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許姝換完了鞋出來,行動間裙裾下露出粉色的繡蝶戀花花樣的繡鞋來,鄭七少爺便立刻誇張的開口,“金芝姐姐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這繡鞋的蝴蝶繡的都跟真的一樣了,前年金芝姐姐給我繡的書袋,磨破了角我都還捨不得換呢!”
言下之意是想要金芝再給他做一個新的,金芝品出了鄭七少爺的意思,可是現在鄭家兩位少爺年紀也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隨意親近了,便詢問的看向鄭四夫人,鄭四夫人笑着點點頭,對金芝道,“你得空了再給他做一個吧!料子找金鈴拿去!”看了看一旁一言不發的鄭六少爺,又補充道,“給六少爺也做一個!”
“是!”金芝應下。
許姝笑道,“我那兒有一匹天香羅,結實挺括,我嫌它厚重,一直放着呢,正好拿來給六哥七哥做書袋用,也不容易磨壞了!”
鄭七少爺嬉笑着道謝,“多謝金芝姐姐!”
鄭六少爺道,“多謝母親!”
鄭七少爺也忙跟着補充,“多謝母親!”又看向許姝,“多謝九妹!”說完還有意無意的看着鄭六少爺。
鄭六少爺卻低下頭,彷彿並沒有聽見鄭七少爺謝許姝的話。
鄭四夫人失笑,被鄭七少爺這麼一打岔,心裏那些許的不快也消散了,“傳飯吧!”
“母親,今天有我最愛喫的油酥餅嗎?”鄭七少爺看着丫頭們菜,連了幾道菜也沒有看到他愛喫的菜,不由開口問了。
“有有有!瞧你猴急的,這不是來了嘛!”鄭四夫人笑着道,“金鈴,把油酥餅放在七少爺面前吧!”
“是!”金鈴將油酥餅放在了鄭七少爺面前,將原本放在鄭七少爺面前的珍珠丸子挪到了許姝面前。
鄭四夫人忙道,“小九身子弱,珍珠丸子不好克化,不能喫多!放我這邊來吧!”
金鈴又將珍珠丸子挪到了鄭四夫人面前,然後依次將婢女們呈來的菜式一一擺好,間鄭四夫人不時的吩咐她按照各人的喜好來擺放菜式,尤其是格外留心許姝。
鄭七少爺羨慕道,“母親真疼九妹,兒子這麼久沒回來了,母親也不見多心疼疼我!只顧着九妹了!”
鄭四夫人笑道,“你都這麼大的人也好意思跟你妹妹計較!你九妹是女兒家,本金貴一些,小時候又吃了苦,如今回到家自然是要寵着的!再說了,我怎麼不疼你了?昨兒晚你念叨着要喫油酥餅,我一大早起來吩咐人去做了!早知道你會這麼想,這油酥餅我賞給丫頭們吃了!”
鄭七少爺嬉笑道,“兒子混賬了,母親別計較,兒子也沒跟九妹計較,兒子以後也疼九妹!”
“這纔像個做哥哥的樣子!”鄭四夫人滿意的看着鄭七少爺,“喫飯吧!今兒是頭一回我們自家人一起喫飯,都隨意一些吧!”
一頓飯功夫,鄭六少爺時刻留意着鄭四夫人和許姝的動靜,見鄭四夫人對許姝關懷備至,許姝面前所擺放的食物俱是許姝愛喫的,如此的體貼入微,莫說他們兄弟二人了,便是十妹也沒這樣的待遇……心愈發覺得疑惑了,思及昨天晚鄭四夫人說起這位九妹時鄭四老爺模棱兩可的態度,似乎是知道些什麼,鄭七少爺便漸漸有了主意。
“傅二公子和傅大小姐來了!”
鄭四夫人想起許姝接的那個帖子來了,這是因爲許姝沒有如期赴約,所以才找門來了?
許姝對傅欣瑤的到來沒有多想,倒是好傅俊謙的來意了,昨兒特意趕在周謹之前來找她,以道歉之名行試探之實,這筆賬她還沒跟他算呢,怎麼又敢來了呢?
“請進來吧!”
鄭七少爺不拘小節慣了,沒有想到迴避之事,鄭六少爺率先站起身來了,“母親,既然有客人來了,我和七弟先去給大伯父大伯母請安去了!”
“不用了!”鄭四夫人擺擺手,“傅二少爺也來了,既然你們也在,那見見吧,這樣避出去,反倒會讓別人覺得咱們是瞧不起人,失了禮數!”
“是!”鄭六少爺又坐了下去,鄭七少爺悄悄對他耳語道,“六哥怎麼這麼迂腐呢?傅二少爺能陪着傅大小姐來,說明他們本來不避諱男女大防,咱們避出去豈不是多此一舉?”
“禮不可廢!”鄭六少爺淡淡道。剛纔鄭四夫人和許姝的眼神交流他看在眼裏,看來傅家來人應該是衝着他這位憑空冒出來的九妹來的。
“見過四夫人!”
“四夫人安好!”
傅俊謙果然大搖大擺的進來了,只是看到鄭六少爺和鄭七少爺之後兩人明顯一愣,卻還是謹記着禮數請安問安,又與鄭家的兩子一女互相廝見了一番。
“兩位坐吧!”鄭四夫人笑着讓人茶,“次傅大小姐來泡了大紅袍,似乎不太合傅大小姐的心意,這是今年春天特意讓人從蜀地採來的峨眉雪芽,甘甜冷冽,傅大小姐嚐嚐看!”
“多謝夫人!”不等傅欣瑤說話,傅俊謙便搶着道,“三妹最喜歡的是峨眉雪芽了!”
“傅大小姐喜歡好!”
鄭七少爺突然湊近許姝道,“這位是傅大小姐,說明她是傅家的長女,那傅二公子又爲何稱呼她爲三妹?這是怎麼回事?”
許姝一怔,她只知道傅欣瑤是傅家唯一的女孩兒,倒是沒有到這個,鄭七少爺竟然注意到了這個,真是心細吶,跟他表現出來的大大咧咧可是大相徑庭。
鄭七少爺雖然問的小聲,傅俊謙卻聽到了,笑着解釋道,“我們傅家三妹這一個女孩兒,所以跟着家兒郎一起論排行行三了,只是外頭的人卻是習慣了男女分開論排行的,所以稱呼三妹爲傅大小姐了!”
“原來如此!”鄭七少爺恍然大悟。
鄭六少爺卻至始至終都保持着緘默,兄弟二人的性格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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