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這個世界很少和人交流溝通,多數時間都是獨自一人。
現在卻被一羣半大不小的孩子圍得水泄不通,連旁邊的小紙人都覺得頭頂上金星直冒,讓它捋一捋,它都看不過來了。
一個個小少年,笑眯眯地用臉對着謝楨,跟擁擠出來的一羣向日葵,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多熱情。
這時,一聲“哼”聲響起。
莫扶舟站在了旁邊,一羣大侄子立馬站得規規矩矩的,目不斜視,身如利劍,這纔像離劍天教育出來的知規知距的小公子。
謝楨心道,看把這羣大侄子嚇得,莫扶舟平日裏面是個什麼嚴厲的性格可想而知。
纔想着,莫扶舟對謝楨說道:“正有事尋你,不若單獨一敘。”
向旁邊一個包間示意了一下。
他最近日日忙着掃除城內的邪祟,沒時間去找謝楨。
現在謝楨自己送上門,正是時候。
謝楨身體都坐直了,頭頂的警報響得嗚嗚的。
什麼事情需要單獨一敘?他和莫扶舟又沒什麼深厚交情。
偷偷看了一眼莫扶舟那強壯的身體,莫扶舟因爲長得高大,所以看上去體型只是修長而已,也就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
直播平臺已經熱鬧了起來。
“啊啊啊,一看就是個猛1。”
“播主快跟他去小黑屋接他一槍,記得現場直播。”
“媽呀,我腦海中已經出現畫面了,外面是宴客的大廳,裏面在丈量劍長。”
謝楨臉都有些黑,真是不嫌事多。
不行,他不能和莫扶舟獨處,不然會死得很慘。
謝楨說道:“扶舟劍仙有事不妨在這裏說也可以。”
然後指了指一羣規規矩矩的大侄子:“這羣大侄子逗趣得緊,和我聊得正歡。”
一羣小少年趕緊點點頭,可不是,他們關係可好了。
莫扶舟嘴角都抽了一下,大侄子?
喊得還真順溜。
他不知道,謝楨此行最大的收穫就是這羣大侄子,正計劃着把莫扶舟所有的親戚搶過來。
謝楨心道,有本事就在這羣大侄子面前講。
莫扶舟沉眉看了一眼謝楨,不置可否,半響才道:“等辰宴結束之後稍作停留,我們再敘。”
說完,這才離開。
謝楨鬆了一口氣,心砰砰地差點從胸腔跳出來。
又逃過一劫,辰宴結束之後稍微停留?呵。
說道:“扶舟劍仙平日裏都陰沉得跟冰塊一樣?”
這可說到一羣小少年的心坎裏面去了,趕緊圍了過來。
“表舅,你不知道,扶舟劍仙可嚴厲了,看看我的小屁股,就是被他揍的,現在都還疼。”
“每天都要我們揮劍,我的手都破了。”
“天天黑着臉,比邪祟還可怕,哼,邪祟見了他都得嚇暈過去。”
“表舅,我們是一夥的對不對?以後我們犯了錯捱揍的時候你可得站在我們這一邊。”
不一會,就變成了訴苦大會。
這時,飯菜也開始陸續傳了上來。
說是王簪花的生辰宴,其實不過是藉此機會聚集在一起,商討怎麼應對這次邪祟作亂的事情。
不過,心中也有些疑惑,連劍仙都在城中,怎麼邪祟作亂的事情還沒有清理乾淨。
期間,蘇子期的小柯基和王簪花的小哈士奇,圍着一羣小孩討喫的,可把一羣孩子逗笑得人仰馬翻。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愛的靈獸,跟能通人性一樣。”
謝楨一笑,狗本就通人性,它們被譽爲人類最好的異類朋友。
不知道多少人想着能有一個異類朋友,比如外星人之類,天天幻想,但卻不知道最好的異類朋友就在身邊。
謝楨說道:“它們和人一樣,本就很聰明,有自己的想法和情感。”
說得一羣少年目瞪口呆,和……和人一樣?
謝楨繼續道:“一但認主,就會一生忠誠。”
“誰對它好,它就會成倍的對誰好。”
“它們不僅僅是寵物,養了它,就等於多了一個形影不離的夥伴。”
一羣少年眼睛越來越亮。
形影不離,一生忠誠的夥伴,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有意思的靈獸。
完了,他們也好想要。
心裏的期盼,跟有什麼東西一個勁在心上撓。
甚至有兩少年一左一右的抱着謝楨的手臂,笑得跟太陽花一樣望着謝楨。
還有蘇子期這小胖子,他也有發言權,可不就是形影不離的夥伴,他今天出門只是將他的小狗關在了屋子一會兒,結果,小狗見他走了,在屋子裏面叫得嗚嗚的,一個勁想出來跟着他的腳步,聽着就心疼。
哼,一刻也離不開他,他就跟當爹了一樣。
想到這,笑得小胖臉都皺成了一團。
還有王簪花,手不由得摸着他的小哈士奇,原來他的靈獸這麼特殊。
通人性,懂感情,這可不就是古籍上記載的古修士養的靈獸,是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明明他纔得到這隻小狗,可這小狗就像知道自己是它主人了一樣,整個臉往他手心裏面鑽。
宴會過半,謝楨一直算着時間。
他不能等宴會結束後莫扶舟來攔他。
看了看時間,謝楨準備去勾陳天的席位上接陳雲豹離開,一羣大侄子眼巴巴的特別捨不得。
謝楨想了想,道:“你們以後有空可到我的住處找我。”
搶親戚嘛,得隨時鞏固感情。
謝楨也沒想到,這句號這些大侄子可是牢牢記在了心裏。
謝楨偷偷地溜了,帶着陳雲豹,陳雲豹抓了抓腦袋:“教主,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等路走到一半,陳雲豹這才驚覺:“教主,我的狗狗,我的狗狗忘在那裏沒有帶回來。”
謝楨:“……”
好不容易哄着要回去找狗的陳雲豹,這小傢伙還不知道,狗又被謝楨送人了。
謝楨心道,下次得給陳雲豹留一隻,不然非得天天鬧。
這時,街道上傳來一陣混亂的喧鬧。
那是一處古井。
聽周圍的喧鬧聲,似乎是幾個小孩在井邊玩叉魚,結果叉上來一隻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