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回去一定要通知父親和聶叔叔
她心中說的聶叔叔,正是“軍神”聶滄海。
洪北冥很出名,但和聶滄海的名氣比起來,那就差太遠了。
“軍神”聶滄海,華夏武道界公認的武學妖孽,絕世奇才,被推崇爲五百年來最有希望跨入玄境的宗師之王,更是整個華夏武道界的擎天之柱。
無論是她父親秦千秋還是晉西何家的家主何天慶,對“軍神”聶滄海都是自嘆弗如,推崇備至。
姑蘇秦家與聶滄海一向交好,家主秦千秋與聶滄海是少時好友,感情非常深厚,這也是姑蘇秦家最大的底氣。
昔日洪北冥在華夏武道界掀起驚天波瀾,最後正是因爲秦千秋的敗北才驚動了“軍神”聶滄海,出手擊敗了當時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洪北冥。
也正是昔日聶滄海和洪北冥的那北海一戰,“軍神”聶滄海才真正名揚天下,被冠以“宗師之王”的稱號的。
這邊大佬們心中凜然,各懷揣測,那邊被蔣崇年出言相激,怒極上場的何老卻已經敗了這一戰,宛如秋風掃落葉,頃刻之間。
大庭廣衆之下,堂堂晉西何家被人如此嘲諷奚落,何家人被稱爲蛇鼠之輩,這是奇恥大辱,便是赴死,何老也必須站出來與之一戰。
輸,沒問題,但古武晉西何家絕不可辱
家族的榮耀和尊嚴高於一切,士可殺,不可辱
站出來和蔣崇年一戰是必然的,但場面卻並不好看。
何老年近七十,蔣崇年正值壯年,武道修爲,精氣神魄都處於巔峯狀態,再加上兩人之間境界相差懸殊,連6招都沒能撐住,何老就被一腳踹飛,吐血慘敗了。
這還是蔣崇年手下留情了。
拉爾薩是印都武師,海外異端,殺便殺了,無須客氣,但華夏宗門和家族的人,不可輕取性命。
他此次回華夏,是爲洪北冥的歸來打前站,揚名立威的,可以威懾,但不能把事情做絕,否則不但達不到目的,還可能會導致同仇敵愾,羣起而攻之的糟糕局面,這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洪北冥想看到的。
這是華夏的武之道義,古法陳規。
昔日洪北冥挑戰天下各宗門家族也是如此,寧傷不殺,可威懾,不屠戮,就是這個道理。
“還有誰”
蔣崇年傲立擂臺,環視四方。
“姑蘇秦家江東吳家錢塘宋家蔡李佛派白鶴門”
聲聲震耳,整個賽場,衆多大佬武師,卻無一人再敢迴應了。
“蔣爺威武”
“老子之前就放過話力壓羣雄,稱霸年賽怎麼樣沒有吹噓吧還有誰敢上臺挑戰蔣爺”
觀衆席一角,餘乾已經樂瘋了。
蔣崇年上臺後,他已經狂攬十幾億,外加多處產業和公司股份了,賺翻了
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他就是最大的贏家了
遠處,裴風靜靜凝視着擂臺上的蔣崇年,眼中異彩閃動。
無巧不成書,原來這個餘乾請來對付自己的大高手就是蔣崇年,王軍凱的師兄,洪北冥的弟子。
“裴先生,那個那個蔣崇年望向我們這邊了”
杜九爺面沉如水,低聲在裴風耳邊說了一句。
“這個狗曰的餘乾,一直在盯着我們這邊看今晚恐怕麻煩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雲墨山臉色極其難看。
“老雲不是我說你,你說你和誰結仇不好,非要和這個餘乾結仇馬德,居然給他找來這麼一個怪物,還是個海外巨梟”
羅三立也沉聲埋怨道。
“羅爺你說得是,不過現在說這個也無濟於事,咱們趕緊想想怎麼辦吧。要不咱們趁現在先溜”
“溜什麼溜,一切聽裴先生做主”
“沒錯,聽裴先生的。”
這些話,其實都是說給裴風聽的。
裴風一定得出手,而且必須打贏那個蔣崇年
雖說他們覺得裴風打贏那個怪物蔣崇年的可能性不大,但這是他們眼下唯一的希望了。
打輸,或是不敢應戰,那今天他們都慘了。
輸了錢還是小事,餘乾這個狗東西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要他們性命都有可能
雲墨山心裏畏懼,他怕餘乾對他下毒手,其實杜九爺和羅三立心裏比他更害怕。
王軍凱現在還在羅三立家地下室關着呢,已經半死不活,奄奄一息了,蔣崇年這次回來肯定會追查王軍凱的下落這倆人是結拜兄弟,他們倆和王軍凱是死敵這事蔣崇年不可能不知道。要找王軍凱蔣崇年第一個就會找他們
擂臺上,蔣崇年的目光掃過杜九爺,羅三立和雲墨山三人,在裴風身上停留了約莫一秒,也移開了。
餘乾和馬雲標跟他談及過兩次關於裴先生的事,但卻從沒提到過這個裴先生的年紀,他根本不認爲眼前這個穿着黑色中山裝,身形瘦削,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稚嫩少年會是裴先生,更何況,和杜九爺三人一樣,這個少年身上他沒覺察到一絲氣勁的波動。
這個裴先生大概和自己先前一樣,也藏匿在這古松山莊的某處窺探呢吧
一念至此,蔣崇年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意。
“我這次回國,還有一件事情。”
他環視四方,雷鳴般的聲音隆隆響起:“我師弟王軍凱前段時間剛回國就莫名失蹤了,有人告訴我他已經死了,是被人殺死的雖說比武較技,生死由天,但他畢竟是我蔣崇年的師弟,是我師父洪北冥的嫡傳弟子”
“殺了我師弟,就必須要給我蔣崇年一個交代給我師傅洪北冥一個交代”
說到這裏,他鬚髮皆張,厲聲大喝道:“裴先生,我知道你就在這裏,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