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晉西何家的搏心沸血術乃是兩傷祕法,並非正途,缺陷很大,斷不可取。你若還存有登頂武道巔峯雄心的話當棄則棄,不可再用。”
“我指點你兩條路,走與不走,走哪一條,隨你心意。”
“第一條路,從今日起,不再拘泥小家,當放眼天下。從何家走出去,不再固守陳規,閉門造車,去雲遊八方,拜山求戰,納百家之長,尋武道真諦既是鴻鵠,何做燕雀”
“第二條路,你我若是將來有緣再見,我便傳你一門無上功法,點撥你一次武道真義。這樣的機會,別人一生都求不到,但你若有機緣,我會給你。”
這話一出,何花渾身劇震,驀地擡頭望向他,一臉的難以置信。
“宗師,真真的”
裴風淡淡一笑:“我從無虛言。”
話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瞭,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何花顧不得渾身痠軟,血氣亂涌,激動地一把緊緊抓住了裴風的手:“宗師,您”
她原本是想問裴風住在哪裏的,但轉念一想,他既是跟隨江南周家的人一起來的,自然不是蘇省就是滬市的,到時候要是真要找他,只需上門拜訪周家便能得到答案了。
到最後,脫口而出的居然變成了“您今年到底多大歲數了”
“17。”
裴風倒也沒有隱瞞。
“17高高中生”
“對,高三,明年考大學。”
何花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張年輕而淡然的臉龐,一時間有些風中凌亂。
才17歲而且還在上學
她真的很想問裴風是如何做到的,但卻實在說不出口。
這個比她小了整整5歲的少年宗師徹底顛覆了她對武道的認知,成爲了她內心最深處一座巍峨矗立,聳入雲霄的山巒絕峯
“一會兒服下它。”
一顆小小的藥丸滑入了她手心:“回去後,你摒棄一切雜念,閉關靜修,將我說過的話悉心揣摩一番。希望你終能茅塞頓開,悟到自己所要走的真正的武道之路吧。”
裴風雖然惜才,卻也只是點到爲止,說完這句,他便再不去看何花,轉身朝錢豐年、莊凱剛他們那邊走去了。
師傅尚且只是領進門,修行還在個人,更不用說他和何花什麼關係都不是,萍水相逢罷了。
能對何花說這麼多,對他而言,已是極爲難得的了。
還沒走到錢豐年身邊,一道身影突然撲進了他懷裏。
嬌柔酥軟,吐氣如蘭,面對莊緋雨突如其來的衝過來一抱,衆目睽睽之下,尤其還當着她父親莊凱剛的面,裴風退也不是,避也不是,只能輕輕攬住了她。
“裴風你好厲害啊”
莊緋雨身上有一種類似牛奶混合香橙的好聞氣味,這是少女獨有的體香,饒是以裴風的定力,這香氣入鼻,也不禁心神微微一蕩。
裴風
旁邊的何家衆人陡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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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姓裴不姓周這少年宗師不是周家人
她怔怔看着緊緊抱着裴風,笑靨如花,一臉撒嬌模樣的莊緋雨,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輕輕抿緊了嘴脣。
“小雨,別胡鬧快放開裴放開先生”
眼見裴風一臉尷尬,抱也不是,走也不是,莊凱剛趕忙上前把莊緋雨拉了開來。
雖然拉開了老大不情願的莊緋雨,但莊凱剛臉上的笑意卻也絲毫沒有要遮掩的意思。
他是什麼人閱人無數,世事通透的大導演,洞察力極強。
這一個細節,他就看出了兩點。
一,裴風很顧及小雨面子,不願讓她在衆人面前難堪。
二,這個少年宗師在男女之事方面沒什麼經驗,還很青澀。
他卻並不知道,裴風心裏是真的把莊緋雨當親妹妹對待的,沒有半點非分的意思。
因爲人生經歷的緣故,對純粹對他好,不帶任何雜念的人,他會有親近之念,感恩之心。
“先生,今天晚上是南盟武道大會的開幕儀式,之後還有酒會和論武茶談的活動,開幕儀式是8點開始,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錢豐年上前一步,低聲問道。
“沒有比賽”
裴風眉頭微微一皺。
“正式比賽明早8點開始。”
“那我就不去了,你們隨意。”
“那先生,現在兩個名額都歸我們周家了,明天的話,派誰上場比賽”
周廣平也湊了過來。
裴風扭頭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平哥,你是不是也想上場”
周廣平一頭汗,訕訕笑道:“先生,您以後還是叫我廣平吧,平哥這個,您叫,我真心受不起啊是,我確實想拿下一個名額,上場比賽”
周廣平這次來參加南盟武道大會是帶着執念的,因爲“軍神”聶滄海麾下武魂組據說也會派人來參加這次南盟武道大會,代表的是軍方武道。
這事,周老之前和他私下聊過。
幾年前在帝都,周廣平曾經在一次軍隊演武賽事上被武魂組的人狠狠羞辱過,當時據說敗得很慘,而且還被迫跪下,磕頭認輸了。
這件事,在周廣平心裏是奇恥大辱,是一道傷疤,一直都過不去,所以對武魂組他始終都想伺機報復,一雪前恥。
周老的意思是絕不能讓他去碰武魂組的人,因爲無論是“軍神”聶滄海,還是他麾下的武魂組,都不是江南周家能惹得起的。
對周老的觀點,裴風並不認同,但眼下這第二個名額還真不能給周廣平,因爲他眼下實力還不夠。
“你是想在南盟武道大會遇上武魂組的人,一雪前恥”
裴風看着他,直接道出了他的心思。
周廣平驀地一怔,沉默半晌才一字一句沉聲道:“對先生,我一定要打贏武魂組那些狂妄不可一世的傢伙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周家不可輕辱我們周家人絕不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