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三小時，這羣姊妹們全顧着聊天，就希望從白露口中知道些別人聽不到的小道消息。
可惜什麼都沒問出來，只知道白露最近很忙。
散場時伊茲跟白露最後才走，伊茲只是單純地等雪停，白露卻是終於抓到機會把她昨晚做的餅乾送給她。
「伊茲，這個給妳。」
「我還能從壽星手上拿到禮物」
「昨晚多做的而已，妳不要我就給陳墨了。」
「要要要，我怎麼不收呢」
伊茲接過白露手中的白色小袋子。
「什麼呀這個」
伊茲迫不及待打開袋子，裏面躺着一袋用蛋白霜裝飾過的餅乾。
白露沒給蛋白霜調色，一片片雪白的餅乾就像淋過雪一樣。
想起白露之前說過這種話，伊茲默默笑了。
「笑什麼啊。」
「沒什麼。車來了，先走。」
伊茲瞥見遠處開車來接她的楚茗，她冒着雪上車。
「滿面春色，說，幹啥去了」
楚茗前段時間爲了能開車進山，於是去考了駕照回來趁着封山期充當伊茲的司機，伊茲也喜提了不用趕公交上班的日子。
「同事，她今天生日送了我東西。」
「羨慕了。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我的生日。」
楚茗上下打量伊茲今天居然整整齊齊出席人家生日會，突然想起去年她生日當天伊茲還是缺席的。
「記得記得，今年絕對不會放妳鴿子，我一定把工作排開，行嗎」
「大忙人還是去工作養我吧。對了，等封山期結束我就要過去了，這次我想討個新顏料，不過份嗎」
「不過份，絕對不過份。」
伊茲說着給楚茗又打去了兩千塊錢，伊茲在給楚茗買東西上從來不省錢，該多少錢就給多少錢，只會多，不會少。
「嘿，謝謝姊。」
「財迷。」
家裏養了兩個藝術生就是這樣，伊茲突然慶幸她沒有以畫畫爲職業。
否則這些東西都備兩份、開銷整整多一倍，那她賺多少錢都不見得能讓她們有現在這樣的生活。
沒有房貸壓力、沒有債務追着，她們姊妹倆只要顧着自己生活開心就好。
「姊，下個月我有畫展，妳來嗎」
「什麼主題」
「我不是前段時間跟許月學姊一起上山嗎正好碰到達雅村祭月，許月學姊就想着跟校慶畫展一塊辦了，後來學校那邊覺得這方案可行就乾脆辦在校內了。」
「還有這件事」
她們同所學校畢業，楚茗的母校也是伊茲的母校。
「嗯再看看吧，過年那段時間我可能有工作。」
「好吧大忙人。」
楚茗嘀咕後三字。
白露看着伊茲上車，之後才讓陳墨把車開來。
她今天開心，從伊茲那收到了兩隻紅酒。
就是不知道伊茲從哪得的消息，居然精準猜到她喜歡哪家酒莊的紅酒。
「她怎麼這麼聰明，居然知道我喜歡這家酒莊陳墨妳不會」
「提示給過了，不過她選這隻酒真在我的預料之外。」
白露往前座看，陳墨依然專心開車。
「果然有人泄題。我還想她怎麼會知道呢。」
「適當的泄題有助於瞭解，妳看她的眼神連妳那羣姊姊們都看出來了。」
「別說了。」
白露的唯一一個生日願望，希望伊茲能發現她的心意。
「不說就不說，還可能我說了人家聽不懂。」
陳墨把白露送回木山之後才下班，送白露回去的路上手機跳出一條未接來電。
她工作時習慣靜音，等看到消息已經是那通電話掛斷的半個小時後了。
「這號碼。」
陳墨看得入迷，就是想不出來這會是誰的電話。
「算了。大概是騷擾電話。」
陳墨伸手把手機往副駕駛扔，絲毫不管後續來的幾通電話。
白露把生日禮物都往吧檯上放，拆下的包裝袋都扔進垃圾桶才一隻一隻看過上面的標籤。
這羣姊姊們徹底把握了白露的喜好，白的紅的放滿了整整一吧檯。
「這些我得喝到什麼時候啊就連她也送我酒。原本還想跟她討點別的東西。」
若論產地，白露不怎麼挑，不過她的這羣有錢有閒的的姊姊們倒挑得很。
畢竟她喜歡意料之中的意外，就算多穩定的酒莊難免出現幾隻特殊些的酒。
從白標到黑標，零零總總收了十多隻酒，白露只好全都收回酒櫃放着。
原本就快放滿的酒櫃又放不下了，她只好選幾隻適合大衆口味的紅酒挑出來準備讓陳墨拿去五號的生日宴上。
挑完整理完天都黑了，白露回樓上卸了妝之後下樓給自己烤了半片面包當做晚飯。
又下雪了。
落地窗前原本快化完的雪水上又降下霜雪，些許融化了，後下的雪覆在那上面，又成新的積雪。
白露突然覺得家裏過於安靜。
沒有小朋友們的談話聲、沒有伊茲跟陳墨兩人說話，原本不大的家又顯得更大。
白露吃完麪包只好去地下室看電影了。
可就算劇情多麼精彩也好，她總會下意識地往旁邊看。
那是伊茲原本待着的位置。
她總在自己身邊加班、修圖、跟甲方溝通。
白露默默習慣了身邊有人的存在。
"她今天忙不忙阿。"
白露翻出手機，其實她有伊茲的聯絡方式，只是她從沒有給她發去任何一條消息。
伊茲的名字只是靜靜躺在她的通訊簿裏。
生日會前一天白露臨時回在市裏的住處，主要還是方便她化妝師隔天先去她家裏幫她化妝。
正好把前幾天整理出來的酒也一塊帶過去。
「這麼多」
「沒辦法，姊姊們送的加上伊茲送的，今年生日我全收酒了。」
「再多下去都能搞批發。」
白露跟陳墨終於把最後幾瓶酒放到後車廂。
半個後車箱都是她選出來的酒，正好趁這個時間重新整理酒櫃，對她來說也是一舉兩得。
「這樣也好，妳就不會喝多了。」
陳墨關上後車廂，她倆一前一後上車。
「明天的生日宴洛總說會過來。」
陳墨按照以往，跟白露彙報。
「她她怎麼有空不是說最近沒空回來」
「原本是爲了來談y&y的合作，嗯三號落地的原本說七號要走，聽到消息說明天有生日宴就。」
「知道了，讓她低調些。」
「洛總都很多年沒回來給妳過生日了，她高調些倒也無妨。應該說，妳難得主動說要辦生日會，哪家的模特不來給妳慶生」
「我跟妳說阿，她們就只差拿出高定戰袍了。」
白露突然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