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妾色 >第60章 第六十章
    孔明燈隨着氣流越飛越遠,青槿擡頭望着它,問道:“你說它能飛到哪裏去呢?”

    “自然是飛到天上去,把我們的願望告訴神仙,讓神仙來幫我們實現願望。”

    “我猜它蠟燭燒完了之後,肯定就掉到哪個山頭了,天乾物燥的,希望不要引起山火纔好。”

    孟季廷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瞪了她一眼道:“煞風景。”

    青槿對他笑了起來,有點故意的味道。孟季廷伸手抱住她攬在懷裏,輕聲訓了她幾頓。

    這時,金水河上的另外一邊。

    同樣站在畫舫的船頭的孫側妃望向他們的方向,看着孟季廷抱着青槿站在船頭,低頭與青槿低語着什麼,青槿眉眼彎彎的帶着笑,時不時的迴應他兩句。

    兩條畫舫之間隔着距離,看不大清人臉,孫側妃拍了拍身邊的趙王,問他:“你看看,那條船上的是不是宋國公世子和莊妹妹。”

    趙王本是側着身正吩咐隨從些什麼,聞言轉過身來,沿着孫側妃指着的方向看過去,然後拍了一下手,高興道:“果真是他們倆。”

    他或許認不出青槿,但他對孟季廷的背影,卻是連他化成灰都能認出。

    趙王連忙對身邊的隨從道:“趕緊,讓船伕往那條船上靠。”

    說着舉起手來向青槿和孟季廷的方向揮手,大聲喊道:“誒,老孟,老孟,這裏……”

    青槿兩人轉過頭來,也看到了他們。

    不一會,兩條船靠近,趙王直接跳進了他們的船舫,後面跟着提着裙子由下人小心扶着走過來的孫側妃。

    孟季廷見到他們卻並不是那麼高興,皺着眉開口道:“你們怎麼在這裏?”

    “怎麼,這金水河你家買下來了,別人不能來?”

    說着人已經走到船舫裏面的桌子上坐下,看着上面的酒、菜等,又嘲笑道:“老孟,平時看你這個人活得跟高山岩石上長的一朵花似的,沒有幾分人氣,沒想到跟莊妹妹在一起,還挺有情調和雅緻。”

    青槿於是笑着和他們解釋:“今日是我的生辰,所以爺才帶着我出來逛一逛。”

    “哎喲,今天是你的生辰啊,怎麼不早說,看我也沒有什麼準備。”

    說着從身上搜摸了一番,搜出一塊鳳型玉佩,遞給青槿道:“來來來,這個送你,值點錢,當是我和阿喬賀你的生辰禮。”

    青槿剛要推拒,孟季廷伸手替她接了,對趙王道:“謝了。”

    四人重新在畫舫裏落座,趙王手放在孫側妃肩膀上,又笑問他們道:“……你們在靈山寺求了觀音菩薩給你們送子,菩薩顯靈了?”

    說着滿臉得意的炫耀:“這靈山寺求子觀音靈驗果然是名不虛傳,我家阿喬前兩日剛診出身孕。”

    孫側妃受不了他那副到哪兒都嘚瑟的模樣,嫌棄的揮開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孟季廷聽到這個消息,心裏被刺激了一下,低頭去看青槿。只見青槿裝作沒注意到他的眼神,低頭翻看着趙王送的那塊玉佩,彷彿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麼事。

    趙王拍了拍孟季廷的肩,似爲關切實爲繼續炫耀的道:“老孟,看來你得加倍努力了。”

    孟季廷自小到大,不管是打架還是其他,從來沒輸過趙王等人,他也一向是衆人中頂頭的那一個,這一次在子嗣上落了下風,心裏頗有些不爽。

    他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碗飲了一口茶,然後才道:“孩子看的又不是誰先出生,你長我一歲,照樣事事不如我。”

    “喂,老孟,你這話說的就酸了啊。你怎知我兒子以後就比不過你兒子,有本事你先生一個出來再比。”

    “這種事不用比,只看他們的父親是誰就知道。”

    “嚯,太不要臉了……我現在怎麼那麼想和你打一架……來,讓船靠岸,我們到岸邊打一架去。”

    “想打,在船上也可以打,要不要比一場?”

    孫側妃在旁邊鼓着掌,一臉不嫌事大:“我看這主意不錯,早就聽聞我們王爺小時候,只有世子修理得了,我今日倒是想現場觀摩一番。”

    趙王不滿:“阿喬,你站哪頭的?”

    “反正不是你這頭。”

    青槿給他們兩人都倒了酒,笑着道:“武鬥不如文鬥,兩位爺不如比喝酒。”

    比喝酒趙王比不過孟季廷,於是指着青槿對孫側妃道:“你看人家就知道向着自己的爺們。”

    幾人在船舫裏邊吵邊喝了一會兒酒。

    這時,旁邊的船舫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夫君,我們也來放孔明燈吧。”

    又有一男子緊張的叮囑她:“小心,別走太出去,你現在懷着身孕,別掉下河裏去了。”

    青槿聽着那男子的聲音有些熟悉,不由望了過去,然後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卻又已經有些陌生的臉。

    那男子像是感應到了她的視線,也跟着望過來,見到青槿,微有些訝異,愣住了。

    過來好一會,他纔回過神來,看到了她身邊的孟季廷,又微微撇過頭去,將視線重新回到青槿這邊,對她頷了頷首。

    青槿這是自周父出事以來,第一次再見到周嶺。

    他比那時要成熟沉穩了許多,臉上少了少年的稚氣,多了男子的沉穩。他前邊站在船頭的一名秀麗女子,大約就是他的妻子。

    青槿也跟着對他頷了頷首。

    孟季廷自然也看到了他,捧着青槿的腦袋轉過去不讓她看他,不滿道:“有什麼好看的。”

    孫側妃看着他們,又看了看船那邊的周嶺,問他們道:“怎麼,認識的人?”

    青槿拿開孟季廷的手,淺笑着對她道:“是我兄長認識的一個人,從前見過幾次面。”

    看孟季廷如此不爽的樣子,孫側妃就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但她也無意追根問底。

    那邊,周嶺的妻子也擡着頭,看着再次望向青槿這邊,有些出神的丈夫:“夫君,怎麼了?”

    周嶺回過神,轉頭對她溫和笑了笑,道:“沒什麼,你不是說要放孔明燈嗎?我們一起放吧。”

    周嶺的妻子對他十分溫柔的笑了笑,道:“好。”,接着在周嶺回身去船舫裏拿孔明燈的時候,轉頭看了看青槿這邊。

    但青槿被孟季廷的身形擋住,她只看到她半個婉約的身影。

    或許是周嶺特意叮囑,不一會,他的那條船舫離他們漸漸遠去,很快就淹沒在衆多畫舫之中不見了。

    四人金水河上閒逛了許久,直至半夜,四人才靠岸下船。

    趙王領着孫側妃乘馬車回王府,孟季廷沒有帶着青槿回府,而是帶着她住到了客棧。

    大約是換了個地方,也大約是被趙王刺激到了,這天晚上的孟季廷尤其熱情。但青槿對不是在自己的院子發生這種事並不習慣,怕房子不隔音讓人聽了去,幾次拒絕他卻都沒有拒絕掉。

    但換個地方,跟在自己屋裏也的確有些不同的刺激,特別是在她緊張的害怕有人聽見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時候。

    最後完事的時候,青槿想推他下來起身收拾乾淨,孟季廷卻禁錮着她不讓她動,反而拉了個枕頭放在她腰下,就這樣抱着她,也不離開。

    青槿有些奇怪的問:“爺這是幹嘛?”

    “太醫教的,可以讓女子容易有孕的方法。”

    青槿臉皮沒有他厚,不滿道:“爺怎麼還拿這種事去問太醫。”

    孟季廷用拇指輕撫着她額前的碎髮,輕聲嫌棄道:“那還不是你不爭氣。”

    “這怎麼能怨我,說不定是爺的原因呢。”

    孟季廷本想說若是他的原因,怎麼夫人沒幾次就中了,又怕這話說出來讓她不高興,於是動了動道:“就當是我的原因,那我努力一點。”

    過了有小半刻鐘的時間,孟季廷才從青槿身上起來。

    因不是在自己府裏,不好這時讓人送水,只好自己下牀,直接用屋裏暖壺裏的熱水兌了冷水,端過來替青槿擦了身,又替她重新換上裏衣。然後自己也收拾了一番,換了身衣裳後,重新回到牀上,抱着青槿躺下。

    他一邊摸着她頭上的頭髮,又一邊說起今天見到周嶺的情形:“……今天見到周家那小子你失神了,怎麼,心裏還記掛着他。”

    “爺說什麼呀,我和他就那點事,爺都知道。而且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還拿出來說。”

    “也沒有多少年前,也就今年年初的事情。”又道:“你記掛着他也沒用,我看他那位夫人已經有身孕了。”

    青槿有些困,打了個哈欠道:“知道了,爺趕緊睡吧,少喫點醋。”說着轉過身去,背對着他合上眼睛。

    孟季廷從身後抱住她,又道:“以後不許再想他,不許對他還有一絲的感情,愧疚也不行。”

    青槿也沒聽清他說了什麼,直接“嗯”了一聲,眼皮直打架,沒多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孟季廷親了親她的頭髮,道:“睡吧。”

    而後抱緊了她,自己也跟着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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