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心平氣和道,“齊四公子說的一點兒我不錯,我又爲何要計較?齊大公子多慮了,我只是單純的想走走而已!”
“那好,那好!”齊鵬熱情道,“前幾日剛下了雨,園子裏好多地方還是溼的,你想去哪兒我帶着你去吧!”
許姝看着齊鵬,嘴角微掀,“想去個沒有你齊大公子和齊四公子的地方!”
齊鵬的臉瞬間通紅,如同剛剛許婷聽了齊瑞的外人之後那樣,回頭看了齊瑞,發現齊瑞跟鄧雅容相談甚歡,再轉頭看到許姝和許婷已經走遠了,只得喊道,“今日家人多,九小姐留心被衝撞了!”
許姝和許婷並沒有走遠,近找了個涼亭坐了,許姝不說話,許婷覺得氣氛有些冷淡,便隨口找了個話頭,“榮國公府這麼大,齊家卻人丁不興,偌大一個府邸,竟然這樣冷清!”
“嗯!”許姝回了一聲,卻是贊同了許婷所說的,齊家確實人丁不興,包括齊家的姻親,都不是子嗣興旺的人家,只是齊家尤甚,當然這也和齊家不興蓄養姬妾有一定的關係。手機端 m..
齊家祖是武將,武將多戍守邊境,或是苦寒之地,或是戰場前線,活的十分辛苦,是以於女色並不節制。第一任榮國公便是如此,每次從戰場活着回來時都要納美妾一人慶賀,有一次卻不甚納了一個敵方派來的細作,險些成了牡丹花下死的風流鬼,這才幡然醒悟,從此立下了齊家兒郎只得有一妻一妾的規矩,一直被遵守到今天。
許姝的態度十分冷淡,讓許婷又不由想起來馬車的事,開始不停地猜測許姝的態度,正飽受煎熬之際,突然走過來兩個婢女,“許七小姐,許九小姐,園子裏冷,大夫人吩咐,讓奴婢給二位送兩件禦寒的披風過來!”
兩個婢女一人呈一個披風,許婷接過感激道,“多謝夫人,入了冬,確實冷多了!”
另一個婢女將披風給許姝披,正要退下之際突然被許姝抓住了手腕,婢女被嚇了一跳,不由低呼一聲,卻見許姝笑眯眯問道,“你用的什麼頭油,好香!”
婢女拍了拍胸口,忙回道,“是津了玉蘭的桐花油!”
“難怪呢!”許姝笑道,“是你自己做的吧?這個味道的外面買不到的!”
“是!”婢女回了一句,又道,“大夫人還交待涼風入骨易傷身,兩位小姐遊玩片刻便回屋暖着去,切莫貪玩!”
“知道了,姐姐回去替我們謝謝夫人!”許婷示意葉青給了婢女一角銀子的打賞。
婢女笑着接過了,攜着另一個婢女走遠了。
許姝攏着披風捏了又捏也沒覺察出什麼不對來,挽風在一旁附耳道,“小姐,您和七小姐的披風一模一樣!”
許姝這才稍稍放心了些,可心裏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今天的萬氏表現的太過不同尋常了,而且她明明是和鄧雅容一起,三個人出來的,可是現在送披風來的人卻只有兩個,說明這個披風是給她和許婷準備的,鄧雅容沒份,這裏頭一定有古怪!
“你最好也把披風脫下來!”許姝忍了忍到底還是提醒了許婷。
“爲什麼?”許婷不解,可是看着許姝嚴肅的神情,雖然沒有得到答案,還是老實脫了。
“回去吧!”許姝覺得還是呆在人多的地方安全。
許婷脫了披風正覺得冷,也點了點頭。
才走出沒幾步突然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許姝忙矮身蹲下,許婷也不明所以的跟着蹲下。
“人呢?”
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許婷的臉立刻白了,慌慌張張的四下一看,發現竟然沒有可以逃走的路,頓時開始絕望了。
“不是說在這邊的嗎?”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找找!夫人說穿着紅色的蜀錦披風,好找的很!”第三個男人的聲音。
許姝看了眼挽風懷裏的披風,她的直覺果然是對的。
葉青嚇得一下子將手裏的披風丟開。
“什麼聲音?”有人突然看向許姝姐妹藏身的地方,是被葉青丟披風的動靜吸引過來的。
葉青白着臉和許婷對視了一眼,突然不約而同的站起來跑,葉青一邊跑一邊指着許姝藏身的地方喊道,“穿披風的人在那裏!”
三個男人迅速圍了過來,而許婷和葉青卻早已跑遠。
許姝撿起被葉青丟掉的披風拎在手裏,臉漸漸爬笑容,嘲諷至極,跑的真是快呀!
緩緩批披風,許姝又踱回涼亭坐了,挽風擋在許姝面前,怒目瞪着眼前的三個男人,大有他們敢前把他們撕成碎片的氣勢。
懼於挽風高大的身形和猙獰的神情,三個男人面面相覷沒敢前。
許姝拉了拉挽風,示意她讓開一些,挽風微微挪開一些,讓許姝能“看”到那三個男人。
“齊大夫人叫你們來的吧!”
許姝用的肯定的語氣,三個男人對視了一眼,沒有人回答。
許姝又道,“她是不是讓你們來這裏找兩個穿紅色蜀錦披風的女孩兒,然後想辦法拿到她們的貼身物品?如果拿不到的話,哼,後果你們是知道的!”最後一句宛若萬氏說話的口氣一般。
許姝想了想只有這個可能,萬氏還沒大膽到敢讓人在齊家的宅子對她做不恥的事,頂多拿點兒東西,到時候以私相授受的罪名鬧開,而且她今日穿戴的都是萬氏送來的東西,只要被拿回去萬氏一眼能認出來,也不怕自己耍花招了,看來萬氏是防着自己了。
三個人又對視了一眼,眼裏俱是震驚,許姝猜的分毫不差,他們都是齊家的家生子,一家老小的命都捏在萬氏手裏,由不得他們不聽話。
終有一個膽子大邁步往前了,卻見許姝將手伸進袖袋裏,便又立刻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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