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慶王,再是皇后,冀王的心思似乎已經昭然若視了,許姝也漸漸的沉下心來,“我助皇后有孕,皇后自然要優待我幾分!”
冀王詫異的看向許姝,突然想到了什麼,“皇后誕下公主也是因爲你?”
許姝點頭,“是!”
“皇后誕下公主那是幾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你竟然……”冀王毫不掩飾他的驚訝,曾幾何時,他一度以爲許姝是一心一意的跟隨太皇太后的,連太皇太后自己只怕都是這樣認爲的,只是他們卻誰都沒有想到,在太皇太后的眼皮子底下,許姝跟皇后早暗度陳倉了,許姝暗交好了皇后,在“許姝”這個身份死去之後,迅速的變成了鄭家的九小姐。
“許九小姐真是深謀遠慮呀!”冀王半是讚歎,半是警惕的感嘆了一句,許姝跟皇后的關係當是一個祕密纔是,可是許姝卻輕易的透露給了自己,而且不是無心了,她是有意的!許姝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她這麼做是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這說明他剛剛果然問到了關鍵的地方,才讓她只能以這種方式來回避。
一個祕密換取另一個祕密。
是慶王嗎?平寧王果然是打的這個主意嗎?冀王陷入了沉思。
“冀王謬讚了,起冀王來,我還差的遠呢!”從第一次見面,冀王竟然在她身動了心思,冀王纔是真正的深謀遠慮。
“所以這一次皇后有孕也是因爲你回來了的緣故?”既然皇后生下公主是因爲有許姝相助,那這一次應當也是不例外的,一次可以說是巧合了,可是接二連三的是有真本事了,而許姝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冀王忍不住有些覺得心動了。
“是!”許姝含笑承認了,又飽含深意道,“其實在子嗣一事,關鍵往往更多的是在男人身,而不是在女人身,對於這一點,王爺您深有感觸不是?”
這一瞬間冀王幾乎是惱羞成怒了,“胡言亂語!”一種隱祕心思被戳破的羞赧感瘋狂的涌了來,這事關男人的尊嚴,想壓制不住都無能爲力,即便是冀王或許本有此意,可是被許姝這樣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臉還是覺得火辣辣的窘迫。
許姝的心徹底平靜了下來,她終於掌握了主導權,“我是不是在胡言亂語王爺您其實心知肚明,這麼多年以來,王妃一直無出,而王爺您卻拒不納妾,太皇太后多次賞賜貌美的宮女給您您都推拒了,這一點兒很是值得人深思吶!”
冀王漲紅了臉道,“本王與王妃感情甚篤,不想有其他人插在我們夫妻之間,本王更不想看到王妃因妾室而勞心!”
“是嗎?”許姝挑眉,“這些年王妃爲了王爺您可是揹負了不少非議,王爺您自詡疼愛王妃,竟然也忍心看王妃多年來承受着不該她承受的重擔,您若是真心疼愛王妃,又怎麼會利用王妃呢?王妃也只是一個王爺您爲了掩飾您的野心而娶回來的工具罷了!”
冀王氣的咬牙切齒,早已忘了之前他還心動過的念頭了,“一派胡言!”
許姝輕輕一笑,“那您當我是胡言亂語吧,至於真相如何,您心早有定論!”
冀王好不容易平靜了些許的臉色,又紅了一紅,終還是忍住了,陡然間突然醒悟過來他之前的懷疑,平寧王果然是要對慶王動手了嗎?那這次皇后小產,慶王被封王開府的事,也是平寧王的計劃之一嗎?在平寧王的計劃,鄭家是處於什麼位置,他又有什麼作用呢?
此地不宜久留,許姝當機立斷的要起身告辭。
可是冀王卻更早一步的問了出來,有些話既然心裏已經有了疑慮,存着只會讓疑慮更深,說出來反而可以解決問題,之前他欲藉端郡王之口問話的用意已經被許姝看穿,而剛剛許姝與他繞彎子兜圈,兜兜轉轉始終不肯說一句有用的話,更加讓他肯定了他心裏的猜測,關於平寧王,許姝一定是知道些什麼,所以才格外的警惕他。
“阿詢之前問過九小姐,關於鄭家和平寧王的關係,九小姐避重輕的掀了過去,那麼現在本王想再鄭重的問一遍,鄭家是否是平寧王麾下?”
“不是!”許姝坦然道,“王爺如果是傅家,我可以很肯定的承認,但是鄭家真的不是!”
“平寧王是傅太后的養子,本王當然知道傅家是一直支持平寧王的!可是如阿詢所說,平寧王顧憐九小姐,既然放心九小姐在鄭家,那鄭家對平寧王必然是有非同一般的含義的!”
冀王猜的本是沒錯的,鄭家本來確實是周謹的一步棋,一步用來絕殺的棋,弒君之罪總要有人來承擔的,而作爲跟傅家不屬於同一個陣營,又勢力龐大的鄭家,如果拉攏不了,除掉纔是最讓人放心的。當初周謹給許姝藥的時候是做的這樣的打算,若是鄭家知情識趣的站到了周謹這邊,周謹自然不會講鄭家怎麼樣,可是若是鄭家不從,弒君之罪鄭家背定了!
“冀王多慮了,您與王妃夫妻多年都免不了利用,更何況我與平寧王那一點兒的緣分,您也太高估我在平寧王心的份量了!”
冀王心裏一刺,他承認他娶冀王妃確實有他的目的的,可是他也沒有許姝說的那麼不堪,他對冀王妃還是用情頗深的。
“並沒我高估,而是鄭家的立場對平寧王來說至關重要,若是平寧王能得鄭家擁戴,那平寧王的大業真是指日可待了!”
許姝反問,“若是鄭家是向着平寧王的,皇后又怎會苦心孤詣的想要生下皇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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