話本身由靳司說出來就很離譜啊!
但是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不耐,常尋不敢分神,連忙說道:“沒什麼,就是和祁霧商量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結果他這句話剛說完,靳司隱含着怒意的嗓音便旋即響起:“你把她當工具了?”
“???”
常尋被懟的十分懵逼。
他什麼時候把祁霧當工具了?他供着她都來不及!
“一個星期後再來問,她需要休息。”
聽到靳司這話,常尋終於反應過來了。
他很想喊冤,靳司以爲他要安排一堆工作給祁霧?!
但是對靳司喊冤還不如憋着,於是常尋一臉憋屈的解釋道:“我本來就想讓她休息一段時間,只不過得先讓她簽到朝起集團名下我纔好接下來的動作吧?!”
他真的只是想問問祁霧什麼時候方便來談合同的!
靳司愣了一下。
他突然反應過來,小檸檬糖還沒和任何一個經紀公司簽約。
靳司下意識的開口:“你讓她......”
卻在說出三個字之後猛然驚醒。
他剛剛在想什麼?!
——他竟然想把小檸檬糖簽到自己的工作室。
這個想法似乎很順其自然的就產生了,沒有任何質疑和奇怪的成分。
但卻讓靳司眉目緊緊的鎖住,“這事不急。”
“怎麼能不急!你是不知道我這些天應付那些挖牆腳的人有多辛苦!宇初和夢騰的人一直盯着呢!”
常尋沒忍住直接罵了出來。
節目結束後,從《新秀集結令》走出來的選手只要有點能耐的幾乎都會收到經紀人拋出來的橄欖枝。
更別提一直話題不斷、粉絲暴漲幾百萬的祁霧了。
他早就被同行騷擾的不行了。
要不是祁霧一直專心於工作,恐怕那些人早就繞過他直接去找祁霧談條件了。
因爲常尋這番話,靳司內心浮現出莫名的躁意。
他五指插入髮絲之中,將額前的碎髮捋起,長呼出一口氣:“他們也配?”
“爲了防止祁霧被騙走,以免夜長夢多,我這不是想先讓她把合同的事情搞定了嗎?”
靳司難得沒有冷聲嗆回去。
因爲他想起小檸檬糖那好說話軟軟的性子,好像只用幾顆糖就能把她騙走。
他一想到這事就煩躁不行,內心好似有一股無名之火在猛烈的灼燒着。
“草!”
他沒忍住低聲咒罵一句。
常尋被他這聲咒罵嚇得不輕,他一臉欲哭無淚。
好端端的這祖宗怎麼又犯病了。
靳司此時的心情很不爽,拿着手機的那隻手力度緊緊收束着,因爲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我知道了。”
許久,靳司沉沉的嗓音才響起。
說完這句話,不顧徹底迷茫的常尋,他就掛了電話。
常尋:“.........”
他看着手機上通話結束的界面,頭疼的嘆息一聲。
靳司掛斷電話後就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他隨意的打開了電視,入目的便是那辣眼睛的粉紅豬。
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並沒有調頻道,而是一臉諱莫如深的盯着畫面上那愚蠢的粉紅豬。
等祁霧洗完澡下來的時候,就看到靳司一動不動的背對着她坐在沙發上,而他面前播放着——粉紅豬。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浮現出淺淺的困惑。
“靳司?”
他也喜歡粉紅豬嗎?
猝不及防聽到祁霧的聲音,靳司猛然驚覺。
他回過頭,正想說什麼,卻在下一秒眉峯蹙起:“又不吹頭?”
“頭髮會自己乾的。”
祁霧重複着一開始的話語。
她不喜歡吹頭髮,就連在節目中,大多數時候都是等頭髮自然風乾。
不過也有童珞看不下去主動給她吹頭髮的時候。
靳司深深的凝視着她,過了一會他沉默不語的起身去找吹風機。
祁霧看着他拿着吹風機走了過來,嘴角一癟,以爲他又要用之前的那一套說法讓她吹頭髮。
於是祁霧伸出手準備去接吹風機。
但是下一秒她卻看到靳司將插頭插上,打開了吹風機在掌心中感受着溫度。
直到頭頂上傳來溫暖的熱風,祁霧再次困惑的喚了一聲:“靳司?”
今天靳司真的很奇怪。
室內燈光明亮,吹風機裏傳出來的風聲蓋過了電視機裏的粉紅豬。
身姿窈窕的女人安靜的坐在沙發上,任由身後的男人爲她動作輕柔的吹拂着髮絲。
靳司指尖劃過掌心下柔順烏黑的髮絲,確保她不會着涼之後才關上了吹風機。
“常尋剛剛打電話來問你簽約的事情。”
低沉的嗓音自祁霧的頭頂上響起。
祁霧頭往後仰去,她的眉眼直白真切的凝視着靳司。
靳司喉結滑動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想去哪?”
祁霧保持着這個動作不動,過了一會她認真的詢問道:“靳司,你想我去哪?”
她的語氣很平靜,神色卻很專注。
就好像,只要靳司說出讓她到他這裏來,她就一定不會拒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