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個反應,常尋就知道她不想說了。
他嘆了一口氣,“行,那你好好休息吧。”
但他心裏卻明白,靳司八成是又跑了。
祁霧搬進新房子的消息,她的小夥伴們很快就知道了,他們一邊恭喜祁霧賺錢買房,一邊積極地給她出謀劃策。
童珞和姜徐徐直接丟下了工作要陪祁霧買傢俱,剩餘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苦力。
只不過當江一然看着祁霧面不改色的從他面前扛着一個笨重的花架路過時,頓時沉默了下來。
他轉頭看着談宋,很認真的問道:“師兄,你覺得我們真的有必要幫忙嗎?”
談宋疑惑地擡眸,一本正經的點頭:“當然有必要啊!這麼多祁霧怎麼搬得動!”
江一然:“.........”
但是他覺得,可能他們都要累虛脫了,祁霧還是跟個沒事人一樣。
祁霧的新家搬了三天才堪堪結束。
看着新家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祁霧臉上終於露出了輕鬆愉悅的笑容。
雖然這裏面很大一部分都是童珞他們爲了慶祝她搬新家送來的稀奇古怪的東西。
“終於結束了!”
“我看到附近有一家不錯的火鍋店,不如我們晚餐去喫火鍋吧?”
“正好天氣冷了,火鍋妙啊!”
“那還等什麼,乖乖我們快走!”
“來了。”
祁霧脣角揚起,被姜徐徐拉着手走了出去。
天氣轉冷,深秋的季節枯黃的樹葉灑落一地,但火鍋店中嫋嫋升起的熱氣以及各種歡聲笑語卻驅逐了深秋的悽清。
*
送走了童珞他們之後,祁霧踏着夜色回到了家裏。
她一打開門,室內的感應燈光便亮了起來,橙黃的溫暖色調帶着融融的暖意。
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旁邊還有一罐空了的檸檬糖無人問津。
她的視線卻沒有在檸檬糖上停留,在沙發上坐着看了一會粉紅豬後便回臥室休息了。
這是新的生活。
她會習慣的。
*
西都無人區裏的一個古鎮遺址中。
這裏是77處成員最後消失的地點,靳司帶來的人在第一天就抵達了這裏,並且在附近的古鎮遺址中搭建了臨時的營地。
這裏的磁場混亂不堪,他們在抵達這裏的時候就發現他們與外界的聯絡已經切斷了。
但位於這個混亂磁場之中的通訊設備卻還能用。
也就是說,他們只能相互聯繫,卻不能將消息傳遞到外界。
靳司沒有急着深入,而是派了兩支先遣部隊去附近探查,他則再度看起了檔案。
西都地廣人稀,這片荒漠戈壁中流傳着數不盡的傳說,也有不少歷史遺蹟被風沙所掩埋。
西都無人區,則是人跡罕至、前路迷茫的區域,這裏沒有人居住,也鮮少有生物能在這片地區存活。
但不可否認的是,被風沙掩埋的地下,存在着許多令人癡迷的寶物。
這些寶物,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偷渡客前來。
營地外,一陣駱駝的叫聲引起了靳司的注意力。
婁影從外面走了進來,“少爺,駱駝人已經找來了。”
靳司頷首,走出了營地。
營地外面,被77處的成員帶來的是一個皮膚粗糙、被陽光曬得黑紅的老人,他頭上裹着布,手上一直牽引着身後的駱駝。
“他叫做塞吉,當初那些偷渡客進入無人區,就是由他做嚮導。”
無人區地貌廣闊,風沙很大,稍有不慎就會迷路。
但對於一直生活在荒漠戈壁之中,以養駱駝爲生的駱駝人而言,只要他們手中的駱駝沒有丟失,他們就會找到正確的方向。
很多進入西都探險的人,都會選擇一位當地的駱駝人做嚮導。
靳司的視線看向了那個神色蒼老,眼神有些不安的老人。
“那些偷渡客當時怎麼和你說的?”
旁邊立馬就有一個77處的成員用當地的話術將靳司的話翻譯給老人。
這些駱駝人一直生活在西都,從未走出過這片大漠,也只會當地的語言。
老人聽了以後,臉頰一抖,他顫巍巍地說了一堆本地的語言,語氣很急切,還帶着一絲顫慄。
翻譯人聽完之後立馬複述給靳司聽,“塞吉勸我們不要再涉及那個地方,那些偷渡客已經下地獄了。”
靳司眼眸微眯。
這塊區域地貌廣闊,衍生出來的文化習俗也各不相同,面前的這位駱駝人,很明顯知曉那些偷渡客的事情。
“讓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接下來的一個下午,塞吉都慌亂的和營地的人說着他所知道的事情,試圖打消他們的想法。
負責翻譯的成員盡職盡責的複述着:“他說那些偷渡客帶來了一個地圖,要找一個失落的王國。而在當地的傳說中,那些偷渡客要找的失落王國是傳聞中由‘神’庇佑的國度,神將權柄降下,由神殿祭司執掌權力。”
——神殿祭司。
靳司瞳孔陡然緊縮,那一剎那他的呼吸凌亂。
他想到了夢中的‘祭司大人’,和這些偷渡客在找的失落王國又有什麼關聯?
靳司心底掀起波濤,但面上卻淡漠、深不可測。
“王權臣服於神殿之下,他們的權力由這位神殿祭司賦予,聽聞這位神殿祭司是神的化身,祂擁有無與倫比的天賦,知天曉命、洞悉世間一切,王國在神殿祭司的庇佑下繁榮興盛。”
說到這裏,塞吉突然就停了下來。
衆人迷茫的看了過去,眼神之中頗有一種剛聽上頭就被強行中斷的不滿之意。
靳司皺着眉,沒有人比他現在的心情更差。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關於這個失落王國的一切。
他眉眼之中泛起戾氣,冰冷的嗓音中充斥着不怒自威:“既然這個神殿祭司庇佑着王國,爲何王國還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甚至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反而被當成一種杜撰的傳說來對待。
“額......”
負責翻譯的成員流着冷汗和塞吉交流了一番,但是塞吉卻只是沉默的搖搖頭,不肯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