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謹姝 >249、不肖
    “老爺”王氏大叫着撲了過去。

    許暉也慌忙將許老太爺扶起來,探了探鼻息見呼吸尚存,忙伸出大拇指狠狠掐了一下許老太爺的人中。

    “啊~”許老太爺被疼痛驚醒。

    “老爺,您醒了”王氏鬆了口氣,幫着許暉把許老太爺扶着坐了起來。

    許老太爺捂着被掐出血痕的人中艱難的掙開眼睛,目光略過王氏和許暉,最終憤怒的落在坦然自若坐着的許姝,憤然大罵,“不肖子孫”

    許暉無奈道,“父親”

    “你閉嘴”許老太爺呵斥道,“你身爲許家長子嫡孫,年近半百卻依舊優柔寡斷,難當起一家之責,爲父一把年紀了本該頤養天年,卻還要爲了家族的興盛而奔波操勞這本該是你的責任這件事本該是由你來處置的,可你呢卻枉顧這個家族的利益,只圖兒女情長,還要爲父來給你處理家務事,若你心裏還把我當成你的父親,你就該給這件事做個決斷”

    許暉羞愧的跪在許老太爺面前,“父親說的是,兒子也是做了外祖父的人了,卻一切還要仰仗父親您操持,實在是不配爲人子可是父親,兒子也是一個父親,被您逼迫指責的那個人是我的女兒,兒子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去遭受本不屬於她的罪”

    “那你就忍心整個許家因爲抗旨而闔族遭劫”許老太爺激慨的瞪着許暉,對許暉剛剛那番話的不滿顯而易見。

    許暉當然也不能枉顧整個許家,所以才格外爲難,一邊是家族,一邊是最疼愛的女兒,都是他割捨不下的,可是總要做個抉擇的,他該怎麼辦許暉頹然的跌坐在地。

    父子二人僵持住了,王氏看了看許姝,決定換一條路走。

    “姝姐兒,祖母知道,你心裏委屈,不願意去是,這事兒擱誰身上誰都不願意,但凡有別的法子,你祖父也不會出此下策了,可這不是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你祖父他作爲許家的家主,考慮的自然是以許家的安危爲重,所以只能委屈你了,你祖父他也是被逼無奈呀”

    “你父親夾在中間也難做人,我逼着他找你回來的時候他也是百般不願意的,還帶人砸了春暉院的門,想把樺哥兒從你母親手裏搶回來,可是婷姐兒卻在屋裏喊說你母親瘋了,誰敢進來就立刻殺了樺哥兒然後自盡,你父親本是不信的,可是隔着門縫一看,婷姐兒一臉血的坐在地上,便嚇得的不敢再動了,你父親他盡力了”

    許姝微頷下巴若有所思的樣子,神色似有鬆動,王氏慈愛的拉過許姝的手,語重心長道,“當初你拼了命才把樺哥兒從火海里救出來,你對樺哥兒的感情比誰重,你也不願意看着樺哥兒出意外不是你就當爲了救樺哥兒好不好”

    許姝臉上爬上淡淡的笑意,似荒誕,似嘲弄,似瞭然,一點點將自己的手從王氏手裏抽了出來,“我救他那誰來救我”

    “你你此去雖然路途艱險,但是並無並無性命之憂”王氏說完便臉紅了,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簡直厚顏無恥至極。

    “那七弟就一定有性命之憂了嗎”許姝“看”向春暉院的大門,“父親看到的只是七姐而已不是母親能對七姐下手,未必就捨得向七弟下手不是”而且李氏也不一定就真的對許婷做了什麼,許婷詭計多端,李氏以許樺爲質逼迫許家的主意絕對有許婷一份功勞在裏頭。

    衆人一愣,陡然覺得許姝說的有幾分道理,李氏有多疼愛許樺許家人都是看在眼裏的,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簡直是當個小祖宗一樣供着在,磕了碰了都要心疼的掉半天眼淚的,這麼疼愛許樺的李氏會爲了許婷而傷害許樺嗎許婷在李氏心裏的地位會高於許樺嗎

    當然不會,對李氏來說沒有什麼比許樺更重要了。

    王氏與許老太爺對視了一眼,許老太爺點點頭,王氏便叫道,“來人,砸門”

    屋裏的李氏聽到外面又開始砸門了,頓時慌了,“怎麼辦怎麼辦他們就要進來了”他們就三個人在屋裏,外面的人一到進來他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看了眼躺在牀上呼呼大睡的許樺,許婷咬咬牙扯下帳幔將許樺綁了個嚴實,連嘴也堵上了。

    一開始許婷扯帳幔的時候李氏還一頭霧水,見許婷開始綁許樺了,忙上前阻止,“你幹什麼呀,他睡的好好的”可是許婷還是一意孤行的綁好了,並阻止李氏去解開。

    “娘,您先冷靜下來,您聽我說一開始您要拿七弟做籌碼威脅祖父祖母的時候女兒覺得不可行,可是您還是這麼做了,您都是爲了女兒才這麼做的,所以女兒跟了過來,就是怕出了什麼意外可是現在我們已經別無選擇了,我們只能將假的脅迫變成真的脅迫了”

    牀上的許樺終於醒了過來,覺得渾身都動彈不得,睜開眼才覺察到自己被綁了起來,想要說話發現嘴也被堵了起來,頓時來嗚嗚嗚的在牀上掙扎起來。

    李氏看的心疼,就要推開許婷去給許樺鬆綁,許婷拼命的抓住李氏的雙手嘶吼道,“娘若是讓他們進來了,一切就前功盡棄了女兒也就罷了,左右是要去送嫁的,祖父祖母不會將我怎麼樣的,可是您呢您威脅他們的事該怎麼辦難道您想像三嬸一樣被送回祖宅去嗎”

    李氏頓住了,手臂上的力氣漸漸卸了,她要是被送走了,就再也見不到她的樺哥兒了李氏漸漸冷靜下來,“你剛剛說把假的脅迫變成真的脅迫是要我”

    許婷將李氏做針線的剪刀翻出來捲起袖子狠狠地往自己胳膊上一劃,傷口頓時涌出鮮血,李氏瞪大眼睛看着許婷將自己手臂上的血不顧許樺的掙扎抹到許樺的脖子上,又將帶血的剪刀塞到李氏手裏,“他們進來的時候看到您將剪刀架在七弟脖子上,他們就會以爲七弟脖子上的血是被您割出來的,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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