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她好不容易纔摸到手機，但鈴聲卻停止了。
「三點了睡了多久啊我。」
看了眼時間，她解鎖手機。
是白露的未接來電。
"她結束工作了"
該不該回撥
還是想見見她。
抱着白露可能不會接的想法，她按下通話鍵。
「在幹嘛呢」
屏幕上的白露不像在酒店。
「妳纔是，沒回酒店」
「在路上了。」
伊茲揉着頭髮起身。
「怎麼看起來這麼累今天很忙」
白露看畫面上人一臉憔悴，眼睛腫着、嘴角還掛着口水。
「晚上被抓去晚宴，我想溜的，但溜不了。」
「所以自告奮勇地替人擋酒了」
「妳怎麼知道。」
「妳猜猜」
白露笑了，她看着畫面上的alpha，覺得她好蠢、好可愛啊。
「我聽陳墨說了，今天是北城時裝週的第一天，晚上還有活動，她說名單上有妳。」
「妳真是無所不知，聰明。」
伊茲往牀上一躺，她舉着手機。
「那讓我看看我的alpha有沒有想我呀」
「有，可想了，恨不得丟下工作馬上飛去找妳。」
「別鬧了。」
陳墨看着白露跟伊茲甜甜蜜蜜聊天，她想起下午的那通電話。
打來的人就是身體原主的前任吧
據她記得的，這個前任幾年前就不搭理原主了，不知道怎麼的又連絡上了。
舊情難忘吧
白露跟伊茲一直說到下車，進電梯才掛斷。
伊茲看着白露掛斷電話，她纔起來去洗臉。
好像很久沒跟白露說這麼多話了，聽白露說起好多她工作上的所見所聞。
她透過白露看到了世界之大。
從白露口中聽到了某某牌子跟某某牌子私底下並不好、誰家跟誰家的模特偷偷暗送秋波、去了某某地方看了某某展覽、在某家咖啡廳喝了好喝的咖啡。
或是在運河邊看到了漂亮的風景。
白露的話語彷佛有畫面，帶她看了許多地方。
後半夜睡不着了，伊茲刷着手機上的熱搜打發時間。
她平常不看這些東西。
就算不看，她還有一堆人拉着她說。
似乎看與不看也就不重要了。
小貓發發坐在落地窗前往下望。
都這時間了，怎麼白露還沒回來。
主要還是因爲肚子餓了。
大門的解鎖聲響起，發發耳朵一轉就往大門跑去。
「發發!怎麼在這呀」
門開正好發發撲到白露腳邊。
小貓咪不停對白露喵喵叫。
「這是餓了陳墨，出門前沒有留貓糧」
「有留的，但是罐罐沒開。」
「喔看來是跟我抱怨沒有罐罐吃了。」
白露俯身抱起小貓。
「不能出去，發發要乖乖等姊姊回來，知道嗎」
白露踢下穿着的高跟鞋往客廳走。
直到把發發放在沙發上，她才脫下外套放在旁邊。
看到發發顧着喫罐罐，白露才放心回房去洗澡。
上次跟伊茲說這麼久話是多久以前呢
白露她都不太記得了。
可能因爲忙、因爲認識了更多人，所以說到底，她對伊茲的想念並沒有很嚴重。
她反而在意冷綏光。
無意中的，總被她吸引着。
明明知道必須跟冷綏光保持距離，但她總想打破那層距離感。
好像打破了，她就能瞭解冷綏光這個人。
可又害怕萬一打破了，得到的答案不是她期望的那該怎麼辦
跟冷綏光再也不往來
她沒辦法。
她站在洗手檯前看着放在旁邊的手機，最後還是拿起了。
"今天的蛋糕陳墨說很好喫。"
她想婉轉表達她有點期待見面。
但是冷綏光沒有回覆。
白露放下手機開了淋浴間的熱水。
其實她的訊息冷綏光在第一秒就看到了，但她手上都是顏料，實在不方便騰出手打字。
冷綏光看了看眼前的畫紙，她輕嘆了氣，之後拿紙巾把手上顏料擦去。
"果然畫不出當時的畫面了。"
冷綏光丟下畫筆。
她想畫出午後白露與她在咖啡廳時的場景，但畫了許多次都不滿意，幾張草稿紙被她揉碎丟在地毯上。
在沙發上盤腿久了，她的小腿刺痛得難受。
把畫板隨手扔在地上，她往後躺下。
沙發不大，但躺一個她還是剛好。
白露確實變了，變得開朗健談、甚至還會主動與她說話。
放在過去主動跟她搭話是不可能的。
她原以爲看到白露的轉變該會爲她開心，但事實上卻沒有。
她莫名想念以前那個白露。
想念因爲總在自己身邊，所以眼裏只有自己的那個白露。
畫紙上的白露望向遠處，手指撫着杯緣。
今天午後不出太陽，所以畫面色調偏向灰暗。
"她會不會有那麼一點機會對我有所期望。"
"如果她真的不希望我接近她，就不可能給我任何機會。"
"椋辭說這世界是她潛意識創造的所以，是希望我接近她的嗎"
冷綏光坐起身。
她步向浴室給自己衝冷水澡。
"算了，這樣就好。我看着她也挺好的。"
畫被她扔在地上，她換上浴袍後重新撿起畫板，用黑色顏料將畫上白露的雙眼抹去。
之後把畫靠在牆邊等待乾燥。
顏料順着畫紙流下，最終因爲風乾而停止流動。
冷綏光撿起手機回覆白露的消息。
"她也喜歡就好。"
"我這兩天比較忙，過幾天見。"
之後把手機扔回牀頭櫃上。
她閉上眼睛，想着今晚要能再夢見白露就好了。
「她怎麼這時間還醒着。」
手機上時鐘剛邁入十一點，過去兩人儘管有對話也只在晚上九點就停下。
發發趴在白露身邊昏昏欲睡，覺得白露身上的香味很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