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坐到了座位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無奈的扯了下嘴角:“就是覺得自己還長路漫漫。”
有些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融化了祁霧,但有時候卻又覺得她距離自己無比遙遠。
這種捉摸不定感覺,讓他十分敏感不安。
祁霧神情一滯。
她走到靳司面前,他擡起頭來深深地注視着她。
祁霧擡起手在他後腦勺上摸了一下,心底嘆息似的喟嘆一聲——那就快點記起來啊。
*
童珞的電影首映當天。
祁霧聽從了小夥伴們的要求,單獨包了個場。
只有她和靳司的二人世界。
靳司很滿意這樣的安排。
偌大的影廳之中,他和祁霧坐在中間的最佳觀影位置,周圍空無一人。
“你那些朋友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他心情愉悅的將手中給祁霧買的冰可樂遞了過去。
“靳司。”
祁霧接過冰可樂,無奈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靳司聳了下肩,很乾脆的認錯:“我的錯。”
不過他的態度顯然沒那麼誠懇。
“情難自禁,你會理解我的吧。”
“......”
祁霧縱容的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電影很快開始。
這是童珞復出後的第一部電影,代表了她已經捨棄了過去的束縛,以全新的面目出現在熒幕之中。
這部電影一個多小時就結束放映了。
祁霧並沒有着急離開,而是打開微博看了起來。
#童珞新電影凝望!#
#國民女兒迴歸!演技驚豔!#
【恭喜童珞!新電影交出了一份優秀的答卷!】
【童星時她的演技就很有辨識度,沒想到長大了越來越出色了!幸好她沒有被之前的事情壓垮!】
【這纔是真正的國民女兒啊!演技是實打實的穩!】
【淚目的是,她和小時候的區別只在於長開了,五官更加優越清晰了!這就是養成系的快樂嗎!】
祁霧看着網絡上清一色的好評勾了勾脣角。
即使有一些黑粉的言論會時不時冒出來,但很快就消失在讚譽之中。
這是童珞應得的。
她爲她高興。
“高興了嗎。”
靳司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祁霧收起手機,輕輕點了下頭:“嗯,高興。”
“走吧。”
靳司牽起祁霧的手,兩人一同往影廳外走去。
如今已經逐漸入夏,夏天的夜晚並不如白天那般,夜晚的涼風徐來,帶來了沁人心脾的涼爽。
他們一同往停車場走去。
突然,輕微的一聲‘喵’吸引了祁霧的注意力。
她愣住,目光在四周逡巡着。
“找什麼。”
靳司低頭望着她。
祁霧看着天橋底下的花叢旁隱約閃過的一抹白影,眨了下眼睛,然後鬆開靳司的手走了過去。
藉着微弱的路燈,祁霧扒開花叢,看到了裏面正在舔毛的白色小貓。
它身上沾染了不少污漬,將白色皮毛染的像是落上了一層灰。
鈷藍色的瞳孔盯着祁霧,像是知道面前的人不會傷害它,小白貓並沒有驚嚇逃跑,而是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你受傷了。”
“喵~”
一人一貓就這樣在那乾瞪眼。
直到靳司走上前來,看着他們對視的模樣莫名覺得好笑:“它受傷了?”
“嗯!”
祁霧點頭,溫聲問他:“我們可以帶它去醫院嗎?”
靳司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附近的寵物醫院,隨後說道:“三公里外有一家寵物醫院。”
眼看着祁霧要伸手去抱那個髒兮兮的貓,靳司眸光一凝,制止了她:“我來,別弄髒了你的裙子。”
結果就在靳司蹲下去準備將那小髒貓抱起來時,小貓靈敏的躲開了。
它甚至還跑到祁霧腳邊,鈷藍的貓眼警惕的盯着他。
靳司:“......”
他似乎是頭一次在這種弱小的動物上喫癟,好半天都沒說話。
祁霧笑着將小髒貓抱了起來,晃了晃它的貓爪子,輕聲呢喃道:“別害怕他。”
“喵~”
小髒貓弱弱地叫了一聲。
靳司冷哼一聲,他還不至於跟一個小奶貓計較。
他們抵達附近的寵物醫院時,恰好臨近要關門的時間點,祁霧很擔心這隻小白貓,連忙讓護士抱着它去處理傷口。
沒過多久,護士就出來問他們關於小白貓的情況。
祁霧:“我在天橋旁邊的花壇裏發現它的。”
聞言,護士惋惜的嘆了口氣:“那就是流浪貓了,以前那裏流浪貓還挺多的,不過因爲一些原因,現在流浪貓都躲起來了......咳,你們打算收養它嗎?”
護士小姐給了他們思考的時間。
祁霧有些苦惱的轉過頭問身後的靳司:“我不會養貓,它會願意跟我走嗎。”
靳司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髮,嗓音低沉:“不會可以學,它那麼黏你,當然是願意的。”
最後祁霧還是決定收留那隻小奶貓。
他們在寵物醫院給它做了檢查,打了疫苗,又買了一些貓糧和用具,最後滿載而歸。
小白貓在醫院裏已經洗過澡了,白色的皮毛柔順乾淨,鈷藍色的貓眼十分漂亮。
它的確如靳司所言,十分黏人。
傷口處理好後,它就一直在祁霧懷裏各種蹭蹭舔舔。
看得一旁的靳司目光越來越危險。
——要不是這是隻小母貓,靳司還真忍不了它這般胡作非爲。
他問道:“想好給它取什麼名字了嗎。”
祁霧低下頭去看着懷中小奶貓那鈷藍色的瞳孔,清澈無邪,乖乖的凝視着她。
她擡頭看了一眼天際邊被羣星簇擁着的月亮,篤定道:“月亮,它叫月亮。”
月亮小奶貓似乎聽明白了這是自己的名字,乖巧的發出一聲喵叫。
靳司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你還記得之前你問我,你和天橋底下的流浪貓有什麼區別嗎。”
祁霧抱着月亮停了下來,歪過頭安靜的注視着他。
“當時你睡着了,我沒來得及告訴你答案。”
“現在——”
他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絲蠱惑的沙啞:“你當然和那些流浪貓不一樣,你是我窮極一生都在尋找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