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朱允熥,打造大明巔峯 >第215章 我自己去
    收到兩份加急奏摺之時,朱允熥的御駕已經到了泉州。

    如果說蘇杭二州,是大明的天上之城。那泉州,就是此時的世界之城。

    從宋開始,泉州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商貿海港,是全世界最爲繁華富足的地方。蒙元時期,這座城池更是蒙元皇室的禁臠,爲蒙元財稅的重中之重,歷代達魯花赤都是元廷貴胄重臣。

    泉州的海上商貿最早可以追溯到盛唐,從那時候起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開始在泉州定居,經營生意。這裏不單是世界商業的中心,也是各種文明的中心。

    從泉州城內的建築就可見一斑,城中到處充滿了異域風情。白色圓頂的建築,純石頭打造的宅院比比皆是,在朱允熥看來,和後世阿拉伯世界的傳統建築類似,但融合了東方元素更爲精美。

    除了建築還有宗教,文化,乃至飲食,衣着,以及百姓的姓氏,樣貌等等。街上到處都是金髮碧眼,或者鬚髮捲曲的胡人。百姓之中,不少的祖上就是在泉州安家,已經漢化的色目人。

    無論是何種人,無論何種文化,都能在這座中華的城池中落地生根。漸漸的,在漢文化的融合下,變成本土文化。

    每天港口處都有從異國駛來,載滿寶石金銀香料的巨大船隻。船上的貨物,用來和中華交換茶葉,瓷器,絲綢,棉布等各種手工製品。這個時代,中華物產就是奢侈品的代名詞,讓世界各地的貴族,爲之瘋狂。

    這是世界之城,更是黃金之城,一旦開始徵收商稅。光是收取每年外來船隻的關稅,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也是座不夜城,根本沒有宵禁一說。天色已晚華燈初上,城中燈火通明。到處都是商鋪,酒肆,遊人,喧譁。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這首詞,正是這繁花似錦,烈火烹油之城池最好的寫照。相比之下,天上的星辰居然都黯淡幾分。

    朱允熥的住處,位於泉州城毗鄰港口之邊。是前朝蒙元貴胄福建平章的府邸,他所住的閣樓通體雪白,似乎都是用玉石打造。到處都是繁複精美的花紋,腳下都是價值千金的波斯地毯。

    站在窗邊,就能看見燈火盞盞依舊忙碌的港口,就能看見燈火閃耀如天上之城的城區。

    可是此刻,他卻沒有半點心思。而是拿着手中的奏報,目瞪口呆。

    李景隆那廝,居然立下大功?還是如同霍去病一般,敵後橫行的功勞?這還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幹啥都行就是打仗不行的李景隆嗎?

    其實對於這個原本時空的大明戰神,朱允熥一開始是看不上眼的,頗有些用他幹髒活的意思。但是慢慢的發現,老李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相反還有着許多長處。

    出身高貴,接受過良好教育,心機城府手段頭腦,文韜武略一樣不少。不管什麼事,都能辦得妥妥當當,而且體察人意,見微知著。甚至可以說,是大明勳貴後人之中,傑出的佼佼者。

    不過這人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李景隆一旦有了萬一,就是萬劫不復的萬一。

    “胡鬧呢!”

    朱允熥看着傅友德的奏摺,微微皺眉。大軍出京之前他特意交代過只是參贊,怎麼能讓他獨自領兵作戰呢?

    不過朱允熥也不怪傅友德,就李景隆那張嘴,他要是真想忽悠誰,肯定能把對方忽悠瘸了。

    隨後把大同的奏報放在一邊,翻起遼東的奏報,朱允熥越看臉越黑。

    朝鮮李家,太不安分了!

    站在窗前皺眉想了許久,回身坐到書桌上,提筆寫道。

    “奏請皇祖,征伐朝鮮折!”

    “朝鮮小邦,毗中國而居,受天朝教化。國名亦出於皇祖之口,中華於它,福澤深重。皇祖仁厚,不願刻薄藩國,推行仁義許以懷柔。”

    “然,其小國有大心,千百年來,每逢中原板蕩必侵佔領土,逐步蠶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大明爲大國,以大事小,仁德爲先。其朝鮮,以小事大,利益爲重。”

    (齊宣王問曰:“交鄰國有道乎?”孟子對曰:“有。惟仁者爲能以大事小,惟智者爲能以小事大。以大事小者,樂天者也;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

    “遼東苦寒之地,於當今大明食之無味。所以朝鮮認準了,你不想爲那些地方,興兵遠征勞民傷財。”

    “其國看似恭敬,實則狂悖,表裏不一,欺天朝以方”

    寫着寫着,朱允熥忽然停筆,直接把寫好的奏摺撕得粉碎。

    自己爺孫,何必用這麼文縐縐的說辭。自己寫的累,皇爺爺看得也累。

    當下提起筆,用大白話重新寫道。

    “皇爺爺,朝鮮李家給臉不要臉。您總是說番邦外國,非中華之患不可興兵。現在的朝鮮,已經是中華之患。”

    “遼東鴨綠江側,豆滿江畔,數千裏沃土,山川河流,本爲中華舊地,豈容彼等染指。”

    “今日佔一些,明日佔一些,若干年後便成了他們的祖宗之地。您仁義對待他們,他們卻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每次佔了咱們的土地,便會派遣大臣打着進貢的名號,進京痛哭流涕,醜態百出的祈求您的原諒。您心懷大度既往不咎,看不上數州之地。可是他們回去之後,依舊這麼幹!”

    “這是擺明了拿您當傻子,說句不好聽的,不過是給了咱們些珍珠馬匹美人之類的,就佔據了大片土地。他們朝鮮李家,肯定一邊佔着便宜,一邊背地裏罵咱們爺倆,是傻子!”

    “此等小人行徑,記打不記喫!”

    “不給他來一記狠的,他永遠不怕。不打得他滿臉桃花開,他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皇爺爺,大明國土雖大,卻無一處用武之地!”

    “爲大明聲威,爲皇爺爺赫赫武功,爲大明後世子孫計,孫兒請皇爺徵朝鮮,不臣之國!”

    寫完,吹乾墨跡,大聲道,“王八恥!”

    “奴婢在!”外面的王八恥,馬上進來。

    “叫人八百里快馬,送至京師!”朱允熥說道。

    “奴婢遵旨!”

    王八恥走後,朱允熥再次沉思起來,許久之後,對門外道,“傳開國公過來!”

    不久之後,開國公常升到來,“臣,參見殿下!”

    “先別多禮!”朱允熥把奏摺扔給常升,“看看這個!”

    常升不解的打開奏摺,剛看了幾眼就眼珠子通紅,一邊看,一邊罵道,“遭娘瘟的玩意,敢太歲頭上動土?”罵着罵着,更加的咬牙切齒,大聲道,“早先,舅舅就上過書,摟草打兔子,滅了那番邦!可是陛下”

    說着,不敢再說了,忐忑的看了朱允熥一眼。他口中的舅舅,不是旁人,正是藍玉。

    “大將軍當日所言,是對的!”朱允熥背身,看着窗外繁華的燈火,緩緩開口,“野狗永遠養不成家狗,更談不上忠誠,最好的辦法,就是宰了喫肉!”說着,朱允熥回身,看着常升,“二舅,你給三舅寫信!”

    “要臣做什麼?”常升俯首,正色道,“殿下吩咐便是!”

    “讓三舅和京中的淮西勳貴們通氣,就說是孤的意思,讓大家一起上書,征伐朝鮮!”

    “嘿嘿,這幾年大夥正閒的難受呢!”常升笑道。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傅讓隔着門小聲說道,“殿下,明日泉州的士紳於望海臺,恭迎御駕”

    “不見了!”朱允熥開口道,“傳旨,孤要回京,明日就走!”

    明天出發走海路,等他回到京師,自己的摺子已經到了,朝中的武人們也鬧起來了。到時候自己再和老爺子陳述利害,就可以發兵遠征。

    不過,用誰爲主帥呢?

    傅友德在大同,熟知北方的宋國公馮勝老邁,朝中武人中的金字招牌

    “老子自己去!”

    忽然,朱允熥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隨後,這種想法更加堅定起來。

    他並不是爲了所謂的軍功,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那些功勞來裝點門面。

    而是作爲穿越者,斷不容毫寸國土,落於外人之手。

    那裏廣袤的田野,那裏不凍港出海口,那裏的物產,本就是我們的祖先,留給後人的處女地。

    重來一世,若不能守護祖宗之土。還有何面目,談什麼昭昭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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