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謹姝 >313、美人
    英雄難過美人關果然是有道理的,即便是周謹這樣臥薪嚐膽身負重責的前太子,而許姝也算不得正常人眼中的美人,可許姝還是成功的將美人計用在了周謹身上,並且用的爐火純青,成效甚好。

    打動一個男人的心最好的辦法就是愧疚,無法抑制的,揮之不去的慚愧不安會讓哪怕鐵石心腸的人也有片刻的心軟,而周謹本就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從周謹跳下水井救她的那一刻起,許姝便知道即便逃不脫,躲不過,她也並不是無路可走。

    周謹想要許姝幫忙做的事情對他而言一定很重要,而且他似乎料到直接開口會被許姝拒絕,所以他並沒有直接了當的告訴許姝,反而採取了懷柔政策,想細水長流的打動許姝,等他真的開口的時候,許姝念着他的照顧之情不忍拒絕,周謹看出了許姝的心軟,同樣,許姝也摸清了他的弱點。

    許姝決意逃走也是因爲覺察到了周謹的目的,而那件事對她而言或許會十分棘手,她不想受制於人,更不想一輩子仰人鼻息而活,所以她決定遠離可是當週謹找上門的時候她知道她再也逃不掉了,她已經錯過了唯一一次可以逃走的機會,再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

    要麼死,要麼臣服,擺在許姝面前的只有這兩個選擇,可她一個都不想選,她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

    義無反顧的跳下水井不是爲了求死,而是爲了生,井沿上掉落的花瓣並不是不小心灑落的,而是她故意的放着那兒的,就是爲了將周謹的注意力吸引到水井,縱然許姝識水性,但是在冰冷的井水裏她也堅持不了太久,她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自己親手設置的陷阱裏。

    萬幸的周謹並沒有耽誤多久就一頭扎進了許姝精心編織的陷阱裏,打動周謹比許姝想象中的還要容易,水井中周謹的暴怒讓許姝放心的暈了過去,她知道她賭對了,周謹不會看着她死去。

    並且之後周謹走的每一步都沒有讓許姝失望,如她所想,周謹親口放棄了曾經的盤算,許姝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玉珠紅着臉從許姝房間出來有些手足無措,慌忙間撞了一人,“嫚娘姐姐”

    “玉珠,你怎麼了臉怎麼紅成這樣了”嫚娘奇怪的看了玉珠一眼,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卻瞟向許姝的房門,昨天公子將姑娘帶了回來了

    玉珠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了半天玉珠也始終開不了那個口。

    嫚娘沒心情等她了,越過了她,“我去看看公子回來沒有,昨晚上公子的房間空了一夜,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不用去了”玉珠在嫚娘身後小聲嘀咕了一句。

    嫚娘聽見了,回頭,“你說什麼”

    “我我說姐姐不用去公子屋裏了”

    “怎麼公子回來了”嫚娘面露欣喜。

    “公子沒有回來,因爲公子昨天晚上根本就沒走”

    “那就奇了怪了,昨兒公子房裏一整夜都沒亮燈呀”

    “公子他公子他公子昨天晚上睡在姑娘屋裏”玉珠終於一咬牙給說了出來,說完整張臉都紅透了。

    “你說什麼”嫚娘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玉珠。

    玉珠紅着臉道,“我也是剛剛纔知道的昨天晚上公子交待姑娘那邊不用我伺候,叫我不要擾了姑娘休息,早上我打了洗臉水準備伺候姑娘梳洗,撩開帳子一看,公子跟姑娘摟在一塊兒睡的正香”

    摟在一塊

    嫚娘瞳孔一縮,纖纖玉指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裙子,玉珠沒有覺察到嫚孃的異樣,面帶羞澀,卻又忍不住八卦道,“我看到姑娘嘴上帶着傷,手臂上也青了一塊,昨天晚上”

    嫚娘狠狠瞪了玉珠一眼,嚇得玉珠立刻住了嘴,“我我去給姑娘準備早食去”

    玉珠走遠了,覺察到指尖的疼痛,嫚娘才鬆開緊捏裙子的手,裙子早皺成了一片,精美的繡花也被指甲刮花了。

    周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從許姝的屋子裏匆忙出來,沒有兩步不想便迎面碰上了嫚娘,嫚娘矮身請安,“公子”

    周謹略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咳嗯”言罷便略過嫚娘直接走了,嫚娘看着遠去的周謹身上明顯沒有穿整齊的外衣愣神:昨天姑娘被公子帶回來的時候是用被子裹着的,在那之前他們就該已經是嫚娘想不下去,心裏越發不是個滋味兒了。

    半晌過後,嫚娘終於擡腳邁向許姝的房間,門半掩着,嫚娘便直接進去了,洗臉盆裏的水還冒着熱氣,嫚娘紅着眼將目光挪到了牀上,許姝似乎還沒有醒,揹着她半蜷着睡着,被子只蓋到了腋下,裏衣的袖子滑到肘彎,手臂上靠近手腕的位置果然如玉珠所說的那樣有一片淤青,嫚娘忍不住湊近些想看的更仔細一點。

    這時許姝卻突然醒了,轉過身來迷濛的眼睛一瞬不動的看着嫚娘,“是誰”

    嫚娘嚇得不禁後退了一步,捂着狂跳的心竭盡全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奴婢嫚娘”

    許姝“哦”了一聲坐起身來,袖子滑落下來蓋住了手臂上的淤青,嫚娘終於將目光從許姝手臂上移開。

    “玉珠了”許姝掀開被子站了起來,走到桌邊又坐下了,突然想起她自昨日回來這裏之後便一直躺在牀上,乍然起來竟然找不到可以穿的衣裳了,便想起了玉珠。

    “玉珠去給姑娘準備早食去了,奴婢來服侍姑娘更衣”

    許姝起身後嫚娘去整理被褥牀鋪,被褥子上那刺眼的一抹紅刺痛了雙眼,揪着被子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也無法抑制她內心的悲憤。

    嫚娘強忍着難受將先前許姝留在這兒的衣物找了一身出來,就要服侍許姝換上,許姝卻擺了擺手,“我這裏不用你伺候,你本也不是伺候我的人”

    嫚娘帶着一絲受傷道,“姑娘這是還在記恨之前奴婢收買姑娘的馬車伕,將姑娘帶來這春滿樓的嗎可奴婢也是奉公子之命行事,奴婢並非有意得罪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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