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隨筆 ABO >第32章 第32章
    午後上班時間,伊茲收到來自陳墨的消息。

    說是去年沒拍的那場拍攝挪到白露從ewig回來的隔天。

    結果去年最後一套片子就變成了今年的第一套片子。

    這也算是某種有始有終嗎

    伊茲只好先把手上該修的片子放一放,轉頭去改去年那套片子的案子。

    去年原本打算以初雪爲主題,諭示生命短暫沉眠。

    可這下好了,整套片子的主題都得改動。

    改什麼怎麼改

    變成了她現在最大的挑戰。

    伊茲忍不住想跟楚茗一塊上山去找靈感。

    可顯然的,這根本不可能。

    她不可能花上十多天半個月在山上。

    工作總不能放了吧

    不過說到了二月也不可能直接開春吧

    總有一段融雪時間特別寒冷。

    伊茲想了許多方案,直到她望見窗外太陽把積雪融化了。

    就那一瞬間。

    她想到了。

    "琉璃"

    冬末春初時候雪融化慢,從雪花到晶瑩剔透的冰晶。

    那時的冰晶就像琉璃一樣,可觀視卻不可觸碰。

    在她的眼裏白露就是這樣的存在。

    她怕過於接近冰霜,讓冰霜化成春水。

    她只怕過於接近白露,反而讓白露遠離自己。

    伊茲完成後把這份案子單獨給白露發去了一份,另外按照慣例也給張允知發了過去。

    其實她沒有給模特提早發去數據的習慣,但如果是白露。

    她希望從白露那邊得到稱讚。

    最好是不透過陳墨那邊得到的稱讚。

    可惜稱讚沒等來,她反而等來臨下班前的加班通知。

    難免有攝影師趕不上時間過來、也偶爾有模特被叫回來拍攝。

    伊茲就變成了替補上的那個攝影師。

    「我不順路了,妳們自己去打卡下班吧。」

    伊茲看了兩眼手機上的消息,打消了跟這羣同事一塊打卡下班的念頭。

    「又加班」

    「可不是,年初了,尤其過段時間就新年了。到時可沒有這麼多模特願意上班。」

    「不說了,走了阿。」

    伊茲把手機收回口袋,提着設備搶早兩步進電梯。

    她同事似有話要說,可伊茲走得急,她只好沉默。

    「妳啥事想跟頭子說啊」

    蘇眠易跟在女同事後頭按了電梯。

    「就算了,不是大事,而且讓頭子遲到了也不好,人家得生氣。」

    「大事咱們家頭子也能壓下,別擔心。」

    女同事心裏這下慌了,她難道能說她手上其實壓下了不少伊茲跟白露的合照嗎

    畢竟在圈子時間長了總會認識些狗仔,光她就認識了不少,手頭上誹聞照片自然也多。

    尤其她的那位狗仔朋友還追着她要伊茲聯絡方式。

    大概想靠着照片多敲詐一把錢吧

    女同事最後還是把想說的話在蘇眠易面前壓下了。

    "說了得丟工作吧,還是不說了。"

    伊茲晚上的活不麻煩,三個小時出頭就結束了。

    她正好回家路上給楚茗帶個晚飯。

    不用想也知道楚茗這人肯定連晚飯都忘了。

    於是伊茲推開家門就看到楚茗圍着她的深灰色圍裙坐在畫板前,左手調色板、右手畫筆,右耳上還架着鉛筆。

    「還沒結束」

    直到伊茲出聲,楚茗纔回頭。

    「人家跟我訂了幅掛在辦公室的畫,我又沒靈感,還在糾結。」

    楚茗放下調色盤,這才離開畫板前。

    「先喫晚飯吧,晚點我給妳提點靈感」

    伊茲想起下午還在構思的"琉璃"。

    也許透過別人的眼睛,她能發現更多東西。

    「給我帶什麼回來」

    楚茗聞着香來到客廳。

    因爲飯廳當作工作室用了,她們家確實沒有一張餐桌。

    平常大多都在客廳喫完就直接收拾。

    「路上經過三合居,包了幾道菜,對了,還有燒糖餅。」

    伊茲先拿出裝着燒糖餅的紙袋,之後才取出三個打包盒。

    她能喫辣、但楚茗不喫,於是只能點一個辣菜、兩個不辣的菜。

    「昨晚的飯還有」

    「還有吧不記得了。」

    伊茲此刻覺得楚茗一顆心全掛在了畫畫上,就連昨晚的飯還有沒有剩都忘了。

    「我去熱吧,餓了就先喫糖餅。」

    伊茲起身往廚房去,拿了兩碗飯熱了後放到楚茗跟她面前。

    「喫吧。」

    楚茗喫飯慢,通常一口飯配着半口菜,有時喫着喫着還會神遊。

    反正伊茲每次喫到一半都得叫一叫她。

    「阿茗!」

    就在楚茗的筷子停了整整五秒鐘,伊茲只好開口叫人。

    「啥!」

    「又恍神了。」

    「阿想着該怎麼畫,走神了。」

    楚茗終於又開始動筷,夾了點菜、挑了幾根肉絲放在飯上。

    「什麼案子這麼頭疼」

    「嗯席清木。」

    「席清木天藝總監」

    「對,就前段時間吧,學姊把這活給了我,我就想阿,怎麼想都不知道怎麼畫纔好。後來人家給了我一張照片當作靈感,可效果不好,我還是畫不出來。」

    楚茗匆匆把剩下的飯扒完,她又坐回畫板前。

    伊茲跟在楚茗後頭,她也看到了那幅只有底色的畫面。

    上面是有鉛筆打上的草稿,可顯然,楚茗遲遲畫不下手。

    「照片呢」

    「這呢。」

    楚茗解鎖手機,畫面上是一女人的照片。

    這人伊茲知道,就是席清木的伴侶,白歆卓。

    「這不就跟着畫就好」

    「跟着畫還用得着讓我畫」

    這就是楚茗最爲難的點了。

    如果說只是尋常肖像畫根本不用找她,況且她最擅長的也不是人像。

    她擅長的反而是風景畫。

    「嗯這個妳看看」

    伊茲找出她下午給白露發過的一份案子給楚茗。

    「我下個工作的靈感,妳看看」

    白歆卓純淨無比,似乎有那麼一瞬間,伊茲覺得白露不該拍"琉璃"這個主題。

    白露該屬於熊熊烈火中的女王。

    她動了給白露換主題的心思。

    可當她想起白露那天在雪中問她。

    "伊茲,淋雪嗎"

    不得不說,白露又像無法觸碰的冰晶一樣。

    到底哪個纔是白露

    伊茲不知道。

    「姊,這東西給我看沒關係嗎這不是妳工作的。」

    「大概率要重寫,妳看了也沒關係。」

    楚茗翻着伊茲寫的案子,突然看到一句話。

    "淋雪嗎"

    彷佛夢境中曾有人對她這樣說過。

    她夢境中的女人一頭棕發,長度過腰,每一次起風她都像被長髮裹身一樣。

    純白色的睡裙、她把頭髮都攏到了右肩上、赤腳走在雪地。

    夢裏的她看呆了。

    夢境中的女人曾回頭問過她這個問題。

    楚茗不認識她,卻還是對她伸出手。

    任她拉着自己去淋雪。

    彷佛夢境中的女人有魔力一般,她是被吸引了。

    「妳不怕感冒嗎」

    「不怕。」

    女人拉着她在雪地裏漫步,她靠在露臺邊上。

    "可是當我看到她站在露臺上對着天空展開雙臂迎接雪花的那刻,好像什麼都明白了。"

    "她的浴袍是潔白的,底下拖鞋是白色蝴蝶結絨毛的款式,她整個人看起來比雪花柔軟。"

    “”

    夢境裏的楚茗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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