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發妳取的名字」
「是阿。可愛嗎」
「挺可愛的。」
就跟白家露露一樣。
冷綏光看着白露逗着小貓,想着如果有相機,一定必須記錄下這畫面。
「下次我給妳跟發發拍照吧,怎麼樣」
「跟發發拍照好阿。」
白露說着又放下小貓,她接過陳墨拿來的手包。
「走吧,我請妳喫樓下的西餐廳。」
白露住的酒店二樓是倫敦當地有名的餐廳,最最出名的是下午茶時段的甜點,但主餐曾獲各界好評,於是晚間的訂位經常客滿。
「送妳回來還附贈晚飯啊」
冷綏光笑着說,她說着一邊跟上白露的腳步。
陳墨的晚飯喫得晚些,通常都跟白露湊不上一起。
「爲了報答妳阿。」
「不樂意嗎」
「沒有不樂意。」
面對跟"前世"幾乎一模一樣的白露,冷綏光原本躁動的心突然冷靜了不少。
前幾天面對白露難免內心有所激動。
可能真的順應這個世界了,順應這個世界對她的安排,所以眼前的白露跟"前世"多麼相像,她也覺得她們就是兩個人。
"前世"的白露不像她,明朗又美好。
前世的白露就像冰晶,她被困於其中,不見天日。
儘管作爲戀人存在的她用盡一切也沒能讓"前世"的白露真的接納她。
她對"前世"的白露付出所有的愛、甚至執着,都沒能換來她最後的回眸一顧。
電梯緩緩下降,白露靠在玻璃窗那側,望着景色逐漸下沉。
今晚的倫敦沒下雨,能看清天空。
「不下雨了。」
「我們回來之後就不下了。」
冷綏光回話,她手中擺弄着手機,上面是張允知給她的消息。
她顧着回消息,嘴上隨意應付着白露。
「這樣。」
「我以爲會下更久的。」
「爲什麼」
「小時候在冬天度假時來過,那時天天都在下雨,沒有停過的。所以我以爲倫敦的冬天是沒有陽光的。」
電梯內恢復沉寂。
白露不是主動說話的人,冷綏光也是。
冷綏光以爲白露還會繼續說下去的,可惜沒有。
「怎麼不說了」
「有什麼好說的嗎」
白露轉頭望向自己身邊正在盯着手機的冷綏光。
「我想說,妳會接着說度假髮生什麼事情之類的。」
「但是沒有發生。去度假單純的就是換個地方小住,我媽媽還是一樣去工作。出門嘛倒很少。」
「因爲冬天容易生病」
「也是原因吧。小時候有過各種大小感冒,所以我其實很少很少出門。直到上中學纔跟別人家的孩子一樣,下了課能偷偷去街上玩。」
白露說得輕巧,卻道出了體弱omega們的童年生活。
「妳呢妳小時候沒有去過哪玩」
白露第一次對她問起孩提時期,冷綏光一楞,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
「跟別人家的孩子一樣,可惜因爲家裏窮,沒能像妳小時候那樣出國度假。」
電梯停在三層,白露走在冷綏光前頭。
「不過說這些都來不及了,都分化完了。」
「也是。」
三層的餐廳外沒人等候,看着今天訂位的客人該不多。
白露是酒店的住客,房卡自然有優先候位。
冷綏光算是走運蹭到頂級餐廳的晚餐了。
她在倫敦工作期間經常被客戶跟品牌方請去喫飯,但多數都被她委婉推了、或是隻去打個招呼,能安安靜靜單純喫個飯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白露既不跟她談工作、也不跟她說圈內事,不管白露約她幾次,她都願意赴約。
侍者把兩人引入小包間。
「就我們兩開個包間,不會太奢侈了」
「妳想讓狗仔拍到我們在大堂喫飯」
白露落座後先把手包往桌上放,整理了裙襬。
「不想。事情都沒解釋清楚,張總要知道我還跟妳喫飯,等我回去絕對會把我給開了。」
「妳還會被開」
白露有點訝異,她知道冷綏光是張允知重金請去的新人,沒想到事到關頭還是得各自飛。
「這不前段時間。」
冷綏光想起時裝週第二天被偷拍的照片,她想着白露不知道,於是閉上了嘴。
「什麼前段時間」
「沒什麼,時裝週的事情了,不重要。」
「喔,過去了阿。那確實不重要。」
白露端起水杯,她身邊的侍者將菜單交給她。
「妳看看想喫什麼吧。」
冷綏光跟着看起菜單,菜單勉強能看懂,但過了主餐這頁就什麼都看不懂了。
白露已經跟侍者交代好她忌口跟偏好,然而冷綏光還死死看着菜單。
她後悔在"前世"時沒跟白露好好學習英語。
「怎麼了」
「我還沒決定好。」
「妳不會看不懂吧」
「還好。」
白露輕嘆了口氣,她轉頭吩咐讓侍者換來中文菜單。
「現在看得懂了」
「原來還有別的語言。」
「當然有,只是人家看我不像會中文一樣。所以也給了妳一樣的菜單。」
冷綏光才點終於跟侍者交代完餐點。
餐桌上冷綏光依然處理手機上的事情,白露的手機反而不停震動,只是她沒有拿起。
「妳不接電話」
「用餐期間不碰手機。我想不會是什麼大事,放着應該沒關係。」
「真的」
冷綏光擡眸,她與白露對上眼神。
「真的,有我私人聯絡方式的人不多,如果真的有事情那該會直接找到我面前。」
白露的心真大,她絲毫不擔心這通電話的重要性。
「國內這時候是半夜,應該是某些人喝高了跟我說感情史。」
白露只想得到她那羣omega姊姊們,畢竟以前也接過這種電話。從那之後她就不在半夜碰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