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朱允熥,打造大明巔峯 >第64章 不需要證據(1)
    外邊的雨依舊很大,遮住了太陽,從窗口吹進的風讓殿中的燈火有些搖曳,忽明忽暗。

    忽明忽暗的燈火下,是一張張緊張急促且帶着幾分猙獰和怒火的臉。

    秦王朱尚烈,秦王護軍指揮使高志,秦王府的大總管王爲人,還有秦王府另一位地位尊崇的老太監,單得淨。

    高志是典型的武夫,持刀立在朱尚烈身旁,烈火金剛一般。

    王爲人好似做錯事,獐頭鼠目帶着不安。一會看看他主子,一會畏懼的看看毛驤。

    單得淨則好似事不關己一樣,抱着浮塵單獨站在角落,背靠着大殿的柱子,似乎在打瞌睡。

    “你要見王爲人,本王叫他過來了!”秦王朱尚烈的手裏拿着酒杯,“要問什麼你便問,問了之後告訴本王,到底是誰要殺我!”說着,他手中的酒杯砰的放下,臉上帶着難以抑制的悲憤。

    這麼一瞬間,毛驤敏感的注意到,秦王朱尚烈的眼中有着一閃而過的別樣神色。就好像是受到委屈,又故作不在乎的孩子。

    其實,他本就是個孩子,一個剛剛弱冠血氣方剛的孩子。

    而王爲人聽到這話,則是深深的把頭縮起來,兩股戰戰。

    “這是個典型的奴才,狐假虎威有些小聰明,勇氣和才智是半點都沒有!”

    毛驤心中評價這位王府的大總管一句,然後緩緩走到對方面前,笑着說道,“王總管,在下有幾句話問你,行嗎?”

    王爲人擠出比苦還難看的笑容來,“您問就是!”

    “你在宮裏多少年了?”毛驤道。

    “雜家是洪武七年淨身入宮,後來被內官監撥到秦王千歲這邊伺候,如今算來也二十多年了。”說着,王爲人扭頭看看秦王朱尚烈,“雜家從洪武十七年開始,就一直在王爺身邊伺候。”

    毛驤低頭思索片刻,開口道,“你家裏還有什麼人?”

    王爲人嘴巴張開,好似有片刻的錯愕,然後聲音中帶着些惱怒,“雜家老家有兩個兄弟,兩個姐姐,三個侄兒,兩個外甥。都是老實巴交的老百姓,這些年靠着雜家的接濟置辦了點田產。”

    他雖膽小也沒什麼腦筋,可畢竟是王府的大總管。即便是高志,乃是閻彥清等官員,平日對他都客客氣氣的。現如今被毛驤這麼質問,泥人也有三分火。

    “雜家的親戚都是普通百姓,奉公守法。雜家伺候了王爺這些年,小心翼翼的可半點差錯都沒出過。雜家蒙王爺主子的恩典,如今當了人。更沒有得意忘形,欺負這個打壓那個”

    “好好好!”毛驤打斷他,“王公公的意思我明白。”說着,他忽然一笑,盯着對方的眼睛,看得王爲人直發毛。

    “那麼,我問你!”毛驤繼續,一字一句的問道,“爲何,你要派人跟着我,盯我的梢?”

    “嗯?”

    瞬間,秦王朱尚烈的臉色難看起來。

    高志的眉頭深鎖,又靠近秦王半步。

    而另一邊打瞌睡的老太監,則是猛的睜眼,不過又馬上茫然的低頭。

    “你你”王爲人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你說呀?”毛驤溫和的笑道,“你爲什麼要派人跟着我打探我的消息?”

    “雜家沒有!”王爲人聲音尖銳,“你血口噴人!”

    “沒有?”毛驤冷笑,“那人已招了,王公公告訴他跟着我,然後把我去了哪裏見了誰,回王宮這邊一五一十的都告訴王公公,是不是?”

    “沒有!雜家沒有!”王爲人撲通的跪下,拼命對着秦王朱尚烈叩首,“主子,奴婢沒有啊!奴婢的爲人您是知道的,奴婢哪有膽子派人跟着跟着上面派來的人呀!”

    “這些年,奴婢從沒做過背主的事兒。奴婢沒做過,若奴婢有半句謊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猛聽毛驤說王爲人派人跟着他,秦王朱尚烈心中惱怒,恨不得當場掐死這個王爲人。旁人不知道毛驤的身份如何,他卻能猜到幾分。這樣的瘟神,早早送走纔是正經,爲何要派人跟着。

    可此刻見王爲人賭咒發誓,再想想這個奴婢的性格,心中也有幾分不確定。

    “確定他是派人跟着你的?”秦王朱尚烈疑惑的問道。

    “奴婢沒有,奴婢沒做過!”王爲人哭道,“奴婢發誓”

    “發誓有什麼用?若真是你派人跟着我,你下輩子還做太監?”毛驤笑問。

    “你”王爲人瞬間氣哭了。

    高志開口道,“這位大人,您既然說有人跟着您,還說是王總管派去的。那不如把人帶上殿,當面對質,這樣一來不就清楚了嗎?”

    “哎呀!”毛驤撓撓頭,“好幾十年沒人敢跟着我了,我一高興就把他殺了!”說着,拍拍額頭,“哎,真是陰溝裏翻船,我怎麼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把他殺了呢!”

    他說的輕描淡寫,懊悔的不是殺了人,而是不該那麼草率的殺人。而且他說殺人的時候,竟然好似在說一件很歡愉的事,讓大殿上的衆人,都微微膽寒。

    “人被我殺了,就是死無對證!”毛驤繼續嘆息一聲,“而且,若真不是王總管派的,那跟着我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王宮裏的人,還很難說!”

    他說話繞來繞去,直接把人都繞迷糊了。

    “你到底知道了什麼,速速道來!”秦王朱尚烈按捺情緒,說道,“別兜圈子了!”

    “王爺說的是。”毛驤拱手笑道,“其實沒證據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我這些年做事,從不看證據。”說着,邪魅一笑,“只看結果!”

    “其實,這也是證據!”毛驤頓了頓,看看周圍人的反應,“大家想想,除了幾位之外沒人知道我是誰,對吧?更沒人知道我要幹什麼,是吧?”

    周圍人的神色,陷入思索。

    “王爺遇刺之後,查出來王宮裏有刺客的內應。”毛驤揹着手在地上來回緩慢踱步,“而我一出宮,就有人跟着我,還說是受了王總管的指派。”

    “那麼,是不是可以推斷,指派人跟蹤我的幕後之人,和刺客的內應是不是有着關聯?”

    “不然的話,他爲何要派人跟着我,還要栽贓給王總管?”

    豁然間,朱尚烈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在周圍幾人的身上,來回遊蕩。

    “我來王府,知道的人就都在這了!”毛驤的話語忽然變的冰冷,“那也就是說,內應就在我們幾個人中間!”

    “還請慎言!”高志的手放在刀柄上,緊挨着秦王朱尚烈。與此同時,數個甲士蹭蹭走到朱尚烈身邊,神色戒備。

    “王爺,不是奴婢啊!”王爲人忽然大喊,對着毛驤道,“你說話要講證據!”

    “我方纔說,我從不講證據!”毛驤微笑,“證據可以是假的,但邏輯和線索不會說謊。”說着,他也環顧一圈,“內應,就在你們幾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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