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山羊鬍老頭和八字鬍老頭緊緊靠在高坡下,一臉的駭色。
他們倆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那隻4翼金翅蜈蚣,這一見徹底沒鬥志了。
“洛百文說得沒錯,咱們都撤吧就算咱們兩夥人一起聯手,恐怕都對付不了它,這隻孽畜太恐怖了”
高處的高坡上,裴風嘴角泛起一抹森冷笑意,低聲道:“無知之徒,還想着撤化蛟陰蛇將死在即,他以爲4翼金翅蜈蚣會放任他們逃離”
這話一出,旁邊的馬雲標嚇得一哆嗦:“裴裴先生,什麼意思那什麼4翼金翅蜈蚣不會放過他們”
“對。它剛纔可不單單是示威那麼簡單,解決了陰蛇,就輪到他們了,每一個它看到的人它都不會放過。”
馬雲標哭喪着臉說道:“它它剛纔好像也看我們了啊,裴先生”
裴風冷冷瞥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馬雲標頓時啞火了,雖然哭喪着臉,卻再也不敢開口了。
裴風一瞬不瞬地盯着已經和陰蛇廝殺在一起的4翼金翅蜈蚣,悄悄摘下了胸前的萬年木精牌。
以4翼金翅蜈蚣飛行的速度即便是他對上都必須全力以赴纔行。
要想穩妥拿下,他必須等一個機會,一個4翼金翅蜈蚣全力追殺其他人,背對他時的機會
異獸之間的廝殺是非常殘酷的,就是最原始的你死我活,你爲刀俎,我爲魚肉。
化蛟陰蛇放棄逃下山,選擇全面防禦的抵死一搏只是出於它的本能和判斷,但事實上,無論是這種選擇還是逃下山的選擇,結果都是一樣的。
從它重傷逃離水潭的那一刻起,死亡,就是已經註定的了。
陰煞之氣的比拼,實力境界的比拼,矛和盾的比拼化蛟陰蛇明顯都落在下風。
在自然界,蜈蚣對蛇,基本上是碾壓的,蜈蚣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但在這裏,蜈蚣異種和蛇異種之間的搏殺卻是截然相反的結果。
不過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化蛟陰蛇就已經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了。
隨着4翼金翅蜈蚣尾部兩條觸鬚像利劍一般插進它的頭顱,兇狠地一口咬下它另一根蛟角,龐大如山的化蛟陰蛇終於不再動彈了,徹底沒有了聲息。
至死,它鐵桶般的蛇軀多處傷口都深可見骨,快被切斷了,卻依然保持着完全防禦的態勢。
“嗤嗤嗤嗤嗤”
4翼金翅蜈蚣爬在化蛟陰蛇頭頂振動着翼翅,張牙舞爪地“慶祝”了片刻,終於昂起頭,望向了南邊。
它這一望,所有人的心中都陡地一顫
“小姐,它它這是什麼意思”
4翼金翅蜈蚣廝殺起來兇威滔天,早就看得衆人心驚膽戰,腿腳發軟了,這一望,其中一個彪形大漢立時一屁股癱坐在了草地上。
旁邊的洛百文眼中突然綠芒大盛,猛地暴喝一聲:“它要過來了所有人戒備,全力一戰”
說着他倏地
扭頭望向山羊鬍老頭和八字鬍老頭,一字一句沉聲說道:“避無可避,這孽畜沒打算放過我們,大家只有聯手一拼了你們怎麼說”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兩人齊齊點頭吼道:“好聯手一拼”
刻不容緩,雖然還隔着300多米遠,可誰也不知道4翼金翅蜈蚣什麼時候會突然發飆提速,洛百文猛然擡頭望向高坡,厲聲道:“你們怎麼說”
馬雲標3人驀地一怔,齊齊望向裴風。
裴風看都沒看他們,他的目光始終鎖定着遠處的4翼金翅蜈蚣。
“你們有誰想下去和這怪物一戰”
3人猛然搖頭,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誰也不是傻子,能不能打,誰心裏沒點筆數
對於這4翼金翅蜈蚣的情況,他們比下面那羣人要清楚得多,畢竟昨天裴風已經說起過了速度快,全身堅如金剛,兇猛嗜血,劇毒無比。
連30米的巨型陰蛇都完全不是對手,他們誰對上這4翼金翅蜈蚣絕對都是九死一生,毫無勝算的事,這孽畜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敵的
裴風瞥了一眼下方翹首以待的衆人,淡淡來了一句:“你們拼吧,我們就不參與了。”
這話一出,衆人頓時勃然大怒。
“真特麼廢物關鍵時刻撂挑子”
“呵呵,原來是一羣慫貨”
“你以爲你們在上面能躲一輩子垃圾”
“草泥馬馬大忽悠,你特麼就是個縮頭烏龜”
“馬大忽悠,你等着,一會我們就來收拾你”
洛百文神情陰鷙地盯着裴風,一字一句冷冷說道:“小子,你等着,這天霧山你們今天是下不去了”
旁邊的馬尾辮女子目光也是一片冰冷,像刀鋒一樣從裴風臉上劃過:“它過來了,你們,保護三位師父洛師傅,兩位陰葵門師傅,你們準備術法,給我信號,我先去會會它”
“好”
“好。”
“好。”
話音剛落,那馬尾辮女子臉上倏地泛起一抹異樣的紅暈,霎時,一股剛猛無鑄,洶涌磅礴的氣勁肆虐了開來。
鬢髮飄飛,身上衣衫獵獵鼓動,這馬尾辮女子氣質陡然變了,竟爆發出了令人駭然的凌厲氣勢。
以她爲中心,四周方圓數丈之內草葉四散,泥石紛飛,空氣中竟響起了隆隆的炸響之音。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僅讓後面正掐指訣的山羊鬍老頭和八字鬍老頭臉色驟變,就連裴風身旁的綾莎都愣了一下,直起了身子來。
綾莎一直以爲這馬尾辮女子的實力境界和她差不多,誰知對方的實力竟遠比她想象中要強大得多
這等浩如汪洋,凌厲如劍的可怕氣勢她就是使出絕脈祕法,都絕不可能是這馬尾辮女子的對手
旁邊的裴風突然輕咦了一聲:“居然使出了祕法,這是江南李家的獨有祕法唔,還穿着貼身甲冑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