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方圓近千丈的滾滾雷雲,赫然在千愁湖上方萬米高空中氤氳成形了
風波亭中
裴風擡頭望去。
眼見萬米高空之上雷雲已成形,他知道,雷殛就快要來了
不得不說,萬年木精牌真的是個超級避雷針能無形中將這場冬雷的雷雲引到如此凝聚的程度這塊萬年木精牌經歷了兩次雷殛,引雷的效果變得越來越強了
不同於之前兩次,這次抗衡雷電,裴風確實是有信心的。
一是實力修爲的提升。
這次,他會施展出金晨曦來抵抗雷殛。
金晨曦的“朝陽金身”是比護體罡氣更要強大得多的防禦性神通。
雖說“朝陽金身”主要防禦的是物理性攻擊,但對雷電之力的抗性也遠比肉身要強橫得多,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二是山水霧陣的庇護。
核心匯元陣和6個奇霧陣多多少少都對雷電之力有一定的削弱作用。
最重要的是匯元陣外的風雨幻陣。
風雨幻陣本就是純防禦性法陣,又建在這浩渺波盪的千愁湖上風雨幻陣本身,再加上湖水導電導流,必會大大削弱雷電的威力。
三是他現在有了魔影分身“影”。
同源一體,神魂相通他受到的雷殛是會分化給“影”的
也就是說,他有了一個命運承擔者,共同幫他分化和承受雷電之力。
這就是魔道的“詭”。
這樣的修煉方式,引雷和化雷方式根本是仙道無法做到的,只有詭祕莫測的魔道才能做到
將來,他還要修煉魔血之道,到那時,他的命運承擔者可就不止“影”一個了。
不僅如此,一旦他修煉九轉血魔神功有成,完成了某種道血種魔祕法,那時他將達到一種近乎“不死不滅”的恐怖層次
三重庇護,區區冬雷,何懼之有
一念至此,他神情倏地一凜,一股浩瀚如海的氣勁瞬間肆虐了開來。
霎時間,金芒四射,耀眼之極
古舊的風波亭根本不堪金晨曦狂暴氣勁的肆虐,頓時牆裂磚飛,瓦碎梁斷
風波亭是山水霧陣陣眼,但真正的陣眼所在只是風波亭的地基,並不是亭子本身。
就算現在不被金晨曦氣勁摧毀,它也必定會覆滅在一會的雷殛之中,所以,裴風乾脆先毀了它,這樣,視野就更開闊了。
岸邊,第一次見到金晨曦神威的人全都驚呆了。
百丈外的木舟上,衛東來三人也徹底被震撼了,個個瞠目結舌地瞪着遠處如金甲戰神一般,渾身金芒閃耀,黑氣繚繞的裴風。
最強狀態下的裴風,魔氣何等恐怖,他們相距不遠,又怎麼會感受不到
“我的天這是什麼神通這氣勁是何等磅礴浩蕩這這纔是裴先生真正的實力麼”
秦千秋臉色慘白,喃喃自語道。
“看來當日秦府一戰,別說是未盡全力了,他根本就沒有認真和我們交手。”
一旁的蕭長卿長嘆一聲,神色落寞,眉宇間盡是難掩的苦澀。
衛東來一臉的凜然,呼吸
太強大了
身爲新晉宗師,他的感受遠比秦千秋和蕭長卿更真切。
那種氣勁給他帶來的威脅感極爲凌厲深重,簡直有如芒刺扎膚,刀鋒在喉
這是武道修煉者遇到強者的本能反應只一霎,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汗毛也是根根豎起
差距自己和裴先生之間的實力差距真的這麼大麼
這是他眼下腦海中唯一的念頭。
就在這時,萬米高空之上,一聲隆隆雷鳴之音驟然響起,一道細長的青紫色雷電隨即出現,劃破萬米長空,轟然砸下
“轟”
一聲震天巨響,已經搖搖欲墜,殘破不堪的風波亭瞬間被炸成了粉齏,亭中的裴風徹底湮沒在了一片青紫色雷光電影之中
天雷一現,諸變皆起。
風波亭方圓百米之內,波濤洶涌,浪潮激盪匯元陣,起
迷霧頃刻間暴起,將整個千愁湖都籠罩在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之中奇霧陣,起
風波亭百米開外,數十道巨型水柱沖天而起,,宛如羣龍嬉水一般,在千愁湖中肆意穿行,上躥下跳了起來風雨幻陣,起
有陣意入念,山水霧陣的一切神通變化都無法阻礙衆人的視線。
衛東來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
風波亭已經徹底蕩然無存了。
裴風盤腿坐在地基中央,低眉垂目,雙手疾掐指訣,
血焰金、12根千年天蠶絲,還有一顆暗紅色的丹藥,都懸浮在他身周,疾速旋轉着。
萬年木精牌懸於他頭頂上方,也在疾速旋轉着。
金芒、黑氣、青紫雷光裴風就像是置身於光影世界之中一般,渾身光芒四耀,五彩斑駁
風波亭方圓百米之內,驚濤駭浪之間,到處可見青紫色的雷光電影
這天雷之威不僅殛中了裴風,而且仿似要將整個千愁湖都殛焦摧毀一樣
這宛如天劫的一幕太震撼人心了
眼見那激盪湖面上萬千靈蛇般的雷光電影似乎還有要擴散開來的趨勢,衛東來臉色驟變,低吼一聲:“退快退退到200丈外”
話音剛落,三人飄然而起,宛如大鳥般直朝後方湖面略去了。
別人要靠劃舟才能抵達風波亭處,他們三人根本不用,木舟對他們來說,只是個歇腳的地方而已。
此情此景,他們哪還顧得上破木舟,只要避開了雷電肆虐區域,凌波而立就是了。
“轟”
還沒等他們退到200丈外,第二道天雷又降下來了
萬米之距,瞬息便至,正中裴風頭頂上方的萬年木精牌。
霎時間,裴風又一次徹底湮沒在了青紫雷光之中
僅僅數秒,第三道天雷,又悍然砸下
地基之上,裴風衣不蔽體,頭髮根根直豎,神情扭曲,臉色一片煞白。
他身周,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雷光電影,空氣中瀰漫着的,全都是雷電的焦灼味道。
血焰金、千年天蠶絲,魔元定魄丹,全都被雷光湮沒了,徹底化爲了一個個雷球,一道道雷絲
雷殛的滋味,沒誰受得了,但他就算咬碎牙也必須忍住,因爲時機還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