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程:“打架這件事,我去比較好。”
主要是怕對方叫了男性家長來,若是不講理,怕許縈爭論不過。
許縈堅定:“說了,就我去。”
徐硯程知道她說一不二的性子,退了一步:“一起去,可以嗎?”
“我明天休息。”
最後一句話說動了許縈,她點頭:“好,那就一起去!”
回家後,在餐桌上。
許縈和程戚樾說明天他們和他一塊兒去學校見老師,程戚樾對這個結果態度冷淡,只說了都可以,接着就回房間了。
徐硯程正在收拾桌子,見許縈一臉糾結的傻站着,他問:“怎麼了?”
許縈走到他邊上,沒好氣說:“他和你明明是兩兄弟,怎麼性子差別這麼大。”
徐硯程倒是習慣了:“他也就面上冷。”
許縈眨眼:“是麼?我不信。”
徐硯程笑笑:“他拎得清,要是對你態度不好,他意識到之後,也會及時和你示好。”
徐硯程才說完,客房的門打開,程戚樾站在門口喊道:“嫂子。”
許縈看了下,小聲問徐硯程:“示好?”
徐硯程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懂。
許縈起身,拍了拍衣角,做出一副長輩的架勢,走出餐廳,學着他先前冷淡的語氣說:“怎麼了?有事嗎?”
程戚樾倚靠在門框,遞過兩張票:“下個月會展中心有一個油畫展,我沒時間去,你要是想去就去。”
許縈也看到關注的官網公衆號推送的消息,一直在等預售時間,沒想到程戚樾先弄到了。
“你去哪弄到的?”許縈看着兩張票眼睛在放光,心情澎湃,恨不得馬上要過來,理智讓她收回了要伸出去的手。
程戚樾不以爲意:“朋友給的,我沒興趣。”
許縈盯着他那張和徐硯程六七分相像的臉:“我們一起去?”
程戚樾咳了咳,身子晃了下,站立好問:“你不和我哥去?”
許縈:“票是你給的,你怎麼辦?”
程戚樾:“我沒興趣。”
許縈接過來:“那……行吧。”
本應該是一場愉快的贈票,在程戚樾別別捏捏的性子使然下,搞成了踢皮球,似乎誰去畫展誰是倒黴鬼。
許縈站在長廊中央,看了眼廚房的方向,又看了眼緊閉的客房門,覺得兩人還是很有兄弟相的,就悶騷這一點,一模一樣,表現形式不一樣罷了,一個內斂,一個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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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早上,用完早餐三人一起去了學校。
到了老師辦公室門口,看到對方家長來的是爸爸,長得壯碩,凶神惡煞的,許縈慶幸自己沒有倔犟非要一個人來。
徐硯程拉住許縈,交代說:“在門口等我。”
許縈:“我和你進去。”
徐硯程指了指角落看着他們程戚樾:“你在外面看着他,確保他不會亂來,裏面我來解決。”
許縈遲疑片刻,點頭:“好。”
隨後,許縈湊到徐硯程的耳邊小聲交代:“吵架沒什麼,要是他們動手,你就跑。”
“你會打架嗎?”許縈認真問。
徐硯程:“沒打過,可以試試?”
許縈緊忙搖頭:“別,那你就和他一個性質了。”
無辜中槍的程戚樾不耐煩問:“你們還要膩歪到什麼時候?”
許縈懟回去:“要你管!”
徐硯程眼神警告他少說兩句,程戚樾抱着手,認慫地移開目光,嘴硬催他們:“趕緊吧。”
徐硯程進去後,許縈走到程戚樾旁邊,和他靠站在牆邊,良久後問:“你爲什麼打架?”
程戚樾像極了小說裏拽炸天的校霸:“就打了,還有爲什麼?”
許縈仰頭嚴厲地盯着眼前比他高半個頭的少年,抱着手:“這是對嫂子說話的態度?”
程戚樾囂張的氣焰被一秒澆滅,頓了頓,依舊嘴硬:“反正人也打了,沒什麼好說的。”
許縈感覺自己要偏頭疼了,都十六七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幼稚,有話就不能心平氣和說嗎?
“程戚樾。”
許縈身後有人叫了程戚樾的名字,她沒錯過程戚樾那張冷冷的臉上出現的窘迫,轉身看向來人。
是個女孩。
外面穿的是程戚樾一樣的深灰色校服,嬌小玲瓏,校服過大,肩線都到胳膊的一半,扎着低馬尾,應該是跑過來的,頭髮有些凌亂。
“你來幹什麼?”程戚樾恢復如常,板着臉問。
女孩盯着許縈看,走到她跟前:“你好,我叫黎荔。”
許縈不知道女孩想做什麼,“你好……”
黎荔繼續說:“程戚樾打架是因爲我,等會我會和老師解釋清楚來龍去脈,給你們添麻煩了。”
程戚樾變得暴戾,上前把黎荔扯過來,語氣跟威脅人一樣:“關你什麼事,你回去上課。”
黎荔甩開程戚樾,冷眼看他:“程戚樾你別總在我面前晃盪,收起你的憐憫心,別以爲你替我出頭我會把你當什麼救世主,本來事情沒有這麼複雜,都是因爲你才這樣,以後離我遠點。”
許縈聽不下去黎荔諷刺程戚樾的話,走上前把程戚樾護到身後,拉開兩人的距離,勸和說:“黎同學,可能我們家小樾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有話可以好好說,不需要把關係弄僵,大家都是同學。”
黎荔眼神越過許縈,看着程戚樾一字一句說:“你別發瘋了,我不會喜歡你的,一點都不稀罕你。”
這句話不僅讓程戚樾心墜入潭底,許縈更是被驚得忘記呼吸。
敢情……打架是爲了心上人出頭?
黎荔對許縈說:“不好意思。”然後她轉身去老師辦公室,推開門進去。
許縈緩緩轉身,看見程戚樾整個人被陰影籠罩,本就精神不好,此刻就像一隻被人丟棄的落水狗。
“那個……”許縈都不知道怎麼安慰是好。
程戚樾:“不用安慰我。”
許縈:“你喜歡她?”指了指黎荔離開的方向。
程戚樾:“喜歡,不行?”
許縈:“行,沒說不行,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