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餘光瞧見伊茲。
「不知道,不過這種活動應該很難不來吧」
白露對伊茲的出現毫不在意,她只在乎今天的酒好不好喝。
剛纔已經默默喝完一隻紅酒了,她面上沒有醉意。
只有全身散發出的慵懶。
她不喜歡這種場合,只是今年她必須出席。
無論爲了跟落河見面還是對外表示她的立場。
她在業界這麼多年,可不想被人貼了標籤。
「少喝點,出醜了可沒人幫妳澄清。」
陳墨攔着白露,但白露不願,她依然喝着自己的。
「不必澄清,季恩夕也會想盡辦法替我澄清。」
白露笑着說。
她是季恩夕求着簽下的模特,就算她闖了再大的禍也有季恩夕擋着。
她完全不怕鬧出事。
陳墨都覺得白露過於大膽,就算知道她酒量之好,還是不免擔心她喝多了被人撿去。
「妳就鬧吧,季恩夕的身家全押妳身上了,妳怎麼鬧都有她出面。」
這人陳墨肯定攔不住了,只好任着白露開心。
白露今天開心,纔到下午就飲了半醉。
酒會不過半就被陳墨隨湘兩人一左一右的扶回了房間。
「解酒藥呢」
白露半臥在沙發上,要不是她靠着椅背,人早躺平了。
隨湘匆匆找來解酒藥讓白露吞下。
「實在太久沒這樣喝了。」
白露喃喃自語,她確實很久沒有不間斷的飲酒。
上次還是她兩年前遇到最難受發情期的那次,發情期拖延一週沒來、加上工作壓力過大。
還是那天她飲酒後才察覺發情期來臨。
差點酒精中毒送醫。
「緩一緩吧,晚上有采訪。」
陳墨重新開了一瓶水放在白露面前。
「知道。」
「我睡一段時間。」
陳墨與隨湘識相離開房間。
白露睡眠期間不喜歡有人打擾。
白露又做了場夢,夢見伊茲。
伊茲呆呆站在門口,開門的那刻白露突然猶豫是不是不該讓伊茲知道她的想法。
白露拉着伊茲進屋,給她換衣服,她就這麼一語不發的任白露擺佈。
「我話說重了」
伊茲搖頭。
「那我說了妳不願意聽到的話」
伊茲還是搖頭。
「還是我讓妳不開心了」
伊茲繼續搖頭。
我正想把她的溼衣服拿去洗衣籃的時候,伊茲伸手拉住了我。
她抱着膝蓋窩在牀邊。
像極了被拋棄的小貓小狗。
「別走。」
「我去丟衣服而已。」
「別走讓我抱抱妳好嗎」
我從沒見過這麼脆弱的她。
我跪下了,在她面前。
伊茲伸出冰冷的手把我緊緊抱着。
像是害怕我下一秒就消失一樣。
「不怕,我在這。」
夢境在最後一句話說完時戛然而止,眼前是房間的天花板。
轉頭望向窗戶,天剛剛黑,還能見到僅存一線的落日。
白露找出手機給陳墨發去消息。
她來得很快,五分鐘不到就回來了。
還帶了化妝師來。
「晚上要換造型,妳現在可以嗎」
白露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很差,陳墨看到她的那刻愣了一下。
「可以。只是做了場夢有點共情了。」
「那好,先換衣服吧,晚上換另一套禮服。」
陳墨沒有因爲白露在剛纔的夢裏共情而忘了工作。
「知道了。讓化妝師進來吧,我去更衣間換。」
白露起身,睡前她換下了下午時的禮服,就掛在陳墨帶來的正紅色禮服旁。
也許旁人穿了正紅色會被嫌俗氣,但正紅色放在白露身上卻只有妖豔一詞能形容她。
白露從更衣間出來,順手把掛在胸前的髮絲往背後攏。
「可以化妝了。」
今天來的化妝師跟白露合作久了,對等她這件事沒有意見,甚至覺得跟上白露是件好事。
白露性子不急躁,更衣化妝總要求放慢速度。
「淮煙」
白露叫了一聲,轉頭見沙發上玩手機的人絲毫沒察覺白露換好衣服在等她。
「煙姊」
白露又叫了一聲。
才把淮煙給叫醒了。
「啊!換好了」
淮煙把手機從面前挪開,才發現白露已經坐在鏡子前等她。
「今天不拖時間了」
「我已經起晚了,如果再不化妝得被揪着念。」
白露靜靜說,已經戴上了陳墨拿過來的首飾。
成套的鑽石項鍊跟耳墜從黑絨質的盒子內取出。
「得,聽妳的,今天就照正常速度化妝」
白露點頭。
淮煙一個妝面只要三十分鐘。
況且白露她底子好,省去了許多程序。
晚上就真的是社交場合了,別於下午那種輕鬆的交際,晚上大多都是某總與某總的針鋒相對。
天藝就是這樣的集團,不糾結於哪家跟哪家是對家,邀請函既然發出去了,天藝選擇一碗水端平,乾脆都請來聚一聚。
也許這就是天藝能穩坐江山一角的祕訣。
不干涉別人家的事,不插手別人的賺錢路。
天藝安安穩穩培養着自己手底下的人,養出了一個又一個優秀苗子走上舞臺。
伊茲終於在五點過後進入會場。
要不是後來的幾位alpha演員耍着小性子偏要晚到,否則她一個小時前就能喝上熱茶了。
「凍死我了。」
伊茲從蘇眠易那接過紙杯。
她比伊茲還早進來,用自己帶的保溫瓶泡了一大壺熱紅茶,原本是爲自己準備的,這下好了,自己沒用上,反而給自己上司用上了。
「所以說平常多喝水是有用的。」
蘇眠易又給豪飲的伊茲續上紅茶。
「這就冬天有用,這活動要在夏天的話,我可不跟你討水喝。」
「得了吧,夏天我帶的冰塊水,還泡水果片。」
蘇眠易自信說,她平常飲水量大,走到哪都帶着一大水壺。
「頭子,妳猜白露晚上會出現嗎」
伊茲跟蘇眠易蹲在牆邊,周圍人不是某藝人助理就是某公司攝影、或是像她這樣帶着底下攝影的老鳥。
在圈子做到她這位置的大多都不願意親自上場,接的也都是平面跟自由創作。
「不會吧,看她下午狀態那麼差。」
「嘿,眼睛挺好使,一眼就看出來人家狀態不好。」
伊茲急了,但凡有點眼力都能看出來白露凍得連走路都要經紀人扶。
怎麼就被說自己眼力好了
「貧,就知道貧。她出不出現跟我有什麼關係」
「喜歡還不承認,是吧」
蘇眠易像是嗅到一絲八卦的味道,對着伊茲不停問。
「據說某個人跟白露拍攝喝。」
伊茲連忙堵上蘇眠易的嘴。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尤其這是公共場合。
「說話能挑場合嗎存心整死我」
伊茲壓低了聲音,又環顧了周圍才放心。
「反正白露本來就是衆多alpha心目中最優秀的omega,愛慕她的人都能排到世界的另一端了,頭子,不爭取一下好歹妳信息素好巧不巧偏是最稀有的。」
「信息素稀有不代表好找omega。」
伊茲如果手邊有能砸在蘇眠易腦袋上的東西,這東西肯定早給蘇眠易砸出一個大包。
可恨手邊沒有趁手的物件。
她倆只顧着八卦,絲毫沒注意到陳墨領着白露出現在會場上。
衆人的目光鏡頭都紛紛往白露的方向去。
「頭子!白露來了!」
首先發現周圍人變少的是蘇眠易。
「什麼!」
伊茲抄起相機,擡頭看果然看到白露周圍圍滿了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