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推開房門,她原想先替白露拿好外出服,正好白露醒了。
白露趴在牀上玩手機,身上毯子只蓋到腰以下。
「伊茲是妳叫來的」
「昨晚我得把熱搜想辦法壓下來,只好找她來,反正妳說過她總不是禽獸。」
「這就信了不怕我忽悠妳」
白露捧着臉頰向陳墨望去,手機放在牀上。
「如果發生事情我能察覺。」
信息素就是最好的狀態反應。
白露依然沒把伊茲是alpha的事實告訴陳墨。
她不認爲需要說,畢竟分化不是自己能選的,假若要能自己選,白露絕對選擇當個beta平平靜靜過日子。
「昨晚的事情結束了,但是季恩夕要妳去做個檢查。」
「信息素」
陳墨點頭。
「這段時間妳的信息素太不穩定,避免工作中途又發生昨天那種事情季恩夕要妳去一趟。」
「知道了,我去。」
白露起身拿了陳墨配好的一套外出服。
白色高領毛衣跟淺棕色過踝長褲、卡其色羊絨風衣。
一雙白色高跟鞋。
臨出門前給腺體貼上了抑制貼片。
檢查前不能喝抑制劑,這是唯一不讓人察覺她信息素的手段。
「累嗎」
「還行,伊茲呢她昨晚眼睛都沒闔上。」
「我看着她應該沒事,五點不到人就離開了。可能有工作」
陳墨關心白露,白露關心伊茲。
上車後白露又小睡了三十分鐘。
白露去醫院的身影自然被媒體拍下了。
可卻沒有造成任何一點風聲,omega嘛,出入醫院的頻率自然比alpha還多。
要做的檢查只有一項,就是白露的信息素指標。
她是易感體質,這項檢查在半年前曾經做過,當時各項數值都在危險邊緣試探,原本身體養了段時間纔回到安全值內,卻不想發情期又陷入混亂。
信息素的採集對她來說比發情期還難受。
比尋常抽血還粗的針管要在沒有麻醉的狀態下刺入腺體採集整整兩管的信息素,之後送去化驗才能得出結果。
白露很不喜歡這種檢查,可每年都要採集一次。
採集後白露睡了整整兩個小時才恢復。
雖然醒了,可後頸腺體處還隱隱疼着。
清晨五點伊茲才從白露家出來。
冬季太陽出得晚,天沒亮她就出現在鄰近的咖啡館內。
「大杯熱美式,加兩份濃縮。」
櫃檯區只有一名店員,還昏昏欲睡的模樣。
大夜班終於結束,任誰都會這樣睏倦。
取了咖啡之後伊茲打車回酒店開自己的車返家。
昨晚一時心急只牽掛着白露,當時就忘了自己的車停在酒店地下室。
到家時楚茗還沒醒,只留了畫室的一團凌亂給她收拾。
昨晚楚茗大概跟這些東西奮戰了好長時間,楚茗正在瓶頸期,她看得出來。
只是她從沒有過。
畫了一半的畫還擺在架子上、周圍散着畫了不滿意的草稿紙堆在地上,有的是一張、有的是一團。
甚至地上還有折斷了的鉛筆尖。
畫架腳邊上擺着一小支朗姆酒,只喝了一半、剩一小口。
"她也有瓶頸期。"
伊茲把畫室收拾完才把客廳桌上已經涼了一半的熱美式喝完。
之後又給楚茗準備早餐。
忙完這些她終於能躺下休息。
難得平靜的假日終於來了。
這一睡下就睡到了下午三點。
手機上都是她拍的圖上熱搜的消息,或是她拍的片被人家女藝人模特轉發。
反正她就沒回應過,於是順手把手機畫面往牀頭櫃一蓋,又把腦袋埋進枕頭裏。
名氣哪有睡覺重要
而且她還在易感期。
正大光明的選擇不營業。
只是睡到一半又被手機提示音吵醒。
原來熱點又換一批了,這次她的名字也出現在上面。
接着的下一條就是任橙籤進we的消息。
任橙這孩子最近紅得挺快,背後也不知道是哪家在捧,也許早上幾年就能跟白露同臺。
可惜她的風格生不逢時,只能靠伯樂挖掘。
伊茲能算是她的伯樂吧
讓她走上了另一個高度。
伊茲摸到手機並解鎖,看了眼時間纔起來。
醒後伊茲把早上沒洗的碗全塞進洗碗機,把兩間臥室的髒衣拿去洗,之後掃地、拖地,這些全忙活完後又入夜了。
伊茲突然覺得這一天過於充實,換去工作的話,大概這時間點正在等下班收工,一羣人坐在一塊討論晚點要去哪喫飯。
不過這樣挺好,一個人在家挺安靜的。
她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很好,如果有幸提早退休,一定要在山腰上買個房子,然後天天過着澆花曬太陽的生活。
不問外面發生的事情,一天天就過着反覆的生活,直到膩了又回到城市生活。
這樣反反覆覆的兩個地方跑,總不會對世界厭倦了吧。
晚上臨時接了任橙的活,伊茲又得匆匆趕去拍攝地點。
換了兩班公交、走了二十多分鐘,纔看到任橙爲了拍攝租的小別墅。
小別墅位於山腳,周圍得乘車才能看見第一間商店。
蕭市很小,到哪都只要半個小時出頭,其中還包括木山那一帶。
伊茲晚到了,任橙跟她助理都等得有些不耐煩。
但任橙沒開口說伊茲晚到多耽誤她,反而她身邊的助理一股子勁說伊茲怎麼怎麼不好。
連同上次她跟伊茲拍攝時的不滿也在瞬間爆發了。
「這麼晚」
「昨天收工晚,今天就耽誤了,不好意思阿。」
任橙看伊茲來得晚,言語沒有怪罪,甚至連身邊助理的話也沒聽進耳內。
「昨天很刺激吧」
「我可親眼看見了,妳進白露的休息室。」
「妳其實是alpha吧」
任橙的後兩句話音量壓得極低,湊過伊茲身邊說。
伊茲突然整個人都不好了,雞皮疙瘩起了滿身上下都是。
「妳!」
不能讓周圍人知道她們之間的對話,伊茲只能壓下情緒端起相機工作。
拍攝期間任橙看上去非常自在,給向伊茲的每個眼神彷佛都在告誡着她,如果不希望自己把事情傳出去就好好給她拍照。
任橙對她有企圖,就算伊茲再傻也能感覺到。
鐵樹開花開過頭了
連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的omega也對她有企圖
實在太恐怖了。
反正伊茲是受不了任橙這樣抓着自己的把柄。
她一向直來直往,小手段雖然見過不少,可她是厭惡的。
「橙橙,過來補妝,口紅都淡了。」
任橙的助理在一邊把任橙叫走,正好給了伊茲喘息的機會。
"現在年輕人都這樣玩喜歡抓把柄"
好不容易能放鬆警戒,伊茲靠在牆邊休息,相機放在桌上。
一樓拍完之後要轉到二樓拍攝,上了二樓之後還得換一套造型,趁着換造型的期間她去外面院子溜了一小圈。
回來正好碰上任橙換好造型。
白色蕾絲吊帶睡衣。
裙長只過大腿一半。
因爲料子太透,任橙裏面什麼東西都沒穿,萬一她沒調整好角度就容易拍出走光照片。
她一個正在易感期的alpha居然被派來拍這種照片。
幸好掌鏡的是她,換了別的alpha大概早頂不住眼前這香豔的畫面。
任橙面着天花板躺在牀上,周圍鋪滿了玫瑰花瓣,有些落在了她胸口處、腿側、腳踝,她拍的每一張照片都與那些花瓣有關。
關節部位特寫、肢體部分特寫,直到任橙因爲白化症導致如瓷般通透的臉蛋。
伊茲只覺得眼前的omega美得過分,天生姣好的身材條件就好像上天親賜。
上天就偏要讓她成爲手中最完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