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脣要碰上,她緊緊地閉上了雙眼,當看不到周遭一切,其他感官被無限放到,他的細微的呼吸全能清晰的感受到,像熱風拂過,臉癢癢的。
良久,吻一直沒落下,許縈惴惴不安地睜開眼。
徐硯程微笑問:“可以?”
許縈臉唰地紅了,熱得她渾身不自在:“誰親吻還問可不可以啊……”
不問還好,徐硯程越是“紳士”,她越覺得羞恥。
她話音才落,徐硯程吻了她,一秒的輕觸,下脣被他咬開,徹底地掌控她的呼吸。
許縈絲毫招架不住,若不是靠着牆,她肯定會摔倒在地上,但徐硯程的吻過於野蠻,溼纏着她,連吞嚥都艱難,只能仰着頭任由他汲取。
他放在她背後的手不安分起來,又因爲她穿的是貼身的衣物,他掌心的溫度像是烈火,經過她的每一寸肌膚都留下了曖昧的溫度,她融化在他的蠻橫裏,恐懼每一個深入,又期待他的每一次觸碰。
她變得奇怪起來。
許縈不太懂,接吻都是這種感覺麼?
他溫厚的手掌印在她背後,摩挲着,指間門粗糙的老繭要把她割開似的。
當徐硯程勾到她肩帶,被嚇了一跳,牙關下意識合上。
“嘶——”
許縈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慌張推開他肩膀,磕磕巴巴問:“你,你沒事吧?”
徐硯程用拇指揩了一下脣角:“腫了。”
許縈滿是負罪感,湊到他面前,仔細地看着他的薄脣。
下脣的脣角確實腫了起來,上面還有牙印,充血高腫着。
許縈手足無措,他的傷口看着真的很疼,不知怎麼辦,心裏愧疚,只好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她的雙頰被徐硯程捏住,他垂眸打量着她的臉頰,最後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
徐硯程:“下次把嘴巴張好。”
許縈臉紅紅的:“別說了。”
她拉下徐硯程鉗制住她的手,羞得不行,感覺自己此刻像是漫畫裏一害羞就會頭頂會冒煙的人物一樣。
徐硯程哼笑鬆開她,手搭在她消瘦的肩頭,替她把針織小衣拉好,蓋住肩帶。
他倏然停下。
許縈順着他目光往下看,手壓在胸口,低聲說:“不許看。”
徐硯程撥開她脖子後掉落的碎髮,扶着她後腦勺,朝她笑說:“不看。”
莫名其妙的。
他說不看,反而比他說就看還令她覺得愧赧。
徐硯程摟着她到懷裏:“走吧,再不回家你爸媽真的要出門找了。”
許縈乖乖地跟着他去停車場,也不拒絕他的親暱。
心想。
親都親了,抱一下算什麼。
許縈感覺自己墮落了,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去到小區。
徐硯程還是老樣子,把她送到單元樓下才離開。
許縈說完再見準備跑走,徐硯程伸手把她攔下。
“後天我帶你去附近農家樂玩兩天,怎麼樣?”徐硯程問。
許縈頓了下:“出去住啊?”
許縈又被逗得臉紅,乾乾地哦了聲。
徐硯程又說:“你想一間門房也不是不可以。”
許縈瞪他:“你想得美。”
許縈推搡徐硯程一下,他手微微偏開方向,抓住她手腕,拉着她靠向他。
踉蹌幾步後,許縈心有不服,準備反擊回去,剛揚起手聽到樓梯道傳來肖芊薏的聲音。
“奇怪,阿縈怎麼一天都不在家啊,發消息也不回覆,難道真的考砸了?一個人躲起來哭了?”
“不會吧,阿縈人是傻乎乎了些,但是她絕對不可能發揮失常,關鍵時刻她比誰都要穩得住。”
許縈聽到好友說她傻,拳頭都硬了。
肖芊薏似乎在跟人講電話,只聽到她的說話聲,沒有其他人應答。
“我也打算報在江都了,這樣的話,以後我們三就要分開了。”
“好捨不得啊……”
許縈能斷定和肖芊薏打電話的正是楚梔。
“也不錯,我還能獨佔你,就讓她許縈一個人在京都孤寡吧!”肖芊薏囂張的笑聲在樓道里迴響。
許縈是真的想要衝上去用拳頭和肖芊薏來一場好友交談。
腳步聲越來越近,許縈拉着徐硯程要躲開,但小區單元樓附近寬敞,沒有其他地方讓他們藏。
眼看肖芊薏就要下到一樓,許縈急急地靠近徐硯程,把臉埋到他肩頭,摟着他腰身,企圖想讓他用身子擋住她。
徐硯程一怔。
懷裏的女人第一次主動投懷送抱,雖然事出有因,但他接受迅速,順着她的姿勢抱住她。
“這麼怕?”徐硯程在她耳邊問。
許縈心急:“你別說話。”
“芊薏會認出你的。”
徐硯程安撫她:“認不出你,放心。”
許縈想想也是,今天她穿成這樣,不會有人認出。
徐硯程衣衫上有着淺淡的菸草味,許縈意外地覺得好聞,不禁湊得更近些,正想問他用的是什麼洗衣液,聞起來特別的清爽。
她擡眼,撞上他灼灼的目光,癡了下。
“我和你說哦……”肖芊薏走出樓梯道,一眼看到小區樓下不遠處一對相擁的男女,站定在原地。
沒見肖芊薏有動作,許縈以爲是認出她了,便把頭埋得更加低。
徐硯程看着懷裏縮成一團的女人,無奈說:“要是冬天,你是不是直接鑽我大衣裏?”
許縈微微昂頭,思索他的話,惋惜說:“是冬天就好了。”
鑽大衣可比左躲右藏來得好。
徐硯程擡手揉了揉她腦袋,笑着看她,不知怎麼說她好。
肖芊薏步伐聲漸大,許縈聽到她和楚梔高聲闊談:“我也是無語了,學校美食街一堆摟摟抱抱的情侶就算了,怎麼我家樓下也有啊。”
“讓不讓單身狗活了。”
許縈心虛地看着肖芊薏遠去的背影,撇嘴說:“她還真是無差別攻擊,擡槓小能手。”
徐硯程覺得好笑,還想摸一摸她的軟發,下一秒她便站得遠遠的了,方纔的親密不復存在。
“我走了。”許縈說,“你回家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