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溫柔告白 >第21章
    半夜,外頭落了雨。

    進入二月後,江都的氣溫比年底還低,一旦打雷下雨,就算不下雪,也彷彿置若冰天雪地裏。

    許縈想到屋外的傾盆大雨,忍不住要裹緊被子,而此刻她處在一片火海里,理智被剝奪,一動不敢動。

    自從初次後,這是他們最親密的一次,她還是怕,但比第一次好多了,她會隨着徐硯程的節奏走,融入他的持高不下的體溫,化在這片溫情裏。

    他指尖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溫柔耐心。

    徐硯程抵在她耳邊說:“放鬆。”

    許縈仰着下巴,張口要呼吸,卻跑出奇怪的聲音,她用手掌捂住,瞳孔緩緩變大,陌生又熟悉的脹感侵襲,被扣着腰無法動彈。

    “撐……”許縈在破碎中找回自己的聲音,依舊是零零碎碎的。

    手掌被拉開,脖頸落下細碎的吮吻,許縈呼吸也是緊繃的。

    “小驚。”他叫她。

    許縈怯怯:“嗯……”

    徐硯程失笑:“你這樣,我沒辦法繼續。”

    許縈緊拽被子一角,嚥了咽口水,生理淚水狂涌,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鼓足勇氣說:“其實你不用太顧及我……”

    他越是小心,她就越害怕。

    徐硯程眼神變得一沉。

    不是錯覺,在說完這句話,她看到他眸子忽地深了深。

    她想到大學畢業的第二年坐火車去西部找楚梔的那段經歷。

    一大半時間在路上。

    祖國風光無限好,落英繽紛,綠意盎然,見過延綿的山脈,也見過廣闊的草原,所有的記憶中,最讓她喜歡的是火車駛入隧道的感覺。

    一秒墜入黑暗,在車窗上能看清自己。

    火車一穿到底,每一次,她不知道會經歷多久的昏暗時刻,心底期待着,默數着,幻想着。

    出隧道後,天光雲影,杳靄流玉,還有一片炸開的粉色海洋。

    她沉迷於這一刻,顫抖不再是害怕,而是春光乍泄,她成了浮花浪蕊之人。

    在一片柔情裏迷失,又在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裏找回。

    比上次要久,他們做了兩次,她摟着他脖子瘋狂地呼吸,黏汗讓她很不舒服,卻不願從溫存裏脫身。

    他的吻安撫着她,從鬢髮到心臟:“還好嗎?”

    本來清清的,潤潤的嗓子變得沙啞又低沉,荷爾蒙誘使她淪陷。

    許縈呆呆:“好……”

    她看着徐硯程,雖然在黑暗裏,她能感受到他的動容和動情,實在是太強烈了,是令人無法忽視的強烈。

    許縈拉過被子,遮蓋春光:“我想洗澡。”

    徐硯程套上睡袍,隨意地繫好腰帶:“我抱你去。”

    許縈猶豫不決,他直接上手。

    衛生間的燈光讓她緊緊閉上雙眼,羞赧地蜷縮腳趾頭。

    坦誠時是在半昏暗的環境裏,現在光這麼強,豈不是全部看到了?!

    許縈從他懷裏下來,扶着牆:“我自己來!”

    徐硯程頓了幾秒,不爲難她:“我給你拿新睡衣,去吧。”

    許縈逃跑似的關上門,靠在門上深呼吸,平復要跑出來的心臟。

    側目,她在鏡子裏一覽無餘。

    身上的痕跡比上次要重許多,耳垂到鎖骨這一段,沿着脈搏,豔紅覆蓋豔紅,不知疊着幾個吻。

    徐硯程看着溫文,自從她暗示他不用太小心翼翼,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像餓狼,把她拆喫入腹。

    走到花灑下,她擰開水,淋掉疲憊和痠痛。

    洗好後,她聽到徐硯程的聲音:“好了嗎?”

    她微微拉開門:“好了。”

    伸手和他拿衣服。

    徐硯程低眸看眼前的女人,她整個人染了一層曖昧的粉,特別是臉蛋,明眸善睞,氣血看着很好,剛抽的幾根菸壓根無法把他的激動壓下去。

    許縈手一直伸着手,眼裏閃過疑惑的光,想問徐硯程衣服呢,瞥見他喉結上下一滾,他闊步走來,掐着她下巴俯身吻下來,她差點沒站好要摔倒,他環着她腰身往懷裏帶。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外,只能攀着他肩膀,懵懂地去迎合。

    徐硯程的脣舌間是淡淡的青檸味,家裏只有漱口水是這個味道,他應該去外面洗漱過,但——她嗅到他指尖淡淡的菸草味。

    他又抽菸了。

    許縈蹙眉。

    爲什麼啊?

    初體驗她知道他沒盡興,煙盒裏的少了一半的煙,那這次爲什麼又抽菸?

    又沒盡興?可整個過程她完全被鉗制住,每一下,像霜打在嫩植的兇狠,不該啊……

    難道純屬是事後煙?

    許縈被徐硯程抱到牀上,他替她穿好睡衣,似有似無的觸碰讓她腦子要炸開,在他鬆開她那一秒,她快速鑽到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他。

    徐硯程笑笑,摸了摸她腦袋:“先睡。”

    許縈傻愣愣問:“你要去抽菸嗎?”

    徐硯程側頭聞了聞衣衫,煙味確實很重:“我去洗澡。”

    他只在外面的衛生間簡單的洗漱,還沒有洗澡。

    “討厭煙味?”徐硯程問,還發現他指尖味道也很濃,她應該是嗅到了。

    許縈點頭,但她雙標:“不討厭你抽。”

    和徐硯程住到現在,只見他抽過兩次……都是事後。

    心底困擾她的問題又浮現。

    但凡換一個問題,她都敢問出口,但這個問題她不敢,她也是要臉的。

    徐硯程:“算小驚對我的偏愛?”

    許縈翻身:“你趕緊洗洗睡吧。”

    徐硯程儒雅地笑笑,就默認是吧。

    身後的腳步聲漸遠,許縈纔敢活動身子,想交疊腿睡,但感覺中間腫了,只能大字躺着,纔不至於太難受。

    半眯着眼琢磨剛纔和徐硯程的談話,還沒得出一個結論,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

    早上是徐硯程叫醒她的。

    許縈撐着睏乏的身子坐起來,徐硯程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袍從衛生間走出來,他頭髮是溼的,應該是去健身房回來。

    心底羨慕他的精力,每週雷打不動,至少去三次健身房,她就不行,現在每天她能多走幾步路,都覺得自己厲害得不行。

    徐硯程丟開毛巾,坐到牀沿:“醒了嗎?”

    許縈不敢看他,絲綢睡意軟軟地貼着他的身體,肌理被明顯的勾勒出來,肩膀寬闊,胳膊有力,徐硯程的健身恰到好處,沒有變成滿是肌肉的過分壯碩,而是正常成年男人該有的體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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