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要是別人,誰能讓靳司忍着這麼大的脾氣還不爆發的?
沈羲將早餐袋拆開,恭恭敬敬的遞到了祁霧面前。
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現在已經不是前世了,但沈羲骨子裏還保留着對祭司大人的敬畏。
可能是在神殿學習的那一年,留給他的陰影太濃重了吧......
最終沈羲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地問道:“祭司大人,靳司到底怎麼惹到你了?”
怎麼他感覺這倆人之間纔是真的暗流涌動呢?
祁霧淡定的搖搖頭。
“沒什麼。”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從容的開口:“只是覺得,逗他很有趣。”
她歪着頭,眉眼昳麗清透,然而眼神之中卻染上了一絲頑劣的惡趣味。
“.........”
沈羲總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祕密。
於是他默默的低下了頭,努力降低着存在感。
他什麼都沒聽到。
順便,爲靳司點了根蠟。
*
靳司被帶回了席家靜養。
在他抵達席家的時候,顧桓已經在裏面被自家親姐毫不客氣的一通盤問。
等見到靳司回來,他忙不迭的開口:“姐,靳司這不就回來了嗎,有什麼事你問他啊!”
然而平時溫柔端莊的席夫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面對想要逃跑的弟弟她眉目一豎,語氣嚴厲:“坐下。”
平日裏在外面沉穩冷靜,不容置喙的顧總長,在血脈的壓制下也不得不乖乖坐好。
靳司走了過來,喚了一聲:“媽。”
席夫人終於將視線落在了他身上,見到他身上還纏繞着許多繃帶不由得心疼的站了起來。
她走到他面前,忍不住唸叨了起來:“你說你,都受了傷還到處亂跑,真以爲自己死不了是吧?!”
靳司嘴角一扯,“我要是不去,你兒媳婦就真沒了。”
聞言,席夫人眼神怪異,一副‘這真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的眼神懷疑的注視着他。
顧桓無奈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姐,我說得沒錯吧,這小子是真開竅了。”
席夫人沒有搭理他,而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自家兒子,嘴上絲毫不留情:“那也是你活該!”
“彆扭來彆扭去的,你姐夫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我看啊這一趟就得讓你受點傷,治治腦子!”
罵完自家兒子,席夫人又轉頭去看顧桓:“還有你,要不是我步步逼問,你是不是就要一直瞞着我了?什麼時候還跟你外甥一樣會在我面前耍心眼了。”
靳司和顧桓沉默的聽着她的訓斥。
席夫人雖然優雅端莊,但是生氣起來還真是嘴下不留情,親兒子親弟弟照訓不誤。
席靳雅和傅時臣帶着一對兒女出去玩了,席先生去了集團處理一些事務,因此客廳裏一直迴盪着席夫人訓斥的聲音,沒有一個人能救他們。
直到席靳雅一家從外面回到家中。
席歡然是個愛蹦噠的皮猴子,早就跑進了客廳之中,扯着嗓音奶聲奶氣的說道:“外婆,歡然回來啦!咦,舅舅?——”
隨後她高興的跑了上去,“舅舅你終於回來了!”
然後小姑娘就看到了靳司身上纏繞着的繃帶和被外婆訓斥得毫無話語權的舅姥爺。
她圓溜溜的大眼睛在他們兩個人身上轉悠着,眼裏的好奇愈發的濃郁。
見到席靳雅一家回來,席夫人面色緩和,這才停止了訓斥。
她擺擺手,語氣無奈:“我也罵累了,休息會準備喫飯吧。”
她就算再怎麼唸叨又有什麼用呢?
顧桓和靳司所處的地方,本就伴隨着刀光劍影、危機四伏,他們還能好好的在這裏就已經是萬幸。
等席先生回來,一家人便聚在餐桌上談論起了這事。
席靳雅聽說靳司的事情後直接是毫不客氣的一頓嘲笑,“我早就說過,你還沒歡然會討人家歡心。”
被點名的席歡然一臉茫然,白淨的小臉上看着桌上的幾個大人一臉糾結。
糾結了一會,她湊了過去小聲地問着旁邊的傅承安。
“哥哥,大人們在說什麼呀?”
傅承安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小腦瓜子,眼神像是在看着一個笨蛋,“沒事,你喫你的。”
於是席歡然愣愣然的點了下頭。
靳司嘴角一抽,沒有搭理來自親姐的嘲笑。
席靳雅還在持續發力,“不過你還好一點,最起碼有你姐夫這個案例,能避開一點是一點。”
“咳、咳咳......”
被自家老婆挖出黑歷史的傅時臣無奈的苦笑一聲。
他擡起頭,剛好和靳司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然後他就看到靳司嫌棄似的移開了視線。
“我沒姐夫那麼愚蠢。”
“?”
傅時臣挑了下眉,笑了一下:“哦?我怎麼記得祁霧最近好像和夢騰的沈羲關係不錯?”
眼見着兩人就要陰陽怪氣起來,席夫人不容置喙的打斷了他們。
“行了,你倆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話誰。”
靳司和傅時臣頓時都不敢說話了。
喫過飯後,席夫人和席靳雅帶着兩個外孫去庭院外面消食,傅時臣和顧桓還有事情就先行離開了,只留下席先生和靳司兩人在客廳裏對弈。
就在這時,席歡然突然捧着手機跑了進來。
“報告舅舅!歡然有前線情報!”
小姑娘在靳司面前站定,身形筆直還挺像模像樣的。
靳司瞥了她一眼,興致缺缺的開口:“說。”
席歡然經常會心血來潮讓家裏人陪她玩,而靳司只要一在家就準會被她纏上。
靳司已經習慣了,反正每次都是敷衍了事。
只不過這次,當席歡然神色嚴肅的拿出手機劃開屏幕,指着屏幕上的內容說:“漂亮姐姐又上熱搜啦!不過這次是和另外一個人哦!”時,靳司漫不經心的臉龐驀然僵住。
他頓時沒了和他爸對弈的心思,連忙拿過席歡然手上的手機,死死地盯着熱搜前列的那個詞條——
#楚子年髮長文感謝祁霧!#
靳司心底一陣暴躁,這楚子年又是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