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隨筆 ABO >第60章 第60章
    她的這些動作都被冷綏光看在眼裏。

    手機上的吊墜還是她記憶中白露會喜歡的款式,純白色的小兔子。

    別說長相,就連喜好、習慣,都跟"前世"的白露一樣。

    尤其當白露從包裏找出水果糖的時候冷綏光都能感受到她瞳孔放大的一瞬間。

    「妳要喫糖嗎」

    白露主動回頭問她。

    「好阿。」

    白露總喜歡把自己的糖分給旁人。

    於是把糖球分給冷綏光也只是習慣。

    冷綏光看着放到自己手掌心的糖球好一會,才放進嘴裏。

    葡萄味的。

    看着白露的表情沒有變化,大概不討厭這味道吧。

    冷綏光暗自記下。

    雖然她面前的白露幾乎跟"前世"沒有變化,可脾氣上溫和了許多。

    陳墨對眼前這位與伊茲過分相像的人太熟悉了。

    她是被動來到這個世界的。

    可是這個冷綏光居然忽視了自己,也許真的只是巧合也說不定。

    就這一個月遇到的巧合太多了。

    先是楚茗認識白露、之後是白露與伊茲展開交往。

    前世中白露之所以認識楚茗是因爲職場,現在卻是因爲伊茲。

    其實伊茲看着白露的眼神不對勁這事她早該看出來,無論在哪個世界,伊茲這個人都註定接近白露、甚至交往。

    但突然跑出個冷綏光就是意外了。

    如果冷綏光真的是"前世"來的人,那未來該會發生哪些變化

    白露移情別戀

    還是冷綏光再次失戀

    就在陳墨幻想了第三種可能性時,電梯正好下到一樓。

    「陳墨」

    「喔。」

    「怎麼發呆呢。」

    「沒事,我想了點事情。」

    陳墨把肩上的肩揹包重新往肩上掛。

    車已經在外頭等她,白露輕提起裙襬上車。

    冷綏光與她坐在後座。

    就像"前世"一樣。

    她不走正門入場,座車直接停在不起眼的側門處。

    白露側身靠在車窗邊,她手裏玩着手串。

    她望着雨水沿窗滑落。

    每逢雨季的心情總不會太好。

    在這裏是、在國內時也是。

    冷綏光的視線總不自覺往白露身上飄去,不敢直視,她只能用餘光偷偷看她。

    「剛纔的糖果好喫嗎」

    白露察覺左邊人的視線,她沒一語點破。

    「還行。」

    冷綏光伸手撓了兩下她脖頸上的紋身。

    正巧露出了一角,被白露看見。

    「妳有紋身」

    「有。」

    她伸手拉下襯衫衣領,露出她身上的紅玫瑰。

    刺了有幾年,玫瑰紅已經不如當時紅豔。

    「不會疼嗎」

    冷綏光一楞,她想起"前世"的白露也曾這樣問過她。

    「不疼。」

    只是這次她回話的語氣不再寵溺。

    現在的白露不認識她。

    只能保持陌生人的距離。

    「我曾夢過,有個人也跟妳一樣紋了玫瑰在同個位置。」

    "夢過"

    白露的夢,會不會就是"前世"。

    冷綏光忍不住懷疑。

    椋辭說過,夢境是另一種平行世界。

    夢見的就會是平行世界中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我有點記不清了,但是她身上的玫瑰比妳身上的還要更顯眼。」

    「紋身如果上色的話會慢慢褪色,最後就會變成像我這樣。」

    「喔這樣啊。」

    白露彷佛說跟自己聽的,冷綏光聽不清白露喃喃自語。

    「妳喜歡嗎」

    「紋身」

    冷綏光點頭。

    她只想得到用紋身與她對話。

    畢竟總不可能馬上與她提及她的生活。

    她只是攝影,又不是白露的友人。

    白露思考片刻,才緩緩給出答案。

    「不討厭,但是覺得疼。」

    「真奇怪,明明不是紋在我身上的。」

    白露笑着說。

    她笑得極淺,冷綏光卻記在了心裏。

    「怎麼了」

    冷綏光搖了搖頭。

    白露與冷綏光對上視線。

    她覺得冷綏光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着某個人。

    像是看着愛人的眼神。

    「怎麼這樣看我」

    「看看而已。」

    冷綏光匆匆轉移視線,她把視線放到手機上。

    張允知入睡前給她發了幾條消息,早些時候來不及看,現在才點開對話紀錄。

    說是讓她在這好好工作,等回去了給她先漲幅一波工資。

    「妳很像我一個朋友。」

    冷綏光之後才緩緩開口。

    車內只剩下空調運作的聲音,白露並未迴應冷綏光。

    「白露,我們快到了。」

    陳墨適時的插嘴干預望着白露的冷綏光。

    「嗯,我知道。」

    車緩緩停在側門處,門口兩位保安上前替她開門。

    白露被保安從車內接出。

    她理了理裙襬才往室內走。

    「入場剛開始,洛總說已經在裏面等妳了。」

    「嗯。」

    白露的肩揹包交到了陳墨手上。

    她出席各種活動時,手上絕對沒有任何東西。

    冷綏光脖子上掛着工作證,她遠遠望着已經跟洛河說上話的白露。

    "現在的她跟洛河似乎不錯。"

    想起"前世"劍拔弩張的母女,冷綏光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對她溫柔多了。

    沒有帶來傷害的原生家庭、沒有被人欺壓的過去,現在的白露就是普普通通成長的白露。

    這樣多好。

    萬一她自己變成白露這一世的不安定因素呢

    這麼一想,冷綏光退卻了。

    不接近也是好的,至少她開心了。

    白露突然看到望着她發呆的冷綏光,她只是笑了笑。

    然而冷綏光卻慌了,她匆忙躲開白露的視線。

    「這誰認識」

    洛河察覺自己女兒對着遠處笑,她順着目光看去,只看到匆忙閃躲的冷綏光。

    長髮披在肩上,一身黑。

    她只看到這些。

    「跟來的新攝影,您看上了」

    「太年輕,是alpha」

    「不清楚,應該是吧。」

    白露在冷綏光身上只有聞到類似香水的氣味,至於確切是什麼香氣,她不清楚。

    看她的氣質就覺得她只會是alpha。

    「妳也不小了,是該找個alpha解決一下每個月的煩惱。」

    「打住。在公共場合妳跟妳女兒說這些做什麼」

    洛河說得臉不紅心不喘,可白露聽得害臊阿。

    尤其她與伊茲有過了關係。

    以前她能隨口說說,可現在卻說不出口。

    每當提起,她總會想到那天早上的伊茲。

    「好好好,不提,妳不小了,人家跟妳同年紀的都抱孩子了。」

    「職業關係,不能被標記。」

    說到底洛河作爲alpha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跟尋常omega一樣的結婚生子。

    大概人老了,總希望身邊有孩子圍繞。

    臺上模特走着,冷綏光的鏡頭只有白露一人,她時不時看臺上、或是看手中的本子。

    或是用筆在本子上做記號。

    她每看到白露低頭一回,大概就能知道白露這場看上多少套衣服。

    然而她低頭次數屈指可數,多數都把目光放在臺上。

    這樣不看鏡頭的白露冷綏光已經記不清多久沒見過了。

    在夢中還經常看見的。

    起初她能計算夢見白露的次數。

    可隨着思念生長,她漸漸算不清。

    也許這已經是第一萬次了。

    幻想的第一萬次就能把夢境成真也挺好的。

    「冷綏光,我有個問題要問妳。」

    走秀開始後陳墨找上冷綏光。

    她看着冷綏光端着相機又放下。

    「問題有點多,妳方便。」

    「走吧。」

    她多少能猜到陳墨找她的原因。

    椋辭說過,陳墨極大機率擁有"前世"的回憶。

    兩人在會場外找到一處噴水池。

    「妳知道她什麼時候"走"的嗎」

    冷綏光夾着香菸的指尖一顫,隨之一顫的還有她的瞳孔。

    陳墨問話一向單刀直入,她知道的。

    「一年前的五月二十。晚上九點零五分。」

    「果然。」

    「妳到底怎麼出現在這的。」

    陳墨像是猜中答案,可惜她捏緊的拳頭無處可用。

    「椋辭,我請她幫忙的。妳呢陳墨。」

    只是陳墨沒想過從冷綏光這聽到的卻是她不知道的名字。

    她之所以出現在這個世界純屬意外,某天早上睜開眼就出現在這。

    那時她身上還飄着淡淡的百合香氣。

    「妳不用知道。」

    「妳恨我」

    陳墨沒有理由恨她,可她只是希望白露好好的。

    尤其在白露走後的第二天,她就莫名出現在這個世界。

    當她見到這個"白露"的當下,陳墨什麼都沒想,她只希望這個白露好好的,千萬不要走上一模一樣的路。

    「怎麼恨妳她斷氣前喊的是妳的名字我怎麼恨妳」

    冷綏光一楞。

    她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她一直認爲,白露的過世是自己直接導致。

    卻沒想過還有這種事情。

    「妳能告訴我嗎」

    「她那天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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