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江四小姐”
江四小姐
就是如今還住在平寧王府後宅,當初去送嫁的十個人之一的江四小姐呀許姝對這個江四小姐頗有些印象,當初江四小姐是第二個主動跟她套近乎的人,蕭三小姐蕭嘉儀是第一個。可是一次意外的不小心聽到的對話讓許姝看穿了江四小姐的真面目,絕不是像她表現的那樣無辜無害的。
“是她呀跟她父親可是一點兒也不像”
許姝又看了兩眼江淮山的賀表,果然在末尾隱晦的提醒周謹作爲帝王要雨露均沾,更是不着痕跡的提到了潛邸的那幾個女人。
“這江淮山倒是個慈父”
“何出此言”
許姝將奏章遞了回去,周謹看了看便明白了,直接合上奏章就放到了批閱過的那一疊裏去了。
“不經御筆硃批就發還回去”
周謹解釋道,“這些賀表我也就批示“已閱”二字而已,我不做任何批示,以江淮山謹慎的性子自該懷疑是不是他的奏章出了差錯,等他向別人打聽之後再一對比,就知道了他錯在哪兒了,下次就長記性了,朕的私事還輪不到他們來插嘴”
周謹這算是變相的警告了,對真心勸誡的朝臣來說或許太過苛刻,但若是朝臣公爲私用,以爲公之心潛行一己之私,周謹這麼做可就一點兒也不過分了。
許姝不禁莞爾,雖然這是周謹的私事沒錯,可是天子家事亦爲國之大事也,只是周謹初即位,手段頗爲強硬,朝臣不敢忤逆,不過接下來她可就難得清閒了。
果然如許姝猜想的一樣,在周謹頒佈詔書宣告天下立後一事之後,她陡然忙碌起來了,各家的夫人爭先恐後的進宮來請安恭賀,許姝總不好不見,只能耐着性子一一見了,常常是往那兒一坐就是一整天,如此幾日之後實在是有些苦不堪言。
周謹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卻又無計可施,晚上也捨不得再折騰許姝了,如此下來他心裏的邪火也蹭蹭蹭的騰了上來,無處發泄便只能在朝堂上傾瀉,一時間朝臣無不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的行事起來。
更讓許姝覺得惱火的是平寧王府的那羣女人也開始不安分起來了,對於她們,許姝不禁有些爲難起來了,見也不是,不見也不是,見就意味着對她們身份的默認,不見吧傳出去又是一場是非,許姝很是覺得有些頭疼,拿着名貼,左右爲難。
“皇后娘娘,冀王妃求見”
“快請”總算是來了個熟人,許姝頓時有如蒙大赦一般的慶幸,這幾日一直面對着無數張說着差不多意思的話的不同的面孔,可是把她難受壞了。
“參見皇后娘娘”
“王妃來了,怎麼沒帶小世子一起來”
“謝娘娘記掛,只是孩子前兩日積神不大好,又哭又鬧的,怕吵着娘娘了”
“難怪前幾日不見王妃,原來是小世子身體不適,如今可好些了”前幾日德王妃來過了,但是冀王妃卻不見蹤影,許姝還好奇了一陣。
許姝摸了摸臉,這幾天果然是累着了嗎氣色都變差了,但還是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只是這兩日來恭賀的人多,有些疲於應對了”
“那妾身可是給娘娘添麻煩了”隨着年歲增長,冀王妃也終於不再像從前那樣木訥了。
“旁人本宮不樂意見,但是王妃來了本宮心裏是十分歡喜的,本宮跟王妃的交情豈是其他人能比的”
“妾身實在是慚愧”冀王妃喫喫笑了,見身邊沒有多餘的人在,便低聲對許姝道,“昨日王府來了一位客人,娘娘也認識的”
“哦是誰”見冀王妃臉上流露出八卦的氣息,許姝也不由好奇起來了,這幾日可是把她累很了,聽點兒趣事就當解乏了。
“是許大夫人”
許姝一怔,怎麼哪兒都有許家的影子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許大夫人怎麼去冀王府呢”
發現許姝皺眉,以爲許姝不喜,冀王妃不由訥訥起來,“也也沒什麼事兒,並不是來尋妾身的”
“那是找誰去的”見冀王妃有些不安,許姝便解釋道,“本宮只是不喜歡這個人而已,無關其他,王妃不必在意”
冀王妃這便又笑了,“許大夫人是來找胡氏的娘娘知道那胡氏的底細吧”
許姝點點頭,胡秋韻的底細她當然清楚了,曾經是許嫣的婢女,後來梁家落敗就被她家人贖了回去,後來被選入冀王府做侍妾。
因爲大皇子死後被追封爲隆安太子,梁家也多多少少跟着沾了些光,有了點兒起色,許嫣想借冀王府的勢,對秋韻也多有親近,而秋韻也念着當初許嫣放她自由身的情分,且想利用梁家來擡一擡她的身價,所以各懷心思的兩人就又湊到一起來了,只是李氏是怎麼跟秋韻扯上關係的
“許大夫人竟然認識胡氏”
冀王妃解釋道,“一開始常來找胡氏的是梁二奶奶,有時候還會帶着梁二公子一起,想方設法也要見王爺一面,只是她胡氏是什麼身份連她老子娘都沒資格見王爺的,王爺又怎會理會梁家呢梁家碰瓷的次數多了也就學乖了,不來了,可是沒過多久,也就是昨日,許大夫人竟然就來了,只是許大夫人並不往王爺和妾身面前湊,也就隨她去了”
縱然猜測李氏找秋韻必然有所圖謀,可是就以現在的許家長房,現在的李氏來看,李氏再怎麼圖謀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許姝也懶得計較了,只當個趣事兒聽了便罷。
“只是”冀王妃又接着道,“雖然許大夫人沒有往王爺和妾身面前來,但是聽府裏的下人說,許大夫人出手闊綽的很,不過一個引路的婆子就得了五錢銀子的賞,比富貴人家的太太都還要大方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