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海面上,一座孤零零的人煙罕至的光禿禿的島嶼。
像是這樣的島嶼,在面積廣闊的大海上數量非常多。
平日裏除了天上的飛鳥偶爾會落在上面休息片刻,大多時候,只有涌動的海浪拍擊在它的身上。
但是今天跟往日不同。
這座沒有任何特點的島嶼,在不到一天的時間中,變得熱鬧起來。
一架又一架軍用飛行器停在上面,然後在極短的時間裏,這座島嶼被劃分了不同的區域,還有一些簡便的設備被安放在此。
飛在天空中的海鳥,看着一羣行動有素的人類在島嶼上忙碌許久。
他們讓這座島嶼變得跟往日大有不同。
經過短暫的忙碌後,停留在島嶼上的人員經過一些流動。
有些離開,有些留了下來。
又過一日,硬是將一身白襯衫穿出了區別於普通人類高檔感的白餘出現在了這座經過簡單改造的島嶼上。
跟白餘一同前來的,還有同樣穿着白襯衫的小蘭花,以及一名官方安排,暫且給白餘當助手,名爲呂響的男青年。
呂響是一個模樣普通但是做事認真的人類。
大多數時候,他看起來都沒有太多存在感,只在白餘有需要的時候,會幫白餘解決各種各樣的小問題,保證白餘需要做的事情可以順利實施。
除此之外,呂響連話都很少說。
整體而言,白餘對於這位名爲呂響的人類還算滿意。
跟着白餘一同出現的小蘭花,同樣有着白餘助手的身份。
還是白餘指定的助手。
跟着白餘在大海上跑了一段時間,也跟小果凍、老海龜混熟了的小蘭花,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又明朗。
只是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小蘭花依舊感到緊張。
“真的沒有問題嗎?”站在白餘身邊的小蘭花低聲說着。
這樣的問題小蘭花不是第一次問,白餘依舊不厭其煩的笑着回覆。
“當然沒有問題。”
白餘的鎮定讓小蘭花平復了內心中的不安。
於是乖巧的站在白餘身後,等待預計時間的到來。
他們出現在這座陌生的島嶼上不爲其他,正是爲了即將到來的覺醒的人魚們。
是的,官方在白餘答應成爲人魚老師後,決定將目前已經覺醒得到雙腿的一部分人魚送到這裏,接受白餘的教導。
畢竟到目前爲止,白餘不僅是一位看起來非常“成熟”的“擁有一定戰鬥能力”的“已經覺醒”的人魚,還因爲白餘憑本事養了兩個海怪。
除去這些,說起白餘還有很多其他“優點”,不過這些已經足夠。
在讓覺醒的人魚幫忙降低海怪們可能會帶來的危險的同時,官方也想要儘可能的避免人魚們可能會受到的傷害。
所以對覺醒人魚們的教導,就變得很有必要。
再想想生活在陸地上的人工培育人魚們的“生活經驗”和性格等問題。
綜合考慮來說,白餘確實是一名“合適”的人魚老師。
並沒有等待太長的時間。
當時間到達了預計的點,白餘便在遙遠的天空中看見了勻速飛來的飛行器。
然後……
一個穿得一絲不苟,看着還挺正式的男人,從飛行器上走了下來。
並且用一種非常挑剔的目光注視着周圍。
“這就是我家寶貝接下來要上課的地方嗎?”
都不用看男人的表情,他的聲音裏已
經飽含了濃濃的不滿。
來接“人魚新生”的人當然不只有白餘、小蘭花和呂響。
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專門負責此次事件的官方代表。
並不需要白餘開口,這位官方代表主動上前跟這位明顯是人魚飼養者的男人溝通了起來。
白餘也不在意他們說了什麼,只是繼續盯着飛行器打開的門窗看。
然後他就看見了在飛行器打開的窗戶邊上,偷偷冒出了半個腦袋。
很明顯,這是一條人魚。
還是一條非常年輕的充滿了好奇心的人魚。
那雙好奇的眼睛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望着飛行器外面站了一圈兒的人。
當他的視線轉到白餘身上的時候,卻發現白餘已經不知看了他多久。
這樣的發現讓飛行器裏的人魚瞬間把頭縮了回去。
隔一會兒又偷偷摸摸的趴了回來,再次跟白餘對上了視線。
那小模樣,直接將白餘看得笑出聲來。
這是一條,很可愛的人魚呢。
而白餘的笑容,也將飛行器中的人魚看得兩隻眼睛轉也不轉。
走下飛行器的男人並不好說話。
只要想到自家寶貝魚可能需要面對的“怪物”,又有誰能保持風度呢?
沒有當場跟官方代表幹起來已經是好的了。
事實上跟官方代表幹起來的飼養者也不是一個兩個。
能夠負責這件事情的官方代表某方面來說真的很有耐心又有手段,不然也沒辦法真的給白餘送來這些覺醒的人魚。
只是對於官方代表來說,覺醒的人魚送來了,可白餘能不能教又是另一回事。
畢竟不少人魚真的很……怕生。
他們連自家飼養者有的時候都不怎麼搭理,遑論其他陌生人。
而且第一個到達的這條人魚,性子好像還特別悶。
說不定連飛行器都不一定會下。
有着這樣想法的不僅是官方代表,包括這位挑剔的飼養者。
然而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這條據說性子比較悶,不喜歡跟外人接觸的人魚,竟然就在自家飼養者和官方代表快要吵起來的時候,自己邁着兩條用起來還不太熟練的腿,走到了飛行器邊緣。
朝着白餘一點一點“挪”了過來。
白餘所站的位置距離飛行器並不算很近。
想要走到白餘身邊,還是稍微需要一點時間。
不過這條有些害羞的人魚,從頭到尾都沒有把視線自白餘的臉上挪開。
他就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神看着白餘,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一路走到了白餘面前,然後……
一把抱住了白餘。
“我叫小寶貝,你叫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