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溫柔告白 >第35章
    “我體諒他們的不容易,他們也要體諒我的不容易啊。”許縈振振有詞。

    徐硯程脣角一直沒放下來,喜歡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全部是因爲關心他的話。

    “我有分寸。”徐硯程側身,讓她在他懷裏睡得更舒服些,“而且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這次算不了什麼。”

    許縈迴想起嶽澤和她說的話,盯着徐硯程逐漸變得沉默,頭靠在他胸膛,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雙手捧着他的大掌,不堪其憂:“算。”

    “我來的路上,真的怕你出事。”

    “徐硯程你千萬別有事。”許縈貼緊他,摟着他腰身,整個人躲到他的懷抱裏。

    像他這麼好的醫生,應該長命百歲的。

    徐硯程安撫着懷裏的女人,覺得自己真矛盾。

    她不擔心他的時候,他就總想着被她關心。

    看到她真的擔心自己的時候,又不想她這麼傷懷。

    “下不爲例,行不行?”徐硯程好聲好氣哄着她。

    許縈從他懷裏探出頭:“可以是可以。”

    徐硯程:“我們小驚有什麼條件?”

    許縈笑說:“你不是放假嗎?我們去隔壁市的海邊度假村玩吧。”

    徐硯程對她的提議倒是挺心動的,還是拒絕說:“你忘了,你現在在備考。”

    說到這個,許縈覺得她更加不能在家待着了,全天和徐老師處在一塊,這不得聽他講一天的課?這樣的日子別說三天,半天她都受不了,真的在家三天,她的一些美好品德會消失不見的。

    許縈理直氣壯地裝傻:“反正有你在,英語什麼時候學又不是學,我的專業課完全沒問題,畢竟落榜三次,不是白落榜的。”

    徐硯程笑:“行,聽你的。”

    他心想,哪有人這樣埋汰自己的。

    不過,許縈的專業課確實學得紮實。

    其實她的成績不差,當初考試純屬是心態不行,或許她壓根沒想上岸,焦慮又支使她不得不去參加考試,所以才考得不理想。

    許縈得到徐硯程的承諾,拉着被子乖乖躺好,開始期待明天的旅行。

    -

    許縈說好第二天早起出門,一覺睡到中午。

    行李徐硯程早起收拾好了,微信給她留言說出門一趟。

    許縈深覺不好意思,用完早午餐乖乖地寫昨天落下的兩篇閱讀。

    差不多下午一點,徐硯程纔回來,接着出發去臨市。

    酒店是許縈定的,位置在海邊的一家國際大酒店。

    原先是定民宿,但酒店裏的設備更齊全,裝修風格是她喜歡的,果斷叛變,退了民宿定酒店。

    臨市靠近赤道線,四月份後,白日的海風帶了些溽暑的溼潤,變得溫溫的,她穿着一件衛衣正正好。

    因爲是臨時起意來的,沒有特地做過攻略,許縈從小紅書搜出幾篇筆記,找了幾個感興趣的景點和徐硯程去打卡。

    晚上在美食街用完晚餐,兩人去海邊散步。

    夕陽剛落下,海面上粼粼的陽光被月光取代,金光燦爛,水波被照射,金晃晃的。

    許縈穿着洞洞鞋,想往裏走去一點,徐硯程摟着她的腰拽回來,耐心勸她:“天氣還冷,等天熱了再下海。”

    許縈望眼欲穿地盯着大海,只能說來得不是時候。

    沿着海岸線走,泥沙棕色深深淺淺,溼的和乾的混着,許縈鞋子髒了泥,不小心打滑一下,徐硯程單手抱着她遠離海邊,脫下她鞋子,去替她清洗,回來給她穿上,然後蹲在她面前。

    徐硯程:“上來。”

    許縈:“我又不是走不了,不需要你背。”

    “你鞋子是溼的,踩到沙灘會沾沙子。”徐硯程招手,“上來吧。”

    許縈摸了摸喫得圓滾滾的肚子,最後爬上了他的背,環着他脖子,靠在他肩頭看着遠處籠罩在黑夜裏的大海,詭祕莫測,海霧朦朧,月色曖昧,氛圍曖昧。

    “徐硯程,你當初爲什麼回國?”許縈問出了困擾她一整天的問題。

    徐硯程攢眉:“怎麼突然這樣問?”

    許縈本想打馬虎眼,最後微微嘆氣說:“昨晚嶽澤送我去的醫院,他和我說了你在國外醫院的經歷。”

    徐硯程神態平靜:“他怎麼說?”

    “他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國外因爲醫療失誤差點失去進手術室的資格,問我知不知道你被病人家屬鬧上法庭。”許縈說到這,心臟堵堵脹脹的,跳動都不由她說了算,愧疚地靠在他耳邊,“我才發現我對你一無所知,好像……我還是那個糟糕的許縈,說好對你要關心,但我卻不知道你身上有着什麼樣的傷疤。”

    徐硯程側臉,她的脣擦過他眼角,落在鼻翼,許縈不好意思直起身子,起身的動作太突然,差點要從他背上摔下來,好在反應及時,徐硯程手扶住她的背。

    許縈不敢再亂動,緊緊地摟着他肩頭。

    “對不起。”她在他耳邊悄聲說。

    徐硯程失笑:“笨蛋小驚,不是你的錯,道歉幹什麼?”

    許縈覺着挺委屈的:“我確實對你過去一無所知啊,總以爲你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自我美化了你的心情,就是錯了。”

    “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確實很開心,你沒有錯。”徐硯程說,“嶽澤說的事是真的,但是說不完全。我確實差一點因爲醫療事故不能上手術,是因爲媽她要做一個很冒險的術式,沒有人敢做一副,當時救人心切,我願意陪她冒險。人救過來了,作爲懲罰媽一個月不能上手術,她乾脆去旅遊了,我的處罰也就是扣薪水。”

    許縈沒想到內情是這樣的。

    “我也確實被病人家屬鬧上了法庭,但審查後,我對整臺手術的操作沒有失誤,後面也就撤案了。”徐硯程把實情全部告知了她。

    許縈愣住,把他環得更緊了些:“做醫生會碰到這麼多驚悚的事?”

    徐硯程:“關乎生命的事,會發生這些也正常吧。而且去世的那位病人,前後住在醫院有一年,我一直是她的主治醫生,雖然醫生不能對病人有過多不該有的情感,但我們相處下來,在彼此心裏算半個朋友。最後她因爲意外離開,我有段時間挺內疚的,認爲是我沒有能力救活她。”

    “我回國不是因爲醫療事故也不是因爲醫療官司。”

    就是單純的因爲你。

    許縈鬆了一口氣,軟趴趴地挨着他:“我感覺我被嶽澤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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