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衆人愣神,她順着繩子,一手扣住那人手腕上的麻經,那人身子一軟,就被順勢帶下了水,在入水的那一刻,她的手已經摸到了那人的脖子,不等那人反應過來,繩子已經套上了那人的脖子,她拼勁全力一勒,那人都來不及反抗叫喊,漸漸沒了氣息
她用屍身做掩護,躲在下面潛藏換氣,終於撐到挽風帶人來救她。
“我知道”良久,妙凡才回答。
師徒二人靜默,妙凡終是嘆了口氣,“罷了你雖要了她的命,卻也是她咎由自取”
“她雖存害我之心,但終究是一條人命我爲了活命,到底殺了她”如果不能一舉震懾住呂家的人,讓她們望而怯步,今日她必定逃不過。雖殺人時許姝乾脆果斷,卻始終邁不過心裏那道坎。
“雖本無害你之意,卻助紂爲虐,有害你之舉,怪不得你”
“我也無害她之心,卻實實在在害了她的命”
“孩子你着相了,世間因果,她種下的因纔有了今日的果,與你又有何干你執着於此,到底是因爲她害了你還是你害了她”
許姝垂首無語。
“你回去歇着吧,這事兒我來處理”妙凡揮揮手,叫了候在外頭的挽風扶許姝回去休息。
許姝回去之後連着呆了兩日終於醒悟過來,“佛雖慈悲,卻不是人人都能被寬恕的她無心,卻也是真的無心,一個無心之人,誰都救不了她”
妙凡這才笑了,“你果然是明白了”
許姝笑了笑,“她無心,但是別人卻不是”呂家,她是不會輕饒的。
妙凡微閉眼雙手合十,“這俗世之事我是不過問的”
許姝告退出來,立在妙凡身邊的小姑子好奇問,“許施主心存芥蒂,定會報復與人,師尊爲何不點化她”
妙凡盯着眼前香爐裏冒出的屢屢青煙,半晌道,“豈能要求人人都如我們一樣報復本是世間常事,她本是這世間之人,有何不可”
小姑子沒有明白這句話,卻也知道自己不該再問下去了。
“天命不可違”妙凡輕嘆。
小姑子愈發糊塗起來。
許姝想明白了,也就放下了,但是呂家謀害她的事她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
“挽風,讓你的大哥幫忙辦件事,散個消息給呂家,就說羅家大公子好男風”
挽風紅着臉應了,許姝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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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告知身邊伺候的人,那日欲害她的人是呂家派出來的,深知許姝有仇必報的性子,從不失手的手段,挽風想,呂家這次在劫難逃了。
“四姐教的”許姝攏了攏許如給她做的披風,緩緩道,“四姐說她學會鳧水完全是被逼出來的,三嬸不喜歡她,飯都不給她喫飽,又縱容下人欺凌她,可是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喫飽餓的難受呀怎麼辦呢廚房看管深嚴,裏頭的喫食飯菜又都是有數,偷吃了會被打的,但是外頭池塘裏的魚,蓮子,藕,這些東西誰都不會去數爲了填飽肚子,四姐學會了鳧水,摸魚,採蓮子果腹後來我央着她教我,她實在捱不過我,就教了”
“四小姐真的好可憐”過的還不如她一個下人,露荷不禁嘆息。在她幼年時,她也曾是奴僕成羣的大戶人家千金,後來家族獲罪,無數無辜的女眷被髮賣,幸運的是因她出身於醫藥世家,又因其父無子,學了一身醫術,被李氏買來伺候許姝,才逃過一劫,沒有落入煙花之地。
挽風默然,四小姐再可憐,也沒有小姐可憐呀聰慧如小姐,卻失去了雙眼
“四姐是有後福之人,四姐以後一定會過的很好的”許姝狠狠的舒了口氣,將心底的鬱氣排解開。
挽風聽了許姝的話,專門以給許姝拿東西爲由回許府,給林大傳話之前先去給李氏請安,李氏在捎間指導許婷看帳打算盤,其樂融融挽風看的眼角發熱,匆匆請了安就出來了,李氏親熱的問了幾句許姝現狀,因許婷又拿了賬本問,便放了挽風走。
林大早年很是混賬過一段日子,混跡於市井無賴之中,認得許多幫閒的閒漢,聽了挽風所說,滿口應下了,“妹子且放心吧保管這事兒只叫呂家知道,旁人一絲風聲也得不到”
“那也不能讓呂家懷疑這消息是故意放出來的”挽風再三叮囑。
林大拍着胸脯道,“羅家現在還在跟劉家議着親,只消跟劉家透個話,保管劉家就要去退親了,到時候再去跟呂家說,就說是劉家傳出來的消息,由不得他們不信”
挽風放心了,這時林大嫂抱着嬰孩進來添茶,挽風叫了聲大嫂,心裏無聲的嘆息了一聲,她還是喜歡以前那個大嫂一些
再看林大,雖歡喜的接過孩子哄着,但是眼裏卻閃過心痛悔恨
從前林大混賬的很,走雞遛狗,作奸犯科,喫喝嫖賭,無惡不作,娶了原林大嫂之後依舊不改過,好在這林大嫂有幾分手段,漸漸將林大調教的走上正道了,只是有一次林大喝醉了酒,林大嫂抱怨了幾句,林大不耐煩,打了林大嫂幾下,卻沒想到林大嫂已經有了身孕,他這幾下打落了那胎兒,林大嫂一時氣不過就上吊死了,林大自此幡然悔悟,重新做人只是人死不能復生,林大嫂再也回不來了
辭了林家衆人,挽風去姝林館給許姝拿東西,卻見許婷身邊的大丫頭葉蘭在離姝林館門口不遠的岔道上掐着腰罵一個身姿綽約的小丫頭,那小丫頭肩膀一慫一慫,哭的好不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