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鄭四夫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嚇了一跳,匆匆要來找許姝,卻被鄭四老爺早一步攔住了,“夫人,稍安勿躁!”
“出了這種事,我還怎麼稍安勿躁呀!”鄭四夫人急躁不已,“老爺,京城裏的流言您也有聽說吧,之前無緣無故的說咱們家要跟傅家結親,現在又說小九跟傅二公子有私情,還說的一板一眼的,真是無中生有,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呢,小九怎麼可能跟傅二公子私相授受呢!”想起上元節那天晚上的猜測,鄭四夫人突然沒由來的心虛了一瞬間。
“好了!夫人,既然你都知道是無中生有的事,就更該平心靜氣下來,這樣急躁於事無補的!”鄭四老爺安撫道。
“現在外頭這樣說小九,我怎麼平心靜氣得下來呀!”雖然這樣說着,鄭四夫人還是聽話的坐了下來,鄭四老爺說的對,她急也沒什麼用。
“無中生有的閒話罷了,夫人不必放在心上!”鄭四老爺斟酌着語言來安撫鄭四夫人,“況且宜姐兒現在深受這流言所害,夫人這樣貿然就去找宜姐兒,跟她說這些閒話,宜姐兒聽了心裏只會更難受!”
“噫?”鄭四夫人突然奇怪道,“老爺什麼時候也會設身處地的爲小九着想了?從前您可從來不會向着小九說話的!”
鄭四老爺愣了一下,露出些許笑意,“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鄭四夫人嘆氣道,“老爺說的對!現在這種時候去跟小九說這件事實在是不妥!可是無緣無故怎麼就有這樣的流言了?”
“這件事我會處理,夫人就安心吧!”鄭四老爺安撫道,這時突然有人來報,“老爺,夫人,榮國公府的齊四奶奶來了!”
“齊四奶奶?”鄭四老爺愣了一下,“是來找夫人的?可咱們鄭傢什麼時候跟齊家有交情了?”
鄭四夫人面色微變,“不是!那位齊四奶奶……”鄭四夫人不自覺的撇了撇嘴,“那位齊四奶奶是小姐從前的胞姐!”
鄭四老爺恍然大悟,卻又疑惑道,“自從宜姐兒被皇后娘娘送來咱們鄭家之後,似乎跟從前的熟人親眷並無來往呀?怎麼這齊四奶奶就突然登門了?”
“我怎麼知道!”鄭四夫人嘟囔了一聲,“準不是爲了什麼好事!”
“夫人何出此言?”鄭四老爺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一言難盡!反正那齊四奶奶不是個省油的燈,從前可沒少作賤小九,當初小九去送嫁也是被許家逼着替她去的!”說起這些往事,鄭四夫人還是覺得氣憤不已。
“這麼說來,齊四奶奶這次前來怕是也是衝着宜姐兒來的!”可巧的是如今剛好就有一件跟許姝有關的事,鄭四老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罷了,人既然來了,就還是見一見吧!”鄭四夫人吩咐道,“金玲,去將齊四奶奶請進來!老爺,您去內室迴避一下吧!”
許婷一身嬌豔的桃粉紗裙,執着美人扇婷婷嫋嫋的進了屋,腳步輕快,想到接下來能加諸在許姝身上的羞辱,臉上的笑意就再也忍不住了。
“見過四夫人,貿然到訪,還請夫人不要見怪!”
許婷將禮數做的十足,鄭四夫人也滿面含笑,“齊四奶奶客氣了,寒舍簡陋,齊四奶奶能來真是蓬蓽生輝!”
“四夫人客氣了纔是,一路走來,院子的景緻好別緻,我都看呆了!”許婷喝着茶,笑着跟鄭四夫人客套。
鄭四夫人笑着道,“齊四奶奶若是喜歡,就常來喝茶,我讓小九領着你逛園子!”
“那感情好!”許婷笑着看了一圈屋子,“怎麼沒看到九小姐?”
“小九呀……齊四奶奶今天來是爲了小九嗎?”鄭四夫人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許。
“是,也不是!”許婷臉上的笑意更盛。
“齊四奶奶此話何解?”鄭四夫人看着許婷不懷好意的笑,已經能猜測到接下來的事情肯定是對許姝不利的。
許婷悠悠哉哉的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放下茶杯才笑着開口,“前幾天鄭九小姐可有出府過?”
不知許婷說這話有何用意,鄭四夫人淡淡的看着香爐上冉冉而起嫋嫋白煙,並不言語。
“應該是出去了,就在謫仙樓門口,我還遇見了!我雖然眼拙,可是我們說過話了,當是沒認錯了!”
鄭四夫人這才道,“是有這麼回事!她說想喫謫仙樓的點心!”
“那就肯定是沒錯了!”許婷臉上露出計劃得逞的得意,只要鄭四夫人承認了這件事,就不怕他們否認了!
“怎麼?我聽着齊四奶奶話裏有話呀!”許婷這般繞圈子,鄭四夫人有些不耐煩了,“我是個爽快人,齊四奶奶有話不妨直說吧!”
“雖然夫人這樣說,可是我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這事兒……說出來我怕夫人聽了會生氣!”許婷拿眼角的餘光覷着鄭四夫人的表情。
“原來齊四奶奶覺得我是個肚量小的容不下任何事的人了?”鄭四夫人臉色一板,笑意頓失!
越跟許婷接觸,鄭四夫人越發受不了許婷這樣的人了,比之鄭大夫人的刻板深沉,鄭二夫人的猖狂肆意,鄭三夫人的綿裏藏刀,許婷這樣骨子裏都已經透着陰冷的人,表面上卻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句難聽的這就叫當了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跟這樣的人她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虧得許姝還能跟這樣的人一個屋檐下住了那麼多年,她是一天也忍不了!
“四夫人誤會了!”許婷連連擺手,“實在是這件事有些難以啓齒,尤其是現在京裏又有的傳聞,這事兒我實在是開不了口呀!”
“既然開不了口就不要開了!”許姝未經通傳就直接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