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謹姝 >1084、求藥
    ♂nbsp;   鄧雅容下定了決心要落胎,以許姝的立場也實在是無法去勸解,且許姝對鄧雅容又心懷愧疚之情,總覺得要不是當初她慫恿齊鵬去鄧家求親,或許鄧雅容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許姝不忍看着鄧雅容被一個孩子困於泥淖,寂寥一生,終是把心一狠,決心幫鄧雅容一把。.

    只是許姝也是久病成醫,通曉一些藥理,知曉以鄧雅容如今的情況,落胎是一件十分兇險的事,而且又不能請太醫,怕驚動鄧家和齊家,最後無法收場!可是民間的大夫又沒幾個醫術高明的,唯恐碰到了庸醫,害了鄧雅容性命,不僅許姝要內疚一輩子,便是鄭家也會被拖累了。

    許姝思來想去便想到了秦先生,秦先生的醫術她是知道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許姝還記得在嚮往谷的時候,曾經聽秦先生提起過,秦先生跟先帝頗有淵源,而且交情匪淺,是先帝駕崩之後才避世不出的,如今周謹還朝,又復了封號,這麼大的事,秦先生理應是要進京告慰先帝纔是。

    於是許姝就找來了莊離一問,果然從莊離口中得知秦先生就在靜園裏,隔日便去拜訪了。鄧雅容自然是不能帶着一起去的,一來鄧雅容拋頭露面可能會讓齊家和鄧家得到消息找過來,二來許姝也不想鄧雅容知道她跟周謹的關係,所以就獨自前往了。

    鄧雅容見許姝如此熱心的爲她尋藥,愣了許久也只說了一聲“謝謝”,垂下的眼睫擋住了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也就更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麼想的了。

    秦先生見許姝突然主動來訪,覺得有些訝異,從前許姝來找他可都是被周謹逼着來的,每每問診也敷衍的很,今日怎麼主動來找他了?片刻之後秦先生卻也瞭然了,“鄭九小姐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秦先生一開口,只聽這稱呼許姝便知秦先生已經知道了一切,可是周謹一直以來並沒有過多的向秦先生解釋自己的身份,秦先生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而且,眼下週謹並不在京城裏……許姝環顧四周,這靜園還真是大,她雖然在這裏住了許久,可是卻還從未將整個園子看完過。

    不過秦先生既然都知道了,許姝也就少了些許擔憂,笑着行了禮,便坦然坐下了,“先生英明,今日我來是的確是有事相求的!”

    秦先生淡淡的掃了許姝一圈,看着她那異常白皙的膚色和纖瘦羸弱的身形,還有指尖處那淡淡的青紫色,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敢當!鄭九小姐所求恐怕老朽無能爲力!”

    許姝笑道,“我還未開口,先生便知道我所求的爲何事嗎?”

    秦先生捻鬚淡笑,“鄭九小姐是個聰明人,最能分清利弊,把握時機了,否則也不會從許九小姐成爲鄭九小姐了!太子又對鄭九小姐有情,鄭九小姐自然不甘心錯過了,想要常伴太子左右,可惜……天不遂人願吶!”

    許姝搖頭,“先生錯了,我今天來求的並不是這個!生死有命,我不強求!亦不想強先生所難!”

    不想強他所難……

    秦先生一怔,端着茶杯的手也頓住了,這和他知道的似乎有些出入呀!垂下眼思索了良久,秦先生終於還是問了,“那你所求爲何事?”

    “我想向先生求一副落胎藥!”

    “哐當~”

    秦先生手裏的茶杯落在了地上,碎成了無數的碎片,茶水濺到了秦先生白淨的長袍上,可是秦先生卻沒有顧得上擦,臉上的表情錯綜複雜,瞪着眼睛驚訝看向許姝,彷彿看着的是一個怪物一樣,目光最後落在許姝的小腹上,語氣有些不可置信,也帶着複雜,“你……你說什麼?”

    “我想向先生求一副落胎藥!”頓了頓,似乎意識到秦先生誤會了什麼,許姝又補充,“不是我用的!”

    聞言秦先生的慌亂和驚訝稍微有所緩解,只是卻依舊半信半疑,目光始終徘徊在許姝的小腹附近,如果不是因爲對秦先生的人品有所瞭解,恐怕此刻許姝只會把秦先生當做一個爲老不尊的老色鬼來看了。

    “不是爲了你自己,那是爲了何人?”

    許姝抿脣,“這件事事關他人聲譽,恕我不能告知先生,還請先生見諒!”

    秦先生淡淡道,“既然你不說患者是誰,那老朽便不能應你所求,不過是一副落胎藥,外面多的是大夫藥鋪,鄭九小姐又何必特意跑這一趟呢?”

    “因爲胎兒已經有五個月了,落胎風險實在太大,外面的大夫我又信不過,先生醫術高明,所以就來求助先生了,還請先生務必要幫這個忙,許姝在此先謝過了!”

    想了想五個月的胎,再看看許姝那纖細的盈盈一握的腰肢,秦先生總算是相信了許姝求落胎藥不是給她自己用的了,“你先別急着謝我,你剛剛說什麼?五個月了?”

    許姝沉重的點頭,這個月份了還要落胎,幾乎是拿命去博了。

    秦先生見許姝點頭,大聲斥責道,“胡鬧!若是不想要這孩子,也該早早做了打算,如今都已經五個月了纔想着落胎,這是把自己的命當作兒戲嗎?”

    許姝含混解釋道,“她也是迫不得已,夫家不容她,總不能讓她帶着個孩子改嫁吧!”

    秦先生提着一口氣,終究是無言反駁,只得無奈放心,卻也沒直接答應下來,“你且帶她來給老朽把脈了再說!”秦先生終究還是沒有徹底相信許姝的話,總是疑心許姝這藥是自己要用的,皇室血脈單薄,可由不得她胡來。

    許姝點頭,又問道,“先生這裏可有什麼能令人覺得腹痛又不至於真的腹痛?”

    秦先生眯着眼睛看了看許姝,“你問這個做什麼?若是想用苦肉計……”秦先生掃了一眼許姝的肚子,後面的話就沒有說出來了。

    許姝輕嘆,“先生多慮了,現下太子不在京城,即便是我要用苦肉計,那也不是用在太子身上的,先生儘管放心!更何況,這藥我也不是替自己求的!”

    秦先生一想,也覺得許姝說的有理,即便是許姝真想做什麼,那也礙不着周謹的事,便允了,“你且等着,我去給你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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