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沖喜王妃想守寡 >第37章 採花賊小菊春
    靛青的帳子,隨着大開的房門,被風吹的微微顫動。

    昌平伯夫人不知道自己造了哪門子的孽,竟叫她遇上這般事。

    一行人一步步往房裏挪步,方氏首當其衝,待等到走近了,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些人雖則有些驚嚇,可不得不說,心底裏隱約生出些許期待來。

    人骨子裏總有些難以割捨的劣根性,明知道一旦在錦帳裏搜到承安王妃和野男人苟合,便會天翻地覆,可心底裏卻還是剋制不住的妄圖瞧見那男女苟合的畫面。

    “你,你還沒醒嗎?”方氏捏着帳子的手隱隱發抖。

    這事實在得罪人,可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不得不做了。

    她天生就喜歡窺探私隱,現在卻是活了三十多年,即將瞧見的最最惹眼的一件事。

    輕薄的帳子,被緩緩挑開一個角,突然間,一個光着膀子的男人,驟然從錦帳裏,奪門而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開兩名差役,順着窗戶一躍而下。

    那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精悍的差役愣是沒抓住人。

    昌平伯夫人被他突然的竄出,嚇了一大跳,尚且驚魂未定,可那帳子卻是就此掀開的。

    待等衆人,齊齊瞧見了帳子裏的畫面,卻比想象中還要喫驚十萬倍。

    牀上有個被捆得結結實實,扒得乾乾淨淨的人!

    那人嘴裏被塞了抹布,以一個跪趴的姿態被捆在牀上,頭上戴着黑色的頭巾,邊上一身黑色夜行衣已經被撕碎了,扔在一邊不成樣子。

    只見他渾身青紫,到處都是被人輕薄凌辱過的牙印,此時正兩眼含淚,卻被綁震懾得動彈不得。

    不可言說的部位,就那麼暴露於人前,已然出現了使用過度破損。

    這是個男人!

    還是個被糟蹋了的男人!

    而剛纔竄出去,膀大腰圓、虎背熊腰,身高八尺有餘的壯漢也是個男人!

    衆人呆愣住了,莫說是瑞雪這般十幾歲的小丫頭,就是連王三兒這般在衙門口乾了半輩子的捕頭,也沒見過這樣的事。

    昌平伯夫人雙手捂眼,一雙大眼睛,順着粗粗的手縫不住地眨巴,很不合時宜的嘴脣不住上揚。

    老天爺,這是什麼鬼熱鬧!

    明天!啊不,一會,一會她就要宣揚到整個京城的貴婦圈。

    頭一個一定要說給禮部尚書的夫人聽,她嘴快,最愛傳閒話。

    幾個年紀小的丫鬟,趕緊緊閉雙眼,往後頭躲,可這客棧裏又不只有他們這些人在住,那些個瞧熱鬧的,一個個擠進來蹦起來瞧,人活這一輩子,誰能見過幾回這樣的新鮮事?

    被堵住嘴的拴在牀上的男人羞憤欲死,想一頭捧死,卻被拴震懾得動彈不得,只能任人跟看耍猴的似的,這般瞧着他丟人現眼。

    “我瞧他有些眼熟。”衙門口的一個老衙役從人羣裏擠出來,捋了捋花白的鬍子,眯着眼睛瞧了好幾遍。

    “怎麼看怎麼像當初朝廷通緝的採花大盜小菊春。”

    所有人聞聽此言,表情都變得興奮古怪了起來,眼睛裏都閃着難以言喻的亮光。

    “名震江湖的採花賊小菊春原來是他呀。”

    “哎喲,他不是之前老嚯嚯良家婦女嗎?沒聽說有這個愛好。”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剛纔逃出去的那名壯士,沒想到還是個懲惡揚善的無名英雄!”

    “果然是小菊春,名不虛傳!”

    被捆住的男人耍了半輩子流氓,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這麼一遭。

    捕頭王三兒摸了摸鼻子,儘量忍着不樂出聲。

    “都散了吧,別在這圍觀。這人,我們要帶回衙門審問!”

    衆人哪裏捨得走,眼珠子都長在了被採花賊採花的採花賊身上,遲遲不肯挪動步子。

    只有瑞雪和薛婆子她們驚慌起來。

    “房裏是兩個男人,那咱們主子呢?”

    衆人這才從瞧熱鬧的興奮中,稍稍回過點神來。

    是啊,不是說,這間上房原本是住着誰家的勳貴娘子嗎?

    瞧他們兩個男人玩得這樣花,那勳貴娘子別是被害了吧?

    小丫鬟綠枝急急忙忙上來,“瑞雪姐姐、嬤嬤,天亮了,就早些回府吧,主子都在馬車裏等了兩個多時辰了。”

    方氏心中一喜,“你家主母昨晚上住馬車裏了?”

    綠枝有些不大好意思,“我家主子睡不慣客棧的牀,就叫奴婢陪着去馬車裏歇息了。”

    衆人鬆了口氣,豪門勳貴家的娘子、姑娘,身嬌體弱,又愛矯情些,自然是住不慣福來客棧這般粗陋了地方的,自己回人家自己的豪華馬車裏也很說得過去。

    幸虧是矯情些,這才躲過了一場禍事,那位勳貴娘子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方氏心裏比誰都歡喜,她可是一點不怪承安王妃住不慣她家的客棧,沒惹出事來,沒出岔子,真是阿彌陀佛了,真若是有個好歹,她可喫罪不起!

    瑞雪和薛婆子雖心有猶疑,卻都沒說話,只跟昌平伯夫人告了辭,往自家馬車去。

    她們可是王妃娘娘最貼身伺候的,王妃睡不慣,半夜去馬車裏,怎麼沒叫她們一起,反倒叫了二等丫鬟綠枝?

    彼時,陸凝凝正在馬車裏喝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腐腦。

    旁邊的坐墊上,還殘存着些許熱乎氣,可見是人剛走沒多久。

    瑞雪着急忙慌地下來,撩開車簾見她端着碗喫得正香,半點不見驚懼之色,才總算是放下心來。

    “王妃,您沒事可太好了,剛纔可嚇死奴婢了!”

    陸凝凝俏皮地眨了眨黑而亮的眼睛,嘴角一抹笑濃的磨不開。

    “我能有什麼事,好着呢。”

    “您不知道,剛纔樓上可翻了天了,奴婢跟你講……”

    陸凝凝臉上泛着一點淡淡的光彩,眉眼含笑,安靜地聽着,氣色看着比往日裏都好。

    瑞雪腦子不開竅,薛婆子卻是個喫過見過的。

    王妃娘娘這般情狀,可不是瞎貓碰到死耗子,逃過毒手後的欣喜。

    怎麼瞧着有幾分,少女情竇初開,情意綿綿的歡喜勁兒?

    薑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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