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久閭丘侖可汗親率柔然王族的成員迎接長安公主一行人,十多年前作爲質子被送入柔然大胤平寧王也在其中,爲了表示對大胤的尊重,鬱久閭丘侖可汗讓平寧王跟隨在他左右去迎接長安公主。
說來周謹也是辛苦,本來行程就落後了和親使團很多了,爲了治許姝的眼睛又耽擱了,好不容易將許姝託付給了莊離,便日夜兼程的往柔然趕去,終於還是趕在和親隊伍抵達之前到了柔然王城。
“公主殿下一路舟車勞頓甚是辛苦本汗已經按照大胤的習俗安排了接風宴,公主殿下先稍作休息,接風宴上再敘話也不遲”
長安公主早聽聞柔然人粗魯不堪,只當這鬱久閭丘侖可汗也是一個長着絡腮鬍子不修邊幅,說話低俗的中年男子,不曾想卻是看上去精壯高大,精神抖擻,說話也如何大胤人一般溫文有禮,還體貼有加,本來滿心抗拒的長安公主不由放下了戒心,甚至對眼前的鬱久閭丘侖可汗有了幾分好感,便柔聲道,“入鄉隨俗,可汗不必如何費心”
鬱久閭丘侖可汗見長安公主長相俏麗,膚色白皙嫩滑,不似柔然女人那般豐腴,頗具纖柔之美,且看着性子溫柔,便有些喜歡了,“公主客氣了,公主和諸位遠道而來,備些薄酒招待也是我柔然應盡的地主之誼”
“那就有勞可汗了本宮代諸位謝過可汗了”長安公主盈盈一拜,鬱久閭丘侖可汗虛扶了一把,將身邊的周謹介紹給她,“這位是大胤的平寧王,公主應該是聽聞過他的名字的只是從未見過他而已”
“見過皇兄”長安公主又對周謹一禮。
周謹還禮,“見過皇妹”
鬱久閭丘侖可汗道,“聽聞公主喜歡讀書,所以這些日子本汗特意讓平寧王教了本汗一些大胤的禮儀,萬幸沒有怠慢了公主”
原來鬱久閭丘侖可汗是爲了迎接自己才特意學的大胤的禮節,也算是有心了,長安公主更覺得滿意了。
鬱久閭丘侖可汗又道,“公主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是平寧王看着佈置的,就煩請平寧王引着公主前去吧”
“好”周謹應下,引着長安公主等女眷跟着他走了,“皇妹這邊請”送嫁的其他人員自有柔然的官員領着下去休息了。
阿那圖見方纔鬱久閭丘侖可汗對長安公主的態度很是謙卑,心下不滿道,“可汗何須在一個大胤的女人面前如此謙卑,這不是墜我柔然的威風嗎我柔然難道還不如他大胤不成”
阿那圖只得悻悻住口,卻依舊壓抑不住對大胤的不滿和怒氣。
周謹領着長安公主一路往她的寢帳去了,路上爲她介紹王宮裏各處的佈置,“這裏不同大胤,不幸興建宮室,也不喜布個山水石景什麼的,便是連花草也不植,所以這王宮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堆帳篷”
周謹的解釋也太直白了些,長安公主忍俊不禁道,“雖說都是帳篷,但是也都各有區別吧不然誰能分的清哪個帳篷是自己的呢”
周謹指着不遠處一個最高最大的金頂帳篷道,“那個是王帳,是鬱久閭丘侖可汗的居所,他的日常起居還有處理公務都在那兒了”
長安公主順着周謹所指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個佔地面積甚廣的金頂大帳,比周圍的帳篷都大了一圈,倒是好認。
“王帳之後的那幾個銀頂帳篷是柔然各部族頭領的帳篷,那一邊的藍頂帳篷裏住的是柔然貴族,紅頂帳篷就是女眷的居所了”
“看來我們是要去那兒了”
周謹點頭,“我已離開大胤十多年了,雖說是大胤人,卻是在柔然長大的,對大胤的印象也只能從書裏領會了皇妹和諸位的帳篷是按照大胤的習俗佈置的,也不知皇妹和諸位喜歡不喜歡”
長安公主笑着道謝道,“既然是皇兄佈置的,怎麼會不喜歡呢你們說是不是”
衆女齊齊回答,“多謝王爺”
“喜歡就好”周謹瞥了眼後面那一羣女人,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東西,便知那人就該是許姝心心念的“志男姐姐”了。
見周謹“偷瞄”衆女,長安公主掩脣輕笑,周謹聽到笑聲忙收回目光,做出一副十分羞愧難爲情的樣子,長安公主的笑意果然更甚。
“對了,那皇兄住哪兒呀”長安公主突然問道。
周謹指着其中一個藍頂帳篷道,“那便是我的營帳了皇妹若是有事只管來尋便是,這裏不比大胤,沒那麼避諱的,在這裏女子可以不用遮面便能出門”
“那感情好”長安公主說好的是指前半句,後面衆女聽進心裏去的卻是後半句,這也就意味着在這裏她們或許會比在大胤更自由,本來絕望的臉上便有了絲絲安慰。
長安公主嫁來柔然是做柔然的王后的,居所自然是最大的那個紅頂帳篷了,其他人的居所因也是周謹佈置的,所以就隨意安排了,只是卻將高志男安排在了離他最近的那個紅頂帳篷裏。既然他答應許姝幫忙照顧高志男,讓高志男住的近一些也方便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